按君执天的要求,踏出一步。 反正他不会伤害她。 走着走着,她的裙子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身后,君执天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就算应怜不回头,也能明显感受到。她尽量忽略,集中精力,穿过漆黑的湖水。 离魔气本源越来越近了。 终于,她到了那涌动不息的巨大阴影之下。 近距离观察魔气本源,比远距离时,要壮观很多。应怜仰头看着,又回头去找君执天,“下一步是要——” 欸? 岸边,君执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应怜怔了下,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好像掉入了一个陷阱中。 她微微吸了口气,拎起湿透的裙摆,想离魔气本源远点。然而下一刻,那魔气团中就探出一缕黑雾。 像一条鞭子,闪电般卷上了她的腰身。 应怜还来不及惊叫,就被黑雾一拉,整个人跌入了魔气本源之中。 她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魔气铺天盖地,把她包围其中,浓郁得让应怜有些呼吸困难。 几缕魔气托着她,让她不至于从半空中掉下去。 应怜动了一下,就感觉手腕和脚踝被魔气缠住了。 在魔气本源中,她不能动用灵力,于是抬头看向眼前茫茫的黑暗,“君执天?” 一片寂静。 “我知道你在看着。” 还是没人应答。应怜挣了下,感觉越来越多的魔气从下方涌上来,顺着她的小腿往上蔓延。 几缕魔气似乎有自我意识一般,轻柔地挑起她湿透的裙摆。 应怜:?! 她知道君执天要做什么了! “不……”这太过分了,她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可以!放我出去……” 灵气无法动用,她慌乱地呼唤原初之火,却感觉被一层禁制隔绝了和它的联系。 眼前一黑,一道魔气遮住了她的眼睛,这下应怜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胸口起伏了下,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毫无安全感。 此时,一只手放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摸了摸。 是君执天。 就算知道他是罪魁祸首,应怜也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唤他,“君执天……” 君执天可以清晰地看到此时的应怜。 她衣衫凌乱,被一道道魔气束缚在半空中。漆黑的魔气缠绕在她身上,像一张凌乱的网。 其中,几缕魔气顺着裙摆爬上去,应怜顿时发起抖来,声线里带了恳求,“不……” 君执天和魔气本源共感。 他眸色暗了下去,俯下身来,在她潮/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应怜意识到他就在身边,立刻抬起手,想抓住他。 君执天也不拒绝她。他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 那只手滞了滞,随之怕他离开似的,用力攥紧了他。她手心潮/热,满是汗水。 “我想要你自己来……”自知他不会放过自己,应怜退而求其次,细声恳求。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是一声轻笑。 “我和魔气本源共感。”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心念忽然一动。 缠绕在她身上的魔气顿时发生了变化,应怜一震。 她的唇也被魔气封住,只能泄出模模糊糊的气音,手指在细微的颤/抖。君执天摩挲着,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而且,你不是说,不让我碰你?” 应怜:“……” 好过分……她为什么会嫁给这么过分的人啊! 不对,他是魔族……但即便是魔族,也不能这么…… ◇ 应怜这次昏睡了一天一夜。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君执天坐在床边,翻看着一本书。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把书丢到一边,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醒了?感觉如何?” 应怜瞪着他,漂亮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君执天唇角弯了弯,“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既然你付过了报酬,我会帮你的。” 这次报酬的代价可谓十分惨重,应怜把脸侧到一边去,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她想说话,开口时,却觉得嗓子都在疼,咳了几声,才闷闷道:“好疼……” 君执天把手搭在她身/上,心念微动。 治愈术闪过,应怜才觉得好受了些。她坐起身来,望了望窗外。 睡了这么久,好想出去透透气。 她一瞥旁边的君执天,想把他赶走,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你带我去后花园走走。” 他之前那么过分,现在不好好使唤他一下,岂不是很亏? 君执天自然答应。应怜声称不想走路,要他抱,他便一路把她抱到了后花园。 凉亭里,侍女按照应怜的喜好,送上一壶茶。她却拒绝,“我要教魔君泡茶,你送一壶热水和茶叶来。” 君执天一手支颌,倚靠在座位上。听了这话,他微微扬眉,“教我泡茶?” “是。”应怜斩钉截铁。 今天不好好使唤他,就对不起她前两天受的罪! 茶具很快送来,应怜亲自为君执天示范了一遍,便道:“你来试试。” 君执天依言而行。 他是魔族,自然没有喝茶的习惯,泡茶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领域。 应怜自然毫不客气,对他的失败毫无包容之心。 “没想到,魔君也不过如此。”她轻哼一声,“连泡茶都学不会。” 君执天稍稍侧头,盯着应怜。片刻后,他道:“在这方面,我是不如你。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在某些方面,你确实不如我。” 应怜:“……” 在魔界呆久了,她好像被君执天同化了。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她脑海里会浮现出某些奇怪的画面? 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别岔开话题,再试试。” 反复几次后,君执天也逐渐掌握了泡茶的工序,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然而应怜存心为难他,每次尝时,不是说太苦,就是说太甜,反反复复地挑刺,看得一旁的侍女心惊胆战。 魔君一向没什么耐心,如果发怒…… 然而出乎她们的意料,就算被这么刁难,君执天却没有恼怒的迹象,反而十分配合。 就像在哄着应怜一样。 “这一次呢?”又一次沏了一壶后,君执天询问道。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心情很好似的,专注地望着应怜,“尝尝看。” 应怜端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 清甜的滋味从唇齿间弥漫开来。 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了。 她放下茶杯,抬眼望了下君执天,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却发现他托着下巴,似乎若有所思。 “怎么了?”她询问道。 君执天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