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咽,一边品尝:咸的,有点辣,味道还有点奇怪,不难吃,但……也没那么好吃吧? 然后瞄一眼厨房,又偷偷夹一筷子,继续拌饭:……其实还挺下饭,但味道真的很一般般,不知道那两人为什么吃得那么香。 然后又夹一筷子…… 秦朝焰和陈江洗好碗回来,就见桌上剩下的小半碟盐豆炒鸡蛋……快见底了。 两人沉默数秒,不约而同看向叶容栩。 叶容栩心虚:“我就……吃了一点点,尝尝味道。” 味道真的一般般,他没有馋,主要是还挺下饭。 秦朝焰、陈江:“……”当我们瞎? 秦朝焰转头看向陈江,问:“他吃这么多没事吧?” 陈江犹豫:“应该……没事?这菜也不怎么辣,就是稍微有一点咸。” 小少爷是不能乱吃东西,但一般是油炸、辛辣、刺激性,或寒凉、会过敏的食物。 这道菜只是稍微咸辣一点,应该没事吧? 陈江不确定地想。 叶容栩也“嗯嗯”点头,强调:“吃完我就喝了枸杞泡茶。” 他养生着呢。 秦朝焰:“……”枸杞泡茶不是灵丹妙药,不能包治百病。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叶小少爷吃完不到十分钟,就捂着胃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说胃疼。 陈江脸色微变,忙问:“要不要去医院?” 叶容栩没什么力气地摇头,蔫蔫道:“不是很严重,我记得车上有药。” “我这就去拿。”陈江一听,连忙下楼。 “嗯。”叶容栩病了之后,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鼻尖微红,眼睛也湿润,眼巴巴望着陈江离开后,又捂着胃开始哼唧。 秦朝焰站在床边,见他越来越难受,忽然走上前,按住他单薄的上半身,低声说:“别动。” 叶容栩一僵,眨了眨水润的眼眸,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一张宽大的手轻按在他胃的位置,隔着薄薄衣料,轻轻揉按。 叶容栩忽然不出声了,声音憋在嗓子里,红着脸转向一边,眼神飘忽。 秦朝焰边揉按,边低声询问:“感觉怎么样?这样行吗?” 即便隔着衣料,似乎也能感受到小少爷如锦缎光滑的…… 他迅速低垂眼睑,遮住眸光。 叶容栩仍憋着,一点声音都不泄露。 秦朝焰不清楚自己按的怎么样,顿了顿,又问:“不舒服?” 叶容栩终于憋不住,细碎声音从嗓子里传出,奶猫似的哽咽:“不是,你慢点……别太用力,就、就这样……呃。”要按吐了。 秦朝焰按摩的动作一僵,耳后皮肤漫上绯红。 门外,拿着胃药匆匆赶回来的陈江身影也僵住,抬起的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朝焰僵了两秒,又继续给叶容栩按摩,叶容栩也接着哼哼。 秦朝焰耳廓越来越红,甚至有蔓延的趋势。又按摩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别叫了。” 叶容栩:“?”我叫什么了? 陈江终于敲敲门,大跨步走进,打破古怪的气氛。 叶容栩一见他回来,立刻像见到救星,支起上身,眼巴巴问:“叔,有消食片吗?” 他怀疑自己可能是吃撑着了。 “有有有。”陈江忙翻找药。 秦朝焰也收回手起身,空落的掌心似乎仍残留余温。他垂下眼睑,屈了屈手指,半晌后,语气平淡道:“我去倒水。” 声音似乎有些干。 叶容栩没注意,他被扶起,吃过药后,渐渐没那么难受,又开始犯困。 秦朝焰和陈江一起把饭桌收拾干净,回来就见他倒在床上,已经睡得香甜。 小少爷身体单薄,陷在被褥间,只隆起浅浅的弧度。他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气的薄红,即便睡着了,眉眼依旧漂亮得惊人。 陈江放好碗后回来,见叶容栩睡着了,也一愣,随即想上前帮对方盖好被子。 “我来吧。”秦朝焰忽然说。 他抬手拦住陈江,然后上前两步,弯下腰,动作轻缓地把被子拉到叶容栩脖颈位置,掖好。 做完这些,他视线落在床上少年白皙细腻到看不见毛孔的脸上,凝视片刻,才缓缓移开。 * 叶容栩午觉睡的不长,半小时后就醒了。 他撑着上半身坐起,打了个哈欠,眼中水雾蒙蒙,好像还没醒彻底。 秦朝焰正在刻木雕,陈江在旁观看。 见他醒了,秦朝焰先反应过来,放下木头和刻刀起身,端一杯温水给他。 陈江也赶紧过来,问他需不需要翻身,或者起来站站。 “还是现在就回家?”陈江问。 叶容栩喝几口水后,小幅度摇头。 躺着就不用起来再站了,翻身的话,他自己可以,至于回家…… 叶博轩加了一夜班,现在肯定还在休息,回家也没事可做。 叶容栩决定在秦朝焰这再赖半天,看对方刻木雕。 直到下午三四点,叶小少爷才怡怡然离开。 回到家,叶博轩果然已经休息好,正坐在客厅看早上带回家的文件。 见叶容栩回来,他放下文件,微挑了挑眉,问:“江城一中什么时候搬到邻省了?送秦朝焰去学校,需要这么久?” 叶容栩“呃”一声,有些心虚。 但听父亲提起一中,他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忙说:“没去一中,秦朝焰被学校停课,暂时去不了学校。” “哦,怎么回事?”叶博轩端起桌上咖啡,轻抿一口后,顺嘴问。 叶容栩眼睛转了转,忽然控制轮椅到叶博轩面前,微仰起小脸说:“爸爸,秦景旭针对秦朝焰,把他的户籍学籍转走,让他高考报不了名,秦朝焰气不过打了他,他又向学校投诉,让秦朝焰上不了学了。” 叶博轩放下咖啡,不动声色看向他,说:“那你跟我说这些,是想……” 叶容栩控制轮椅又向前一些,眼神期盼问:“爸爸,有办法能快点把秦朝焰的户籍学籍转回来,再报名吗?” 叶博轩:“转回来肯定不难,但需要时间,另外为了高考转的话……之前转走时,他自己不知道?” 叶容栩神情苦恼:“好像是秦景旭用了什么手段,我也不太清楚。” “是秦朝焰主动跟你说的?”叶博轩忽然问。 “啊?”叶容栩想了想,说:“是我问他的。” 叶博轩叹气,自家这傻儿子,别哪天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不过秦朝焰应该不至于在这事上利用他儿子,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想求助的话,直接跟他说,他不会不帮。 但秦景旭跟秦朝焰……唉,自家儿子怕是掺和进两人的争端里了,还不自知。 叶博轩捏了捏眉心,到底还是偏心自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