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飞过,甚至有一些碎片划伤了他们的腿。 言栀脑子嗡的一声,猛然意识到是梵执为了保护他,被什么砸中流血了,而且听声音砸到地上的东西很重。 那么梵执呢,老攻怎么样了?! 他想去看梵执一眼,但男人的怀抱仍然抱的紧紧的,仿佛保护怀中人的决心已经刻进了肌肉里,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放手! 似是只要一直抱着,无论他是生是死,怀中人就可以不会受伤…… 周围人爆发一句尖叫,“啊!他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那个吊灯突然就砸下来,那个人都快成血人了,这餐厅怎么做事的?!” “快,赶紧拨120啊!”周围的好心人慌乱过后,帮忙拨打120。 言栀听着周围人的声音,心里着急万分,男人的情况显然很不好,但还是紧紧的抱着他,仿佛在坚定履行什么使命一般。 他的鼻子一酸,控制不住掉下眼泪,而抱着他的男人似是意识全无,也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地放开手往下跌去…… 言栀眼疾手快地赶紧将人吃力扶住,而他这时也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情况,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血迹,眼睛了无生气地闭着…… 上次出车祸,言栀只是到医院才看到出抢救室的梵执,事后也仅是在上面发现残留的血迹。 而这次言栀却是实实在在地,面对老攻在他面前血流满面的样子,心里生出无限恐慌,就怕这个人会直接跟他天人永隔。 言栀勉力抚着人跪倒在地,手抚上男人的脸,声音颤抖地喊道:“梵执,梵执…你醒醒,求你醒醒……你别吓我…梵执……” 他用一只手揽住男人的身子,勉强靠着腿部支撑的力量,才不至于将男人摔倒在地。 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慌乱地去擦梵执脸上的血,也不知怎么回事,那血擦了一会儿,不仅没有擦干净,反而越擦越多…… 言栀终于崩溃,他坐在地上小心的把男人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无助地去捂梵执头上不断冒血的伤口。 场面一度混乱,好心人帮叫的救护车也已经赶到,救护人员推开拥挤的外围人群,成功到了他们身边。 救护人员看到患者情况,对同伴催促道:“快点!快送入救护车里。” 言栀看到他们如同看到了曙光,和医护人员一起将梵执抬上了担架,然后和他们坐上救护车赶往医院。 处在阴暗角落里的廖轻,看完了混乱的全过程,梵大哥居然对那个贱人以身相护,搞得自己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他看到那个贱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又是痛快又是担心。 痛快是看到了言栀痛苦万分的样子,担心是言栀那么慌乱无措,梵大哥一定被砸的很严重…… 那个吊灯即使他离得远,也能看到它庞大的体积,那么高砸下去,梵大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廖轻就气的不行,拨通了刚才的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为什么不在言栀落单时再下手,现在言栀屁事没有,梵总裁却进了医院,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听筒对面的人被骂的一脸懵逼,被人骂的狗血喷头,他也是不乐意的,廖轻简直像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对面人咬牙切齿的反驳: “你让我在言栀离开之前下手,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又鸡蛋里挑骨头! 事我已经为你办了,酬劳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把你让我做的事捅出去。 另外,下次发疯别找我,我只负责拿钱办事,别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是你的出气筒!真把我惹急了,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对面人一顿乱喷,都没给廖轻继续说话的机会,说完心里痛快了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雇主又怎样?别忘了他可是个杀手,他能下手暗算言栀,把他逼急了也能下手对付廖轻! 廖轻简直目瞪口呆,对面人一顿输出,他完全插不上话,看着黑屏的手机,他不禁产生一个疑问:对面人语气这么冲,到底谁才是花钱的大爷?! 打死他也没想到,他只是心里对办事人心生埋怨,忍不住为梵大哥受伤迁怒于那人,结果没等继续发飙就被终极反杀! 气怒之下廖轻打算扣下,剩下的几百万酬金,好挫挫那个人的锐气。 但这种想法仅仅维持了五秒钟,廖轻就想起了那人最后的警告,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赶忙把自己找死的想法移出,认怂地给对方剩下的酬金打了过去。 不会廖轻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懦弱,对方可是亡命徒,跟这种人对上,万一哪天丢了自己的性命,那才是真正的不值。 花点钱算什么,等有机会再从梵净山手里要就好了,毕竟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妻子,花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再说言栀他们,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即使遇到车多的情况,也会有车主自动让行,好让救护车先过去。 到了医院,梵执直接就被送入了抢救室,门上的红灯亮起,昭示着难言的危险。 而言栀则是脱力地靠在抢救室门口,面上泪流满面,整个人无助地抱紧自己,眼睛通红望着房门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错过了有关于梵执的通知。 就这样,言栀好像度过了他一生最漫长的时间,这次似乎比车祸那次还要严重,等了五六个小时,抢救室的灯还是亮着。 他的心里煎熬无比,很怕下一秒就听到,医生说梵执没救了…… 他也根本不敢睡,睡眠时间全部用来无声流泪,差点将他自己熬干了,不过眼睛却熬的通红。 终于,又在半小时那令人几欲发疯的等待时间后,抢救室终于开了门,但是没有看见梵执被推出来。 而是一个医生出来,拿着几张单子对他道:“你是病人家属吗?现在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签病危通知书。” 言栀脸色一白,险些控制不住摔倒,还是医生扶了他一把,无奈道:“如果是家属,就赶紧签吧,病人还在等着呢。” 这句话惊醒了言栀,他赶紧拿了笔迅速签好病危通知书,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那是梵执生的机会! 医生见人签好字后,麻溜地进去关上了门,抢救室的红灯还在亮丽地闪耀着,丝毫不为这种紧迫时候担忧。 要说先前的时间等待过于熬人,现在的时间就被拉长了每一秒,言栀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如果老攻真的出什么事怎么办? 但随即他又赶快,将这种不吉利的想法清除掉,心里默念:梵执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可无论他暗示自己多少遍,那种要失去梵执的恐惧,都在无孔不入的攻入他每身体每一处。 那种感觉让人胆寒,仿佛身处地狱,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