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步,满头雾水。 “无事,走吧。”陆知杭嘴角儒雅笑意不变,眸中暗芒一闪而逝。 他适才端详着那些士兵时,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那是因为陆知杭看的大多数是站在最前排的数十位,待他正要移开目光时,这才注意到藏在中间的人。 陆知杭不过是随意往人群中一瞧,那士兵反倒先心虚地低下了头来,他当下就起了兴致,专门观察起了堆积在人群中央的人来。 视线所过之处,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虽没有低头,却也是一副眼神飘忽的模样,反观前排的人并未有何异样。 插曲刚过,转瞬间陆知杭就见到了那位在猎场救驾有功的左统领,在踏进房门的第一时间,陆知杭就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圣旨驾到。” 那左统领正与身边的人商议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蓦然听到这一声‘圣旨’,连忙停下手中事务,跟着他身边面容白净的人一起跪伏在地,行了大礼。 陆知杭身上穿着一袭官袍,手持圣旨照着上边的内容,吐字清晰地念了一遍,这才在对方接旨后将明黄色的圣旨递到左统领手中,面上波澜不兴,实则暗暗松了口气。 等了几日,总算等到了升任的消息,左统领可谓是满面春风,连连对着陆知杭拱手笑道:“劳烦中书大人了。” 他的品级明面上比陆知杭高,称呼一声‘大人’的缘由,盖因云祈现在深受皇帝宠爱,连带着陆知杭这位驸马都得道升天,喊一声又不会少块肉,左统领往后升官少不得依仗对方。 “客气了。”陆知杭见他以此礼相待,当下也作了一揖,瞥见他身侧的人不由轻笑道,“不知这位将军是?” “此乃与我共事的乔统领。”左统领抢先开口。 “原来是乔统领,久仰了。”陆知杭眉头一挑,随即想到了刚刚瞧见的那些奇怪的士兵。 乔统领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乔皇后出的力可不少,他睨了陆知杭一眼,皮笑肉不笑:“久仰了。” 看出对方并未有意与自己结交,陆知杭心里有些讶异,他新官上任还未与这位乔将军碰过面,总不至于在自己还没报家名,对方就知晓自己是云祈的驸马,从而心生不喜吧。 陆知杭将心中疑虑暂且放下,举止得体地与两人寒暄了几句,说这话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而询问起别的事来:“这禁军近日是不是招了批新兵进来?”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问出,陆知杭双眼一瞬不瞬地端详着面前二位。 乔统领的瞳孔有刹那的紧缩,神色略微有几分不自然,虽不过片刻就恢复自然,然而还是尽收陆知杭眼底。 另一边的左统领听着他这话,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中书大人何出此言?” “来时瞧着有几个士兵操练得颇为生疏,”陆知杭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叮嘱,“事关圣上安危,两位统领可莫要懈怠了。” “中书大人放心,待会我就亲自去瞧瞧。”左统领性子豪爽,倒没注意身边板着脸的乔统领,拍着胸脯保证。 “左统领鞠躬尽瘁,待在下回去复命,定替你美言几句。”陆知杭嘴角上挑,随口说出的话就把对方乐得合不拢嘴。 将来时的疑虑探得差不多了,陆知杭没有在此久留,当下就与两位统领道了别,那位随行的太监以及侍卫仍尽忠职守的守在身边。 陆知杭打道回府时,又途径了操练的校场,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本就不早了,这会是为数不多的休憩时间。 校场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侍卫,其中有一个正好是操练那会被自己注意到,下意识低头的士兵。 “本官肚子疼,你们现在这等着。”陆知杭念头一闪,不假思索地捂住肚子,还不等几个人反应,就小跑着到了那位士兵面前。 那身披铠甲的士兵被猛然蹿过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正脸后更是愣住了半响,吭哧着问:“这位大人,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茅房在哪里?”陆知杭一副虚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偏生身段样貌都生得好,瞧着反倒让人觉得文雅温润。 “这……”那士兵明显被问愣住了,他才刚到这里没多久,哪里记得住偌大的训兵营中,茅房的路要怎么走。 “本官肚子有些急,你且先带本官寻一下路。”陆知杭瞥见他的迟疑,眸色微深。 “乔统领有事召小的去,大人还是另寻他人吧,对不住了。”那士兵左顾右盼了会,指着校场一隅的另一位士兵说道。 陆知杭面上看着有几分不耐烦,没好气地挥手让他离开,步履蹒跚地向士兵所指的方向走去,待到对方没了人影,这才松开手,背过身去。 “还真有古怪。”陆知杭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批士兵来历不明,想来是近日才被乔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弄进来,怕是皇帝有意调任左统领的事也被知晓,这才妄想着混淆。 好端端的……何必冒这么大风险行此事呢? 陆知杭折返回去的路上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等到散值时,一只脚才刚从大门迈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才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原著中,太子训的私兵是藏在何处呢? 文中没有细写具体的位置,但在晏都生活了几个月之久,陆知杭对这些地理位置比起初来乍到时要了解不少。 从作者的描述中,加之他对晏都的了解,陆知杭推测了良久才确定了几处可疑的地方。 在扑空了几个备选地方后,在一处郊外寻到了些蛛丝马迹,果然已经人去楼空,寂静得没有半点声响。 “还真是如此。”陆知杭抬眸望去,身前荒郊野外,身后居流如影随形。 晚风习习拂来,吹得衣袂猎猎作响,陆知杭在讶异过后连忙上马,眉头蹙起:“先回公主府。” 他得赶紧把事情和云祈说清楚,再让他来定夺该如何是好,在原著中太子虽起过造反的念头,但还没有实践过,没想到自己穿越后就把剧情蝴蝶成这样了。 “好。”居流只管点头,确认过四周没有人后,出于谨慎考虑,还是把他们来时的痕迹清除干净。 陆知杭刚刚调整好方向的功夫,再回头就看不见居流的人影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时间刻不容缓,也没闲心却纠结对方究竟是怎么躲藏的。 陆知杭风尘仆仆地从郊外策马归来,临到城中又赶忙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从容不迫地踱步至前厅中,预料之外的扑了个空。 “不在这儿,莫不是在书房?”陆知杭沉吟少顷,暗暗猜测着云祈的去向,随即又忙不迭赶往书房。 刚踏入庭院内就是一片昏天黑地,借着穹顶上的圆月才瞥见紧闭着的房门,门口更是没有家丁婢女伺候在旁。 因着私兵一事,陆知杭在郊外耽误了几个时辰,这会云祈应是早早吃过晚膳了,他没瞧见云祈贴身的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