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青涩,谁料云祈就说起他身体孱弱来了,他嘴角的笑意微敛,当下就抓着对方的手放在腹间:“孱弱?” “咳咳……”云祈脸色腾地一片燥热,独属于陆知杭的清淡香味钻入鼻尖,让人心神微漾,暧昧得让人窒息,他赶忙抽回手来,只觉得手心都滚烫发麻得没有知觉了。 “承修,怎地闭口不言了,还孱弱吗?”陆知杭见他背过身去了,凑到耳边追问。 云祈被他扰得没辙,从容矜贵的神情下是一颗悸动不已的心,嗓音喑哑:“陆中书健壮得很,丑时了还这般精神。” 云祈透着欲色的声音引来陆知杭的一阵低笑声,不过时候确实不早了,碍于明日还得天未亮就上早朝,只能讪讪作罢,犹豫了半响还是没把人搂入怀里。 晨光熹微方至,晏都皇宫前就热热闹闹站满了身着官服的满朝文武,神情皆是肃穆,不停地向宋元洲打探着什么,奈何右相大人只是笑而不语,故弄玄虚。 时隔多日,身子不适的皇帝总算拖着病体上朝,想必事情非同小可,昨夜宫中出了内乱,以及皇帝深夜召见宋元洲一事皆传入了消息灵通之人的耳中。 “怎地不见乔大人?”人群中一位官员在寻了好半天,没见到昔日关系不错的同僚,不解地与边上另一人询问。 他不过是无心之问,却没想到在自己话音落下的瞬间,适才还言笑晏晏的百官顿时静了下来,纷纷朝声源处看去,目光说不出的复杂和幸灾乐祸。 陆知杭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反倒是宋元洲亲切地走到他身边,作揖道:“陆中书,提前道喜了。” “右相大人这喜道早了。”陆知杭淡然一笑,回了宋元洲一礼,哪怕封赏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敢在尘埃落定前就办喜宴。 周围的官员大多是见过陆知杭的,自然清楚眼前的驸马是近日升任的中书舍人,倒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跟宋元洲关系匪浅,他们只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了那适才开口问乔氏的官员身上。 那人瞧着陡然变得诡异的氛围,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等他想好怎么搪塞过去,前方猛地天光大亮,紧闭着的朱红色宫门大开。 第169章 威严气派的漫坡上雕琢着五爪龙在祥云中翻云覆雨, 两侧各排着一队长龙,整齐划一的乌纱帽在人群中攒动,迈着规整的步子往开朝会的金銮殿而去, 神情皆是肃穆。 到了金銮殿时,诸位官员纷纷有条不紊地站定在各自的位置上,左侧为文官, 右侧则是武官,顺序由品阶高低排列, 戒律森严。 陆知杭身穿朱色官袍, 腰悬玉带板, 双手持笏,端得是光风霁月、清明俊逸的世家公子模样,在一众或老态、或普通的官员中鹤立鸡群。 居于龙椅上的帝王不过是随意扫视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队列中间的人, 想到他连夜让人查的消息, 脸色深沉难测。 朝中文武百官向许久不见的皇帝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态度毕恭毕敬,高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眼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忍着困意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一众官员在发觉太子没有告假, 还不在金銮殿内,甚至其母族乔家所有在朝为官的人都尽数不在列,心里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揣测, 其中太子党更是惶惶难安。 宋元洲双眼布满红血丝, 显然彻夜未眠,他手持玉笏上前一步:“启禀陛下,逆贼乔家一众族人已尽数打入天牢, 抄家所得家产数额颇大, 还未清点清楚, 待尽数核实无误再将所抄财物上奏天听,充入国库。” “抄家?” 宋右相公事公办的汇报在偌大的金銮殿内响彻,更是引起一阵骚动,只怪这消息对于任何人而言都过于骇人听闻,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震惊。 皇帝波澜不惊地看着底下群众神色各异,沉着道:“想必诸位爱卿还不知,昨夜太子伙同乔家谋逆一事,倒无须慌张,牵涉之人已尽数被捕,能站在殿内的皆是对朕忠心耿耿之辈。” “陛下,臣等之心日月可鉴。”底下无论文官武将皆是上前誓死表忠心,又以昔日太子党言辞说得最激烈,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皇帝瞧瞧。 “如今逆贼皆已伏诛,当表彰陆中书和淮阳公主救主之功,若非二人及时察觉逆贼的毒计,朕之江山危矣。”皇帝提及太子和皇后等人时,语气不由恶狠了几分,厉声道。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或艳羡或妒忌地目光流连在陆知杭身上,在被其气度样貌惊艳后又讪讪转过头,并不愿在这时候触皇帝的霉头。 “陛下圣明。” 皇帝有意把中间欲要治陆知杭死罪的事瞒下来,见百官没有异议,当下就睨了身侧的太监一眼。 王公公心领神会,持着皇帝亲自写好的圣旨展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书舍人陆知杭才思过人,不费吹灰之力为我晏国夺得汝国边境三城,心思缜密,识破逆贼毒计救天子于危难中,特封从一品郡王,赐封号——北陵。” 陆知杭这一连的泼天功劳下来,直接给那些酸得眼睛都快红了的官员泼了盆冷水,别的不说,单说汝国挑衅时他们可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被人嘲到了家门口。 这又是替晏国夺回故土,又是救驾有功,单单封个郡王总觉得埋没了,金銮殿内的官员罕见地沉默了片刻,除却那些认不清自个,心有不甘的,张景焕现下对陆知杭还是颇为欣赏的,他犹豫了会没上前说话。 就算再欣赏,那也是皇帝的女婿,怎么地都轮不到他来叫屈。 张景焕哪知陆知杭这从一品的爵位还是鬼门关里,云祈替他谋来的,否则别说是封个郡王,若是他身上没有符元明留下的丹书铁券,怕是半个子都捞不着,命都搭里头了。 “这陆止今年几何,已是封了郡王。” “听闻还不到二十……” 百官闻之骇然,各自窃窃私语。 台下众人心思如何想不关王公公的事,他收好手里的圣旨,踱步走到已经出列的陆知杭面前,将手里明黄色的圣旨交到他手中,心里又何尝不艳羡呢? 自古的异姓王无不是立下汗马功劳之辈,日后自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说,还能庇荫子子辈辈,世代承袭爵位。 考上状元如何,三元及第又如何,哪里比得上被封为异姓王,这才是真正的飞黄腾踏,改换门楣,多少辈子的功德都换不来的福分。 王公公这等皇帝身边的红人都如此想,无怪乎其他官员哪怕明知这是陆知杭应得的,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眼。 本是同僚,甚至是上司,可日后走在街上都得客客气气称对方一声郡王殿下,让轿等都是小事。 入朝几个月直升机密要职的中书舍人已经让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