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非,你岳父都喝了满杯,你不陪着?” 沈延非欠了欠身,噙着笑端起酒示意,略仰头咽下杯中酒。 桌上有酒调和,气氛马上不同,沈延非手边的杯子始终是满的,被一次次添,他也不曾迟疑,到姜时念实在看不下去,不放心地捏了下他的手,他立刻反手攥住,力气失衡。 宋文晋身体不好,不能喝太多,沈家人也有分寸,但架不住他情绪上来。 这他妈的…… 哪是一个资本家! 这一家子,满桌子,有一个算一个,从老到少,全他妈是人面兽心的资本家!两副面孔! 他可怜的小宝,怎么招架,他要带小宝回家。 二叔激动地一举酒杯:“宋教授,我最崇拜的就是知识分子,尤其您这样德高望重的物理学家,还有俞老师这样的大舞蹈家,都是国家的骄傲,时念不愧是书香门第,那么优秀,我敬您!” 宋文晋顿了顿,没憋住笑了。 “……喝!” 姜时念知道沈家人不会过度,妈妈在旁边也会仔细看着,不用多余操心,但她旁边…… 沈延非几乎没有吃东西,酒一杯一杯,润湿他敛起的唇角,她忍不住了,把他杯子拿过来,不许他再喝下去,夹了菜在他盘子里,他却不动。 她以为他不喜欢,又添一勺虾球,他慢声低低开口:“这道菜,要配蜂蜜。” 旁边有佣人时刻等他吩咐,一听他说,立即要去取,沈延非抬手阻止,雪白绢帕擦了擦手指,慢条斯理起身,掌住姜时念的小臂,垂眼看她:“老婆,陪我去拿。” 姜时念本能一抬眸,陷入他眼底,看到尾处一抹不宜察觉的薄红,已经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其他。 从主厅绕开,经过一小段安静走廊,是厨房外的调料间,沈家处处打理细致,一个调料间如同陈列的博物馆,调味品以各色精巧的瓷罐子装了,摆在层叠的木架上。 姜时念被半推着,先一步进去,不等说话,身后的门就被“砰”一声闷重地关紧上锁。 她身体不受控制,脊背一下靠上门板,男人俯下身,抓她手腕摁在头顶,热切的吻不容推拒地狠狠压下来,肆意吞没她的红润。 带着清冷香调的酒气,顷刻之间充斥唇舌,让人神经酥麻瘫软。 姜时念轻呼一声,顾着这里环境,尽管膝盖发虚,还是推他一下,但一点点抗拒,就换来更没底线的厮缠,他又紧又重地裹着她舌尖,让人失魂窒息,只能张着口,任他侵袭占满。 “穗穗……” 沈延非唇间的酒渡到她滚烫的舌根,让她满脸潮红,他声音低暗异常,折磨地侵扰着耳朵。 “别不理我。” “别对我那么冷淡。” 姜时念唇上湿滑,大口喘着,听着他不够连贯的几句话,才后知后觉的心里泛滥疼开。 她是一时太意外了,有点不好接受,也气自己居然一直没发觉。 可并不是怪他,回想当初一路过来,她更多的是难过酸涩,他要编一个一个谎言,才能换她一点走近,步步为营又怎样,只是为了让她动情,眼里真正看到他。 那些刺从来也不是朝向她,而是始终对着他自己。 连姜时念自己都分辨不清到底在别扭什么,到这一刻心被豁开,原来故意冷淡一路,的确是在惩罚他,罚他暗自藏了太多,没有早点说清,让她一起分担那些沟壑。 沈延非把她唇瓣吮得红肿,她一动,他就更用力地往门上扣:“换种方式罚我,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他受不了。 看她目光中温度减少,冰凉看他。 姜时念硬是挣脱,不顾手腕发红,抱住他腰,抚着他坚硬的背,鼻音闷着,也泛出软化的甜:“罚你……好好吃晚饭。” 她挽了挽鬓发,灵巧脱出他的掌控,去对面木架上拿蜂蜜罐,上面有标志,很显眼,小巧一个雕花白瓷瓶。 她踮脚去够,指尖触到,拢到手里,正要端下来,手指就跟太过光滑的瓶身倏然脱离开,瓶子也被带得歪倒,朝她掉下。 姜时念的惊呼还没发出声,半空的白瓷瓶就被沈延非的手一把握住,但瓶盖已经在倒下的时候就分体了,流动的蜜洒出来,正淋在姜时念的锁骨和胸口上。 瓶子被放在桌边,姜时念无措地低头看着自己,旗袍的低领口已经毁掉,蜜滴滴答答,从锁骨窝下滑,缓慢往更深处流动,凉得人瑟缩。 她着急地去找湿巾,就被沈延非搂过腰身,抬起来固定在操作台上,后面一片大小瓶罐在乱响声里东倒西歪。 沈延非深深目光笼着那些流淌的蜜,不疾不徐低头,以唇轻吮,吻住她锁骨。 姜时念身体一抽,用力抓住桌沿,紧张得嗓音不稳:“这是在……沈家……” “沈家怎么了,”他凛然反问,“女主人想在任何地方跟老公亲近,都理所当然。” 他酒气浅淡,但动作放浪,指尖捻着领口湿黏的盘扣,在她一下一下震颤的心跳里旋开,扯出满眼饱胀波动的奶油白。 那些半透明的蜜,已经隐秘流经,在糯米糍团上蜿蜒出痕迹。 沈延非掌根半托,俯首。 姜时念忍耐着紧紧闭上眼,朦胧间记起,刚才偶然一瞥,看到这间房还有其他门,应该能通向外面,她牙关咬着,带出难忍的软腔:“你还没吃晚饭……” 沈延非眸中并无醉色,但薄淡酒意似最难抗拒的蛊,让人溃不成军。 他唇上沾着蜜,意犹未尽,沉沉发笑。 “不是正在吃吗?” “我的蜜渍樱桃。” 第66章 姜时念知道沈延非在这个场合不会做得太过激, 更不会让她有别种情态被泄露出去的风险,所以也不想挣扎,放纵自己往深海里沉沦, 由着他口齿逞凶,撑不住往后倒时, 又被他搂过绷直的背,他抬头,把融化的蜜送进她嘴里,让她共享。 旗袍算是毁了,里面……比蜂蜜刚洒的时候更糟糕, 调料间没有湿巾, 然而就算有, 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她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穿这一身再回到主厅餐桌。 沈延非脱下西装, 把她上身裹住, 撕开的领口没系, 就那么黏稠散乱着,都用自己宽大衣服一包, 全部遮掩得严丝合缝, 他没让她从操作台上下来,直接打横抱起。 姜时念临走,还不忘把自己撞倒的瓶罐们扶了, 尽量回归原位, 清理难以启齿的战场, 然后安心伏在沈延非肩上, 单手环着他温度还很高的颈项, 跟他从另一扇门离开调料间。 为了方便出入,调料间的侧门通着主宅后面的长廊,绕过去就柳暗花明,能走到外面院子,穿行小路,再过三道月亮门,就是上一次她跟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