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转了转抑制住眼泪。 她指着满地的玫瑰花瓣,故作轻松的调侃:“你看,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还是个变态送的。” 淳于清突然抬眼看她,眸光微动,漆黑的眼底翻滚着情绪的巨浪。 他把棉签丢进垃圾桶,抬手把云柠抱了起来。 云柠稳稳的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略紊乱的心跳,极小声的问:“你干嘛?” 淳于清平视前方,面色如常:“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胸膛随着说话轻震,云柠浑身酥软的靠在他怀里,热气悄悄爬上脸颊。 淳于清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副驾驶,帮她系上安全带,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云柠乖巧的坐在车里。 车内十分安静,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公主抱,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暧昧。 云柠静静的坐着,心思却飘的很远。 刚刚淳于清是在听到她说玫瑰之后,带她离开的。 他们要去的地方大概和玫瑰有关。 偶像剧看多了,云柠莫名想到了玫瑰庄园。 或许淳于清会像很多偶像剧男主角那样,背着女主角偷偷种了一片玫瑰田,只为了给女主角惊喜。 只是想想,云柠便开心的勾起唇角,隐隐开始期待。 直到车子在老宅停下,云柠愣了片刻。 难道玫瑰种在老宅里? 淳于清牵起云柠的手,带她往院子里走。 云柠满怀期待、小鹿乱撞的跟着他,直到看到一棵枇杷树时,面色瞬间僵住。 大概是因为枇杷树不耐寒,所以那棵枇杷树被保护的很好,有一个单独的透明棚子,因着现在是夏季才被收了起来。 云柠的心情从小鹿乱撞变成了七上八下,她曾经确实说过让淳于清种一颗枇杷树。 只时她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用了《项脊轩背》里的一句话,暗戳戳的表露着自己的小心思。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现在她好好的活着,再看到这棵枇杷树,云柠的心情颇为复杂。 “其实——” 不知道要不要说出自己当时的心思,云柠斟酌了会儿,还是委婉的说:“我之前是说过,如果我死了就种一棵枇杷树,但是现在我还活着,再种会不会有些不吉利?” 淳于清:“你的重点是后半句,我的重点是前面。” 云柠懵了下:“前面?” 淳于清转头看她,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吾妻。” 第五十章 别墅区的物业会找人专门打理鸣蝉,但到底是盛夏,蝉鸣声仍旧不绝于耳。 云柠站在树荫下,迎面吹来的风都满是燥热。 她抬头看着淳于清,撞进男人漆黑的眸中,溺水般屏住呼吸。 闷热的天气下,云柠的后背泛起一层薄汗,Hellokitty的睡衣短袖,存在感极强。 这本该心动的时候,云柠的心脏却在狂跳了两下后,突然停止。 她竟然穿着一身睡衣,相继被一个变态表白,又被淳于清隐晦的求婚。 前者不提也罢,可是后者总还是很需要仪式感的。 云柠慌乱的移开视线,没有答话。 毒辣的太阳渐渐西沉,空中的热气未见褪去,反而填了些闷热。 三伏天已过,如此不合时宜的燥热,像是一种风雨欲来的预示。 但此时此刻,蝉鸣依旧,两人只静静的站着,便觉得岁月静好。 直到淳于清的电话响起,才打破了这份和谐。 贾栋文被送到了警察局,虽然小区里有监控,但云柠作为当事人,还是要去一趟警察局做笔录。 淳于清的立场十分坚决,秉承着绝不和解态度,笔录做的还算顺利。 云柠也没再见到贾栋文发疯。 回到家的时候,狼藉的花瓣也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因着下午的事情,门铃声再次响起时,云柠谨慎了许多。 见淳于清示意她去开门,才起身过去。 门打开,入目便是满地的玫瑰花,铺的满满当当鲜红夺目。 与插在花泥上的花束不同,这些玫瑰都被栽种在花盆里,长势喜人。 这个小区是一层一户的户型,这个楼层只有他们一家。 从门口到电梯的区域铺满了玫瑰,只留出堪堪能过一人的小路。 若是出门坐电梯,会有种穿越玫瑰花田的错觉。 虽然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很好看,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云柠有些玫瑰花ptsd了。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却在想是那个变态送的? 贾栋文不是已经进去了吗?难道她身边还有变态? 云柠正百思不得其解,淳于清走过来,懒懒的靠在门边,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云柠突然福至心灵,扬眉问:“这些是你安排的?” 淳于清抿起唇角,答非所问道:“陌生人的东西我家云云不会收,所以这才是你第一次收到玫瑰。” 因为贾栋文后怕的情绪,几乎是瞬间被熨平,不再起一丝涟漪。 云柠心中像是打翻了糖罐般,溢着细细密密的甜意。 唇角挂着压不住的弧度,云柠嗔怪道:“谁是你家的。” 淳于清沉敛的目光不疾不徐的扫过身后的房间,没有说话,却又什么都说了。 云柠转身回客厅,坐在沙发上随手拎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语气轻快的说:“今天那个男生说我之所以会喜欢你,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淳于清哂笑着,语气轻缓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爱上施暴者——” 他的话没说完,云柠也知道他的意思,矫揉造作的捂住胸口,故作伤心的说:“情感上毫不留情的拒绝也是施暴。” “……” 淳于清突然坐在云柠身边,上身微倾靠她十分近。 清淡的木质香裹住云柠,淳于清低醇带着些微哑的声音含着热气在耳边响起。 “那你现在也是在对我施暴?” 气息拂过,云柠浑身粟栗,却还是扬着下巴,鼓着脸颊,赌气般的说:“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 淳于清轻轻扬起眉梢,却叹息道:“那我只能受着。” 终于在口头上胜利一次的云柠,心满意足的起身回房间。 打开门的刹那,一道慵懒低沉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云柠的耳朵。 “谁让我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呢。” 云柠:“……” 云柠以为贾栋文的事,只是她假期结束前的一个小插曲。 睡到自然醒,云柠慢悠悠的起床,打开房门却看到淳于清西装革履的坐在餐桌前。 云柠疑惑的看着他,走到餐桌前,熟练的拿起面包抹果酱,费解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