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他一进屋就看到戚许在收拾行囊,喉头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才回来?”戚许心疼的上去握住他的手:“快坐下,我让宵歌煮了参茶,你喝点。”
“大晚上的,喝什么参茶……”沈书元本想拒绝,但看到戚许的眼神,便又忍下了:“嗯,我喝一点。”
“皇上是让你去西北吗?”沈书元出声问道。
“不是!”戚许停下收拾的手:“皇上让我去死守陵州!”
“从京城调兵?”沈书元问道。
“嗯……”戚许点点头。
“现在?你觉得此举可行?”沈书元问道。
“冒险之举,没有什么可行之言。”戚许坐到他的身边:“也没那么急,五日后才走,我想着明天就先住到军中去了。”
沈书元看出来,戚许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但他没有发问,而是把靖南王妃的身份说了下。
“你的意思是太后才是那个和皇上对着干的人?”戚许问道。
“若是这样,当初我们听到的旧事,又要推翻不少,不过皇家的事情,本就都是唯利是图,没有道理可言。”沈书元呼出一口气。
“西北皇上准备怎么办?”他一开始以为,皇上一定会让戚许去西北的。
戚许呼出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哀伤:“皇上说,不要了,派兵死守蕲州,兴州就暂时送给他们了。”
沈书元一愣,随即起身抬手将戚许抱入怀中,此刻舍弃是必须的,如果是自己也会舍弃西北。
可对于戚许而言,那里有他的同袍,有他的守护,有他好不容易寻到的道途,现在就这样舍弃,确实太难了。
“清知,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靖南王世子和那两个藩王反了,而是有些州的郡尉也反了,其中就有桐州和抚州。”戚许说道。
沈书元了然的点点头,若是这样死守陵州确实很重要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个消息是豫王殿下传回来的,他身上还有兵权,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遣调兵马了,但各处烽火四起,他应该也没想到。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能稳住桐州和抚州,我能守住陵州,两边汇合,夹击靖州,至少内乱可解。”戚许说道。
沈书元缓缓呼出一口气:“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我们在乎的人都在京城,不管怎么样,暂时还都是安全的。”
“嗯,我今天也和师父说了,让他一定不要离开沈府,这里我就交托给他了。”戚许抬手紧紧握住沈书元的手。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离开,他只想在清知的身边守护他,可现在朝中局势如此,只是守在身边,很可能反而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