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吧?这样还不肯来?难不成真的要让少爷亲自登门?不可能,门都没有! 真觉得惹了他蔺榆乔,不给个说法就可以全身而退?他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带着几分赌气几分恼怒,一把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我不管,今天没有人把袖扣给我送过来,我哪里都不去!” 蔺燕回被弟弟气得脑袋疼,怒吼一声:“蔺榆乔,你又作什么妖!” 管家孙伯推门走进来打断了兄弟俩的剑拔弩张,“庄先生派人来接小少爷了,还带来了很多礼物。” 小少爷一作妖,大家都束手无策,连根源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如何去解决,句鹞只能按照庄时钧的吩咐硬着头皮上门拜访:“庄总听说蔺少弄丢了心爱的袖扣,便让我送来了一批品项不错的宝石,庄总的朋友最近去了乘州采风,那边盛产翡翠玉石,都是从原石里现切割出来的,蔺少喜欢的话也可以送来一批。” 蔺燕回叹了口气,这批宝石确实称得上是极品,但他这个弟弟骄纵的阴晴不定,对这份礼物怕是看不上眼。 哪知蔺榆乔听到“采风”两个字耳朵就竖起来了,像是抓住了重点,他扬了扬下巴,问:“他那个朋友姓什么?” “额……”句鹞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姓裴。” 蔺榆乔对这些品质极高的宝石是看都不看一眼,他要笑不笑的看了一眼句鹞:“转告你们庄总的那位朋友,我可不是拿来什么东西都能随便打发的,如果他敷衍我……”他冷哼一声,态度不言而喻。 句鹞吓得缩紧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蔺榆乔看都不看一眼句鹌鹑,他扯了扯衣领,潇洒的拿起一侧的外套,对着蔺燕回挑眉一笑:“大哥,走吧,不是有宴会要我出席吗?” ……真的哄好了? 蔺燕回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家弟弟,直到走出别墅,他的脑海中还在回响着一个问题,他弟弟被哄好的关键阀门在哪里?他怎么没看到? 蔺榆乔坐在车上,低着头掰扯着手里的衣袖,隐约间似乎嘟囔了一句:“怪不得没有来找我,原来跑去乘州了这个混蛋……我可没那么好哄你给我等着……”声音太小,无人听清。 * 旭日初升,光蒙蒙亮。 裴错玉换好衣服坐上电梯,直达酒店餐厅。作为全城唯一的一家正规酒店,虽然环境一般但胜在干净整洁,裴错玉从不挑剔环境,吃得苦也享得乐,所以并未感觉到太多不适。 这里当然没有他喜欢吃的蟹黄面,早餐无外乎就是豆浆油条肉夹馍这几类,简单粗暴。 裴错玉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手边是一份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翡翠市场宣传单,他随意的翻开看了看,再一转头就见熟悉的面孔走进了餐厅,那人穿着简单的米色圆领衫,袖口上挽,青金石佛串缠在修长的大手上,看起来安宁儒雅,气场温和却不容小觑。 “庄先生,又见面了。”裴错玉一笑,不矜不盈,“看来我们之间确实有几分缘分。” 庄揽洲一进餐厅就见到那夭桃秾李的多情画家,似乎就想到了什么微妙的画面,他顿时眉头一跳,却仍旧是沉稳有度一颔首,他从容的坐在画家的对面,目光在宣传单上随意一扫,:“裴先生起得这么早,看来今天有行程安排。” “是,一会要去西边的翡翠市场。”裴错玉坦然回答。 男人淡笑道:“难不成裴先生还想在市场里面再建一座艺术坐标?” “那倒不会,我毕竟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画家,又不像庄揽洲这般胸怀谋略,对于投资建设这一块是知之甚少,可不敢轻易涉足。” 庄揽洲摩擦着珠串的大手一顿,他慢条斯理的将佛珠压在桌上,青金石与餐桌相撞发出闷重的响声敲在人的心头,男人沉着的目光不见喜怒,淡声道:“听裴先生这话里的意思,是觉得我会投资翡翠市场吗。” 裴错玉微微敛眸,他能感觉到男人探究的目光完全锁定在他的身上,像是被外来者侵入自己领域的眼镜蛇王,一旦他露出任何破绽,或是被对方认定他提前得知了内部消息,或是认定他不怀好意的故意接近对方,一旦招惹上这样的庞然大物都很难能够全身而退。 真是……太危险了。 在这样浓重的压迫感下,裴错玉却抬起头来直视着对方,他一笑,道:“我若真觉得庄先生来林城一趟,只为了一块写字楼的地皮,那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第8章 庄揽洲面沉如水,平静道:“我倒是不知道,只一面之缘,裴先生竟如此了解我。” 面对男人言语间的步步紧逼,裴错玉却是泰然自若,“只是略有猜测,可说不上是完全了解,不过若是接下来我们同行的话,当然是接触的越多,我对庄先生便越了解。” 青年的眼中含着笑意,半点不惧男人审视的目光,他的一只手夹起那份宣传单,落落大方的邀请道:“庄先生不是也对我很感兴趣吗,我一会要去翡翠市场买块毛料,不如一起?” 他这话着实不按常理出牌,对面打量的眼神有一瞬的凝滞。 庄揽洲只是瞥了一眼那张宣传单,甚至没有否定裴错玉所言的那句“感兴趣”,他问:“裴先生去翡翠市场只为了买一块毛料?” “没办法,答应过一位朋友,要亲手开块毛料为他做一对袖扣,”裴错玉一脸无奈的神情,语气中却带着一股纵容的意味,他自我调侃道:“若是开不出好料子,说不定我还要在市场现买一块翡翠充当脸面呢,到时候庄先生可没拆穿我。” 对于这个说辞庄揽洲不置可否,并没有表现出信或不信,他只是随手抓起桌上的佛珠站了起来,“走吧。” 裴错玉有些讶然,问:“庄先生这是答应了?” 庄揽洲颀长笔直的身形站定在原地,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侧身斜睨了裴错玉一眼,似笑非笑道:“就像裴先生所言,我的确对你很感兴趣,若这个时候面对裴先生的邀约还要拒绝,是不是就显得太不解风情了?” 他的眼角微微上挑,让那张雍贵沉淡的容颜瞬间鲜活起来,像是在羊脂玉上点了一抹红砂,锐利的艳色显得咄咄逼人、动人心魄。 裴错玉愣了一下才慢慢反应过来,看着男人转身的宽阔背影,他低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着:“庄揽洲这个人,有点妙啊。” 他当然知道,庄揽洲对他的兴趣与风月无关,只是以为他是他这局棋盘里的一个变数,但庄揽洲的妙处就在于他可以居高位发号施令,也可以在有需要时走下神坛与你逢场作戏,还让你感觉不到半点算计的气息。 他在不动声色的控场,牢牢地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偏偏,裴错玉就喜欢庄揽洲身上那股危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