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头微笑了一下便朝大厅中央走去。 找到了,怀斯亚·弗朗西。 说起来,邀请霍根这事,他让查尔斯联系怀斯亚通知过,让怀斯亚暗示霍根自己会在这场宴会中杀了他,让霍根采取行动保全自己。 至于怎么采取行动,就看霍根了。 硬碰硬霍根肯定是不敢了,于是伊斯梅尔让查尔斯告诉怀斯亚,让霍根在酒里下AT6半毒素,无色无味,简单粗暴。 怀斯亚还因担心他想不开给他的执事怀斯亚打了好几个通讯,询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让霍根做这件事,如果只是想找个理由杀了霍根,也太小题大做了。 AT6虽然不至于能毒死伊斯梅尔,甚至只有催眠和细微的晕眩效果,但也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但几个通讯下来,怀斯亚还是被伊斯梅尔坚定的话说服了,陪他去做了这场戏。 怀斯亚主动联系了霍根,并且告诉霍根伊斯梅尔恐怕会在宴会上对他动手,然后交给了霍根AT6半毒素。 他还自己找补了一个理由,告诉霍根到时候他动了手,自己就会将因毒素睡过去伊斯梅尔带走。 这个理由于霍根而言,这的确没有任何纰漏。 怀斯亚只是对伊斯梅尔有意,这确实是个时机。 这场戏便这样简单地演了下去。 此时怀斯亚正和不知道哪一域来的雌虫交谈,注意到伊斯梅尔来之后便结束了谈话,将注意力放到了伊斯梅尔身上。 那雌虫见伊斯梅尔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也就识相地离开了。 怀斯亚这才开口,“小梅尔,我还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伊斯梅尔笑了笑,指尖点着手杖上那颗华丽的红宝石,“那就别想。” “你想要他的命?很简单,我帮你。” 对待伊斯梅尔,怀斯亚这样的虫渣也算是有点良心。他实在是不愿意看伊斯梅尔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给霍根下套。 难道伊斯梅尔是享受戏弄霍根的感觉吗? 怀斯亚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嘘,事已至此,你等着看就好。”伊斯梅尔打断他,说完便看向了宴席厅的方向,转而开口邀请道:“一起去?” 怀斯亚没法,只得点了点头。 他倒要看看伊斯梅尔会弄出什么花样来。要是真晕了,可就不怪他怀斯亚美色当前,把持不住了。 …… 怀斯亚跟在伊斯梅尔身后,两人一同进入了宴席厅。路上有不少人投来视线,想要同寿星伊斯梅尔打招呼,却都望而却步。 理由是一路上怀斯亚都提前替伊斯梅尔挡去了那些不必要的寒暄,举杯无声地一笑,便是替伊斯梅尔回绝了浪费时间的搭讪。 贴心程度让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位弗朗西的混世小魔王。 进入宴席厅。 伊斯梅尔首先顿住脚步,怀斯亚便煞有其事地开口道:“小梅尔想去哪里坐?” 虽然按照生日宴的安排,伊斯梅尔他们一家子的座席应当是全场最亮眼的地方,但那地方终究太显眼,不适合让霍根那小子动手。 伊斯梅尔侧头看向角落里的空位,那一桌刚好在宴席厅后门附近,长方形餐桌后面的屏风,就是这些直播摄像头的死角。 “那吧。”伊斯梅尔抬眼示意道。 餐食是早就准备好的,菜品丰盛,色香味俱全。不过可惜的是,只有中央那本来安排好的一桌是不一样的菜品,都是些异星佳肴,兰诺德专门为他准备的。 不过刚刚到桌边,伊斯梅尔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随后快速地收回。 不用抬眼看,伊斯梅尔便知道是谁了。 看来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霍根完全相信了怀斯亚,正伺机行动。AT6半毒素莫尔斯家族的主要产业之一,想来霍根能弄到一些并不是难事。 总比他这个自毁危险分子想要弄到简单些。 伊斯梅尔垂着眼,刚坐下便状似不经意地碰倒了桌面上的果酒,玫红色的酒液沾到指尖上,所幸没有弄脏衣物。 “我去洗手,你先坐着吧。” 伊斯梅尔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洗漱间内,伊斯梅尔从袖间取出一枚藏在褶皱里的细小药片,直接吞了下去。 那是伊斯梅尔昨晚从内菲尔那儿拿到的治疗焦虑情绪的药物,里面含有大量的X药素,能够安抚焦虑。 如果X药素和AT半毒素相遇,得到的效果堪比蓝星的头孢配酒,强烈的药物互斥反应能够破坏伊斯梅尔体内的血液循环。 跟血栓差不多。 而一直以来,以古血脉血液修复躯体器官衰竭的伊斯梅尔,最宝贵的就是这一身血液,只要成功,想来求死也是简单无比的事。 就算死不了,那短暂的血栓就足以让伊斯梅尔体内的器官衰竭到更孱弱的地步。 伊斯梅尔看向镜中的自己,治疗焦虑的药效太快,快到只是眨眼间,伊斯梅尔就已经如同剥离了所有情绪,眼底只剩一片漠然。 估计怀斯亚和霍根都不会想到吧? 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给霍根一个罪名。就如同怀斯亚所说,没必要,他想要霍根的命有的是人替他取来。 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折磨自己。 并且,他先前要求摄像头全程直播,为的也是这一幕。第一域贵族,塞西尔家小儿子伊斯梅尔遭第二域莫尔斯家族次子报复,生命危在旦夕—— 想想就是个大新闻,而直播就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到了整个巨行星。 就算无法让自己就此解脱,也能让世界线偏离,真是一举两得的计划。 之后的流程如伊斯梅尔所料,在自己离开洗漱间之前,霍根便已经佯装失意躲到这最边角的宴席桌来,又“无意”间坐到了伊斯梅尔方才选定的位置旁,背对着摄像头往伊斯梅尔的果酒杯内撒上进了AT6半毒素。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正正好碰上了掐点出来的伊斯梅尔。 伊斯梅尔看向人,唇角勾起的是冰冷的笑意,他问候道:“这么快又见面了,莫尔斯家就派了你一个人来么?” 霍根默不作声,垂着眼不去看伊斯梅尔,是人都知道分明是伊斯梅尔明写着只邀请霍根到场的,莫尔斯家族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来参加,也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是的。” 伊斯梅尔挑挑眉,抬手端起一旁的果酒,慢斯条理地转杯,酒液顺着杯壁起伏跌落,也仿佛霍根的心跳,忽上忽下。 不可控地,霍根贴在衣边的手都开始轻微颤抖,他所做的选择结果如何?伊斯梅尔真的会喝下去吗? 他看不到伊斯梅尔。 好一会儿,才见到一只腕骨分明的手放下酒杯,那只手无名指间还戴着惹眼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