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是将那些治疗的药物吃了下去,暂时性地情感隔离了。 “只有你不听我的话。” 远远地,伊斯梅尔抛出这么一句话来,直让刚刚踏上最后一节楼梯的上将顿住了脚步。 “为什么?你变得很不像你该有的样子。” 一点也不像设定里完美而虚假的人设,那位品行良好且绝不会忤逆自己的雌君,怎么会在明知自己厌恶的情况下一而再地在自己身上做监视。 第32章 伊斯梅尔的话就仿佛自言自语,话语间又未提及任何人的名字,也没将视线投向来人的方向。 倒是让兰诺德不清楚是否在对自己说话。 直到伊斯梅尔冷淡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才忽然间知道伊斯梅尔指的是什么。 他发现了自己在光脑中动的手脚。 可是为什么? 和那在他身边的神秘力量有关吗? 这段日子中,兰诺德时常将监听设备的收音反复播放,推理出在伊斯梅尔身边绝对还有一位神秘的存在,可以言语、能够思考,并且和伊斯梅尔的过去有着密切的联系。 此时,一切推测终于得到证实。 毕竟这次的动作是做在光脑中的,伊斯梅尔不喜用光脑,自然很难发现其中细微的变动。除非,有个存在能够轻易察觉。 兰诺德微垂下眼,黑色的卷发遮掩了大部分神情,没人能够看透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两人间距离不远,左右不过是七八步的距离,这一次却不是兰诺德主动拉近距离了。 而是伊斯梅尔撑着身子从墙面上站直,迈步来到了兰诺德面前。兰诺德虽然比伊斯梅尔要高,但还站在矮一截的楼梯上,竟还要抬起眼来才能看到人垂下的眼帘。 伊斯梅尔伸出手,一手托住人左脸,仿佛刚才没有提到别的话题般开口,“训练不用管了么?” 兰诺德感受到按压在自己脸上的指腹用了力,从下颌角处传来了一阵钝痛,伊斯梅尔很生气,但因为药物,他并不能真正地感受到这种情感。 所以,这一切转化成了发泄。 “我安排了课程,也有副教在,不用太担心。”兰诺德解释到,他说话间伊斯梅尔的手指便顺着脸颊向内,一路摸到了人唇角,随着唇口开合的话音间按压进去,沾了些湿润也全不在意。 那低垂的视线仿若将他视作玩物,口中却又是带着笑音吐出话语:“差点忘了,你可是我的主教,按现在的身份来说,我可没有权利管你做什么。是吧,教官。” “不,兰诺德永远是您的雌君,只归顺于您。”他低声回应,但话语中并无惊惧,有的只是全然地纵容。 可惜伊斯梅尔并不需要这样的宠溺,猛地抬起手将方才还眷恋的暧昧动作变成了略显暴力的掐扼。 虫子的拟人态和人类几乎没有区别,除却部分虫类的心脏会在左边或中间,脖颈上的大动脉依旧十分近似于人。 此时忽然间被人扼住,向来拥有优秀作战意识的上将下意识就想要反击,但却生生地抑制住了本能的反应,唯一的动作也只是唇抿了一下。 伊斯梅尔半点没开玩笑,尽管和雌虫比起来手劲已是羸弱,但仍旧能够让人脸色涨红,呼吸不畅。 “你说什么?”伊斯梅尔偏了偏头,笑问着向下一步将人推到了楼梯间的墙壁上,动作因此挨得极近又暧昧。 脊背撞出一声闷响,兰诺德也只是蹙眉。 不知为何,看得伊斯梅尔心情极好。 情感缺失的时候,的确需要这样的刺激才能解救人些许,让人从可怖的虚无中抓到一点真实。 “我、归顺于您。”兰诺德哑声道。 话音刚落,一道响亮的耳光就在楼道间响起。随后兰诺德的脸侧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连带着耳边嗡嗡地开始耳鸣。 “骗子。” 伊斯梅尔的手并未收回,反倒是紧紧地贴在因着毛细血管破裂而发红发烫的脸颊上,他从唇缝中吐出这两个字,极轻又极锐利。 实际上,兰诺德早从伊斯梅尔第一次露出利爪时就察觉到伊斯梅尔的偏向,而在之后为伊斯梅尔解毒时更加确定,他的雄主偏爱于在床上作弄对方,在床下更是喜欢欺负人,甚至略有一些施虐的倾向。 现在,就是最明显的时候。 他已经满门心思都放在了伊斯梅尔身上,又怎能意识不到,在自己脸颊发痛的同时对方心情无比愉悦呢。好在,只要看到伊斯梅尔露出笑容,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连被怎样对待,只要是亲密接触,都不介意了。 伊斯梅尔掐住人脖颈的手放松了些,一面用指腹摩挲着红肿的肌肤,一面从善如流地分析道: “怀斯亚和琼凛不会将这事告诉你,当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任我离开,他们应当只会告诉内菲尔……” “你却比内菲尔来的更快,你有更快速的消息通道对吗?” “就在我身上。” 兰诺德面对伊斯梅尔的质问,敛着眸子一言不发,只当是默认了。他没有一句辩解,也没有任何悔过的模样。 这让伊斯梅尔气得不轻,将人垂下的头托起,五指牢牢地掌控着让人动弹不得,后脑紧紧贴在墙面上,冰凉彻骨。 他低头靠近兰诺德,仿佛是想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什么来,可视线交缠环绕又完全无法找出任何特殊的地方,一双金色的眸子,黑色的瞳孔,看不出任何违和。 他手上用了劲,精神力也隐隐有了动作,似乎真的起了杀心。 如果伊斯梅尔真在这里同兰诺德动起手来,恐怕并不能轻而易举地成功,还有可能被赶来的人压制住。 这样一番思虑,伊斯梅尔很快找回了理智,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失控过,那转瞬即逝的杀意几乎没被人捕捉到。 兰诺德知晓了这么多不能知道的事,根本轮不到他动手。伊斯梅尔想。 “……您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苦再费力气询问我呢。”察觉到手上力道渐松的兰诺德勾起一个笑容,那无懈可击的伪装几乎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情。 伊斯梅尔隐隐觉得兰诺德在隐瞒着什么,但却拿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就算他先前警告过兰诺德不要对他做无谓的监视,那除了会让他厌恶外没有任何作用。也阻止不了兰诺德的行动,偏生还选择了那么个操蛋的时刻。 让伊斯梅尔再也不想碰兰诺德一下了。 喝他的抑制剂去吧,喝得精神不稳也变成个精神病。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我知道您心里有秘密。” 两人竟如此平静地对话了两句,兰诺德本以为伊斯梅尔还会继续做些什么,但伊斯梅尔却是很快就停歇了下来,不知该不该夸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