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的还是带有目的的? 伊斯梅尔还不得而知,也只能淡淡地惋惜没有多看看那两位小时候的模样,顺带也庆幸自己不用再饰演四岁的小笨蛋雄虫了。 “我会就这一次检测向雄保会提出诉求,你们就等着坐牢吧。”希尔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一同传入,脚步声急促地来到检测仪器前,很快胶囊舱便向一侧打开。 “我们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是殿下他的精神海突然出现了异动才——”主操作员慌忙地上前解释着,但却被希尔倏地推开,质问道: “难道你要说这一切是我弟弟的错?” “你知道你在指责的是谁么?” “……” 主操作员脸色煞白,也被这位平时温和的学生会会长给镇住了。他说的太对了,面对塞西尔这样的庞然大物,就算他再无辜又怎么样,那里躺着的小殿下一个不乐意,他照样得变成虫渣。 他不再吵吵,希尔也转而看向了微眯着眼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伊斯梅尔,他脸色一变尽是担心,将伊斯梅尔从检测仪器舱中扶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他输入自己的精神力以作纾解。 常虫觉醒精神力的年龄普遍是12岁到15岁,他的弟弟这才刚满11岁不久,就已经出现了精神海异常,他这才带着人来到了自己的学校佩世。 佩世有着现今最先进的精神力检测仪器,这是每个学生入学前必须进行的体检,所以安全系数极高。至少比雄保会那边的要温和得多,起初希尔只是想进一步确认弟弟的精神力是否有了觉醒的迹象。 却没想到在检测过程中,因着压力骤增,伊斯梅尔的精神力产生了暴动迹象,而一无所知的主操作员竟然还在加压,简直不把伊斯梅尔当做一个病人看待。 “梅尔、梅尔?” 希尔怀抱着伊斯梅尔,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他有些小心翼翼,也不期待伊斯梅尔能够很快地回应他的话。 因为伊斯梅尔早已不是年幼时那个乖巧娇纵的孩子,自从父亲和雌父忙得抽不开身,自己和柏西又被学业缠身的时候,小梅尔就逐渐养成了缄默自闭的性格。 也是某天私家医生忽然通知了巴芙特,他们才得知,伊斯梅尔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有朝自闭和自我价值认同失衡的发展倾向。 在最重要的童年时期,伊斯梅尔缺少了关爱,特别是先前总被溺爱的孩子,缺少了一星半点的关注便会更加敏感。这很快引起了一家子的注意,先是上上下下询问了一番服侍的虫侍,又询问了伊斯梅尔的专属执事,才得知。 伊斯梅尔近来虽然日日都有安生在家里和私教上课,但每每毕课后都只会坐在阳台边发呆,挑食的毛病也日益见长,家里的厨子都被折磨走了好几批。 特别是休息日的时候,伊斯梅尔几乎不与其他虫说话,也不去交朋友,恐怕说得最多的几句话就是和劝他身子弱少吹风的执事说知道了。 一天能被劝好几回。 这种征兆出现在伊斯梅尔九岁的时候,之后巴芙特就抽了许多时间来陪伊斯梅尔,希望能够让他的心理发展扭转回来。但目前的成效谁也看不出来,倒是他们的父亲已经是被忙碌得眼下青黑,精神也憔悴了不少。 雌父就更不用说,他在军部那边根本回不来,忙着西南方向一个新星系的开发,只能挑着空闲的时候给伊斯梅尔拨通讯,还时常被拒接。 伊斯梅尔回忆起这些事之后,心中也只是无奈的情绪参半。 大概是世界投射了他的意识吧,究其根本他到现在也还不能算个精神上的健全人,所以他的那部分意识也是带着疾病的。 “哥。” 开口便是气音般带着颤抖的呼喊,让抱紧伊斯梅尔的雌虫心揪了一瞬,臂膀更加用力,顿时想掀了这隔离室和精神力检测仪器。他抬手替伊斯梅尔拨开两鬓上因着流汗而黏住的发丝,轻声哄着: “好好,哥哥在这里。梅尔先别动,等精神力稳定下来就不痛了。” 说罢,手上又减缓了安抚的力度,以求带给对方的不适感最小化,一面安抚着自己的弟弟,一面抬手打开星脑,将通讯拨给了正在柯顿雄虫高等院校上课的柏西。 梅尔现在的情况他不放心让别人护送回塞西尔,但自己还得监督接下来的新生入学仪式,他被安排了最重要的授章仪式,提前排练过一个月,临时也换不出其他虫来。 而且…… 柏西和梅尔已经闹了两个月的矛盾,这时候说不定能化解些许。 本着这样的想法,希尔拨通了柏西的通讯,通讯的另一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大概是教室外的走廊边,还隐约听到有雄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哟,谁打来的,新对象?” “闭嘴吧,是我哥。” 随后起哄的声音消失,柏西那边逐渐安静下来,大概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才开口问希尔:“怎么了?你不是在陪梅尔检查精神力吗?” 一开口便问到梅尔,想来就算两只闹了矛盾也还是关心着对方的。于是希尔稍微松了口气,看着怀里的伊斯梅尔只是疲惫地垂着眼睫,才继续道: “这边出了点情况,需要送梅尔回家。你那边课程不紧的话,来看看吧。我抽不开身。” “……啧。” “你们佩世什么时候办事这么不靠谱了?出了什么情况,严重吗?梅尔现在在哪?”柏西追问道。 “在我怀里。” 希尔说完的一瞬间,对面的柏西明显沉默了瞬间,似乎后悔自己在通讯中表现出了那么关心的一面,还被正在怄气的对方给听到了。但沉默过后还是软下了语气: “……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过来。” 通讯挂断了,希尔这边安抚精神力也进行到了尾声,见伊斯梅尔的脸色恢复了不少才停下了动作,希尔看了看时间对梅尔说道:“待会儿柏西会来送你回家,哥哥还有事,梅尔在这里待一会儿好不好?” 方才在柏西和希尔通讯期间,伊斯梅尔便已经翻找到了前段时间和柏西闹别扭的记忆。 前两个月是他十一岁生日,但是父亲和雌父抽不开身,只参加了半场就匆匆离开了,至于后半场几乎都是希尔和柏西两人在维持,也是柏西最关注着自己,就连他需要和哪家招呼,要吃什么都要过问一番。 本就不想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伊斯梅尔哪能忍耐得下去,顿时和柏西大吵了一架。 他指责柏西明明平时都没有这么关心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一天这么敏感,他就是吃多了一点草莓,以及不想和那些家族里的虫说话也要被念叨。 起初柏西还是处于被动方,任由伊斯梅尔发脾气。 但伊斯梅尔说了一句很过分的话:“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想要什么,你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