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要将人放下, 刘寡妇不乐意了, 走向前说:“不能放, 她坏了规矩就得依规矩办事,得把她浸猪笼。” 男人扫了刘寡妇一眼,眯了眯眼, 抬腿跳下马背,他身后的队伍也都纷纷下了马,一人向前替男人牵住马儿。 男人一手拿着马鞭,一手负在身后,走向刘寡妇。 他高大魁梧,比村子里最高大的男人还要高大许多,全身冷意逼人,刘寡妇被吓得退了好几步。 男人在刘寡妇面前停下来,审视着她,问道:“你说什么?” 刘寡妇怕极了,但她还是壮着肚子说:“我说的是事实,在咱们这如果姑娘家未婚有孕就是坏了规矩,就得依规矩浸猪笼。” “依规矩,依谁的规矩?”男人威严说:“我朝律令哪一条规定了未婚有孕就得浸猪笼?” 刘寡妇哪懂什么律令,只知道入乡随俗,他们这就是这样办的,她说:“咱们村就是这规矩,你不是咱们村的人,管不着咱们村的事儿。” “我管不着?”男人冷笑一声,看向身后的亲卫,“张角,她说我管不着这里的事,你说呢?” 叫张角的亲卫走向前,狠狠甩了刘寡妇一巴掌,“放肆!” 刘寡妇被打爬在地,顿时就懵了。 村民们吓得脸色大变,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纷纷同情的看向刘寡妇。 今天来的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寻常,刘寡妇还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和人家叫板,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栓子见对方动了手,觉得作为村长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加之刘寡妇与自己又有一腿,一边是村长的威仪,一边是自己的女人受欺负,作为男人他哪还忍得了,大步走向前说:“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打人?” “你是谁?”男人看着栓子问。 栓子挺直胸膛,“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做什么?” “村长是吗?”男人看了他一眼,转向张角,“人来了吗?” 张角朝一个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人影镩动,抱拳回道:“来了。” 不一会儿,另一伙人就急匆匆的来了,众人一看,是县令还有栓子他爹,以及另一个不认识的官员和一队官差。 村民们心里直打颤,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 栓子看到自家老子,顿时觉得有了底气,走向前说:“爹,你总算回来了,这些人来咱们村闹事。” “你个混账!”栓子爹忍不住扬手打了儿子一巴掌,这个不成器的,他不过走了半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来,这是要把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害死呀! 栓子还不清楚情况,捂着脸好生委屈,“爹,你干嘛打我?” “打你还是轻的,你个蠢货,你不要命了!”栓子爹恨铁不成钢,气得不行。 男人见知府和县令都到了,这才出声,“两位大人,告诉他们我是什么人?有没有资格管他们的事?” “下官参见王爷!”知府和县令带着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王爷?! 村民们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他竟然是王爷? 栓子爹也赶紧朝众人招手,“快,跪下,叩见王爷。” 村民们赶紧跟着栓子爹跪下,高呼,“草民叩见王爷。” 就连刘寡妇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爬起来跪好,只有栓子捂着脸呆在了原地,不停的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负着手走到他面前,“你说,本王有没有资格管你们这的事?” 王爷,他是王爷,他竟然得罪了王爷! 此刻栓子心如擂鼓,因为太过震惊导致脸颊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两腿战战,浑身发抖。 张角阴着脸走向前,一脚踹在栓子的膝盖处,“大胆刁民,敢对王爷不敬,跪下!” 栓子痛得惊呼一声,重重跌跪在地上,这才勉强恢复一丝理智,猛的磕头,“草民该死,冒犯王爷,求王爷恕罪。” “是谁让你们捆她的?”男人指着猪笼里的江殊问。 栓子抖着声音回:“她、她不知、知检点,未婚有孕,怀了野种,我、我们只是依规矩办、办事。” “不知检点?”男人冷笑,“她是本王的女人,腹中怀的是本王的孩子,你们竟然说她怀的是野种?” “什么?”栓子和刘寡妇同时惊呼出声。 村民们也都险些惊掉下巴。 江殊的野男人是个王爷,她怀的是皇亲国戚? 所有人险些没当场晕过去,他们得罪了皇亲国戚,他们完了! “你们这群混账,还不把人放了!”栓子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他虽然不知道江殊怀的孩子是王爷的,可也从未想过要伤她分毫,可这些人趁他不在的时候竟然对江殊下了手,而且还是挑人家来接人的时候下的手,让人家王爷撞了个正着,这下他们村子的人还有好果子吃吗? 那几个捆江殊的村民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忙去打开猪笼。 “住手!”男人喝止了那几个村民,将手中的马鞭扔给张角,亲自走过去放江殊。 他打开猪笼,轻轻将江殊从里面抱出来,又轻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动作又轻又柔,眼神全是疼惜,待将她松了绑,见她身上条是伤痕,声音都有些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江殊的泪已经止住了,在她得知男人的身份时就停了,更多的是震惊,她以前并不知道她男人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京城的大户,如今才知道他竟然是当朝的王爷。 江殊抽泣了一下,委屈的瘪了瘪嘴,带着哭腔问:“你、你是王爷?” “嗯。”男人点点头,“以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有危险,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江殊听到他的解释心中越发委屈起来,她忍不住再次落了泪,“你为何现在才来?” 走时他明明说三个月内就会来接她,可足足过了近十个月他才来,迟了这些日子他知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白眼和委屈啊? “我在京中有事耽搁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男人歉疚说。 江殊哭得不行,“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我每天都朝京城的方向望,希望能看到你的身影,可是每天都是失望而回,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骗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对了,我有孩子了,你走了没多久我就发现我怀了你的孩子,你看,都快出生了。” “嗯,我都知道了。”男人眼眶也有些泛红,温柔的抬手抚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众人见高高在上凌厉威严的王爷竟然对江殊这么温柔,又是惊讶又是羡慕。 这样一个高贵无双的男人,竟然会对江殊这个孤苦无依的农女温柔至此,江殊真是世间最幸运的女子! 江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