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生死之劫就是湖中那莫名奇妙突破修为限制的黑蛟,无非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对所谓的规则或是天道更是警惕。 此时,殷凡也冷静了下来,听闻此言反问:“如何谢?” 无非微微思索,回道:“佛灵宗清贫,想来没有什么是魔尊能看上眼的,思来想去,唯有亲手所制的佛串可聊表谢意。” 反正,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 “你怎么……”给谁都送佛串?! 殷凡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他面具后的唇角突然扬了下,“谁说佛灵宗没有本尊看得上的?” 不知为何,无非心中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翻涌的魔气骤然逼近,与此同时魔尊的手抚上他的脸侧。 夜幕的笼罩下暧昧丛生,身着黑袍的魔尊一手按着白衣佛子的肩上,一手摸上他的脸,声音略低:“本尊看上了你们佛子……” 脸侧被殷凡的手指轻抚着,无非隔着面具仿佛都感觉到了那股温热的吐息,他微微垂眸闭眼,表情是一贯的淡然平和,但闭上眼的一瞬间眸底忽然涌出无尽的情绪波动。 只一瞬间,无非又将那些无从发泄的情绪压进深处,再睁开眼时又是黑白分明无波无澜的佛灵宗佛子无非。 他微微撩了下唇角,道:“无非难以承受魔尊如此厚爱。” 殷凡眯了眯眼,手指移至那道藏着魔气的皮肤处,犹疑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周围魔气攒动。 “别忘了佛串。” 话音落下,最后一缕魔气也消失在无非面前。 无非低笑了一声,在感受到殷凡身上佛珠的位置离此地极远时,才缓缓闭上了眼,周身气息暴起,袖摆无风而动,暴虐的气息甚至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 天道…… 片刻后,无非睁开双眼,气息缓缓平和下来。 眼见着黑暗退去,天色快要亮起来,周围没有其他人,无非顾不得形象,动作麻利地将黑蛟尸体与湖中的百夏七心莲收进储物戒。 然后快步朝山洞赶去。 —— 对于无非一夜未归去了何处,景凡郁并没有多问,毕竟对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与无非皆心知肚明。 “昨晚的灵气中有古怪……”无非从景凡郁手中接过佛珠,继续道,“昨晚吸收灵气时,玲珑心直接发出了预警,灵气中应当包含了不利于修行的气息。” 景凡郁则运转万灵之体感受了一番,道:“现在的灵气是正常的。” 他面色稍稍凝重,深觉其中有蹊跷。 如今之计,唯有白日朝无非指的方向赶去,夜间寻个地方待着,尽量少动用灵力。 无非则是微皱了下眉,眸底晦暗不明,不知为何,那些东西比书中早了两天出来…… 这其实也是主角的一桩机缘,传承大墓自成一界数万年时间,虽无日月,却分日夜。 其中生灵自然也有生死,久而久之,死去的妖兽灵兽化作鬼气,到了夜间便从各个角落涌出,若修士吸取的灵气中掺杂了鬼气,鬼气入体对修士筋骨脉络伤害极大。 起初,因吸收鬼气受伤最重的便是主角,但后来主角的万灵之体渐渐压制了鬼气,景凡郁也就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吸收鬼气之人。 一边想着,一边配合景凡郁解决了眼前的赤纹斑蟒,给高大凶猛的蟒身添了几道致命伤。 “无非师兄可认得这株灵草?”景凡郁将赤纹斑蟒守护的灵植连根拔起,拿给无非看。 叶长而卷曲,茎干呈现出通透的晶紫色,顶端一颗纯白无暇的花苞紧紧闭着。 无非仔细看过,微微摇头:“我亦不识。” 景凡郁也不在意,随手装在玉盒中放进了储物戒。 跟昨天一样,到了外界傍晚时分,小世界内也一点一点暗了下来。 附近没有像昨晚那样的山洞,无非正欲随便寻个地方布下灵阵凑合一晚,景凡郁却制止了他。 “无非师兄且先等一下。” 无非的手顿住,抬眸看他,只见景凡郁取出一样灵宝,灵宝落在空地上化成一座清新雅致的木屋。 景凡郁微微一笑:“炼器峰弄出来的小玩意,这房子虽挡不了妖兽袭击,当一处容身之所却还是可以的。” “不错。”无非点头,然后在木屋附近布下数个灵阵。 不得不说,跟主角同行,生活起居上倒是极其舒适,无非不由得看了景凡郁一眼…… 一面温和贴心一面暴虐随性,越看越觉得合胃口,可惜…… 在景凡郁察觉之前,无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看向木屋后面不远处的山壁,离得不远,可以清晰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景师弟……” 景凡郁正将白天收集的灵草灵药取出整理一番,听到无非这声低喊后,疑惑看去。 无非挂着佛珠的那只手抬起指向木屋后面的瀑布,道:“可否随我去那里看一看。” 景凡郁愣了下,浅笑道:“自然可以。” 此时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离得近了便能看清楚瀑布的全貌,约两三米宽的水流顺着山壁哗哗流下,落入底下的浅谭之中,溅起一阵晶莹的水珠。 这水谭仿佛是被流下来的瀑布砸出的一个浅坑,并不大,水流落入谭中又从另一角流出,不知通向何处。 迎面而来的清新水汽令人精神一阵,无非忽然想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一闪而过。 他俯身捞了把清澈的水,有些凉,但对于修士来说却是无碍。 “景师弟……”他转过身来,语气淡然,“可否帮我看着周围?” “可以。”景凡郁先答应下来,随后心头浮起一个猜测,“莫非无非师兄你要……” 他的目光落在白衣佛子身后的水潭上,略带几分惊讶。 而无非在他说出「可以」两个字后,便动手解着佛衣,取下佛串,在景凡郁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将佛衣放置一旁,露出精壮的腰身。 无非虽然长得俊美,却丝毫不显瘦弱,宽阔玉白的胸膛在微暗的天色中抓人眼球。 至少……抓住了景凡郁的眼球。 “景师弟。”无非突然开口唤得景凡郁回神。 “我下去了。” 景凡郁镇定一笑:“无非师兄尽管去吧。” 却在无非转身的那一刻微微敛了笑,眼神稍加克制着盯着他的身影。 无非自然察觉,却故作未闻,月光石的光柔柔地洒在水面之上,映出他的倒影。 目光在水面映出的人像上停留了一瞬,无非抬手撩起潭水,搅散了人像,看似无欲无求的眼眸深处凝聚着一抹冰冷。 哪怕日后他脱离了束缚,这具身体的头发也不会再长出来……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以后做个随心所欲的佛修……无非嘴角微微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