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对了就什么都不怕,总比你现在这个材料专业强。” 沈浔站在两人身后保持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道,您给沈河决定的自由还是因为您觉得学法这个专业好吧!如果沈河说他要转去法医学,您还会这么宽容吗?您马上就能舌战群雄吧! 想到这,沈浔抓了一把瓜子揣兜里,赶忙脚底抹油地溜了,再待久一点会不会聊到他当年选专业,聊到法医学,还真说不准。 没走几步路就碰到了拿着螺丝刀的沈父,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吱声。 沈父的性格非常的闷,属于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的人,那威压,能让整间屋子都陪着他一起安静,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沈浔是从小怕到大的,都多少年过去了,心里还有阴影,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和他爸深入地聊天,行步如飞,独自缩回到自己房间里。 隔着门,隐约听到沈河和沈母说笑,母子俩聊得挺和谐的。 沈浔忽然心生感慨,沈母还真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了,对比之下,她现在对待沈河的态度那叫一个如沐春风,所以说,做沈母的第二个孩子确实比第一个孩子更幸福。 才掏出手机划拉两下,门又被沈母推开了,她蹙着眉说:“回来也不多说说话,又跑到房间里玩手机。” 沈浔心说刚刚您和沈河聊的那么投机,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好吧。 对面的沈母却话锋一转,“出来,别整天窝在家里,帮你二叔装喜糖去。” 沈浔闻言乖乖地去后面二叔家里装喜糖了,二叔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拉着婶婶去一旁商量,客厅里暂时只剩他一人。 客厅连着卧室,卧室的门没关上,留了一条缝,里面传来沈今歌略显崩溃的声音,“怎么这么难戴啊!” 沈今歌是明日的新娘。 小时候一起捉过泥鳅玩过泥巴的人,现在突然就要嫁人,沈浔不由得暗中慨叹起来,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又听到沈今歌骂骂咧咧地说:“能不能换不戴啊!新娘就不能戴框架眼镜吗?” 应该是和朋友在打电话,另一个女声安慰她说:“你再试一试呗,毕竟框架眼镜戴上去,眼睛都小了一圈,还是戴隐形眼睛更好看,这可是你结婚的日子,可不得美美的。” 沈浔的思绪因为两人的对话断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心想,这个袋子里放过巧克力了吗? 想不起来,干脆掏出来看,放了,还差六小包蜜枣,又低头去数蜜枣。 “我的眼睛太敏感了。”沈今歌有些低落,“我以为会很好戴的,早知道我提前开始练就好了,八百度的框架眼镜带上去,把妆都缩没了。” “我也以为会很好戴。”对面的女生说。 “哎。”沈今歌叹了一口气,“主要我们沈家就没几个近视的,我爸妈不近视,我未婚夫不近视,你也不近视,我堂哥也不近视,不然也能教教我怎么戴上去……” 蓦然听到沈今歌提及自己,沈浔又分了神,眼镜这块他是一窍不通,但是孟远岑是戴眼镜的—— 思及此,沈浔拿起手机给对方发消息:你戴过隐形眼镜吗? 孟远岑秒回:戴过,怎么了? 沈浔懒得打字了,直接发语音:“隐形眼镜很难戴吗?” 孟远岑说:“我第一次戴了半个小时,印象深刻,后来熟练了,一分钟戴好吧,不过我不常戴,我嫌麻烦。” 沈浔:“我一直以为隐形眼镜和框架眼镜是一样的,一戴就戴上了。” 孟远岑:“那满大街的人都不用带框架眼镜了。” 他跟着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你不是不近视吗?” 沈浔:“我是不近视,但是我堂妹近视,她明天的婚礼,现在死活戴不上,于是我来帮她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戴隐形眼镜的小妙招?” 两分钟后,孟远岑发来一段很长的语音。 沈浔拿着手机敲了门,等到沈今歌说进来吧,他才走进去,“那个我……朋友说,他有个戴隐形眼镜的小妙招,说不定能帮到你,你要不要试试看?” 沈今歌司马当成活马医了,“谢谢。” 然后沈浔点开了孟远岑的语音。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前方,梳妆台上有个小盒子,旁边是手机支架,原来沈今歌在和她的朋友视频。 沈今歌把孟远岑的语音来回听上三遍,她好像一下开了窍,将镜片中心放在眼黑和眼白的交界处,眼睛往下看,再不眨眼地转几圈—— 竟然成了! “我能看清了!”沈今歌激动地对着视频说,“白姝,我现在坐在这里,这么远我也能看清你的脸,我好像一下不近视了!真的好神奇啊!” 沈今歌和视频里的白姝一起欢呼起来,她再接再厉,很快又把另一只眼镜戴上了。 这时,沈浔又收到孟远岑的消息,他看完之后抬起头,对着沈今歌道:“我……朋友还说,第一次摘隐形眼镜可能也会有些困难,所以他给我分享了几个摘隐形眼镜的方法,你可能会用得上,我等会儿转发给你。” “谢谢你朋友,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带一份喜糖给他!” “好。” 装完喜糖回到家,沈父沈母已经洗洗睡了,又收到的孟远岑发来的消息,原来是问他堂妹到底戴没戴上? 沈浔缩到卧室里,干脆直接给孟远岑回了个电话,“你真神,刚刚我堂妹发消息和我说,你告诉她的方法很管用,不管是戴眼镜还是摘眼镜。” 孟远岑大言不惭地接受了这份夸赞,笑着说:“是吧,孟老师还是很全能的。” 经过方才的隐形眼镜事件,他又和孟远岑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对话模式,就好像之前的那一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明明应该开心的,沈浔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他承受了太多来自孟远岑的善意,回馈给对方的却太少。 “孟远岑……” “嗯?” 沈浔低声说:“等婚礼结束了,你来接我……行吗?” 对面短暂的沉默,让沈浔的心跳的飞快,他想他不会第一次求孟远岑帮他办事就要吃一次闭门羹吧…… 孟远岑的语气听起来似笑非笑,“呦,送的时候不要我送,接的时候终于想起我来了。” 这是不是答应的意思啊? 沈浔抿了抿唇,干巴巴地继续说:“你来吧……正好还能拿一份喜糖。” “那我要是不来,你也不给我带一份喜糖?”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浔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就是想你来接我,和喜糖没有关系……成吗?” 孟远岑见好就收,“成,接你。” 沈浔捂着脸笑了,一双桃花眼尾满是笑意,笑着笑着,眸色忽然变得深沉,将笑意慢慢地浸没了,他唇瓣翕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