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也会是兄长的,兄长也不必再受气虚命短之苦,会有足够的时间与能力,让阴海都的爪子如最猛烈的妖禽一般,刺穿全修真界。” 溟決道:“原来你心里也清楚。” “的确清楚,否则我也不会在幼时便主动离家。”溟沉道,“我不想成为你的食物。” “你不是我的食物。”溟決纠正他,“只是从哪里来的,就该回到哪里去。” “话虽如此,但兄长想要让我回去的地方,实在有些……”溟沉看着那硬邦邦的隆起,露出嫌恶的表情,“恶心。” 溟決张开大嘴扑了上去!他本不欲这么早就动手,但对方竟然胆敢私自出海,私自出海,倘若遇上司危,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筹谋,岂不是都要白白化为乌有。 “宁岛主!”彭流扶住忽然身形一晃的宁不微,抬掌按在她身后,“如何?” 宁不微满头虚汗道:“他要吃了他。” 阳光洒在甲板上,看起来像金。 洗清了叛徒嫌疑,甚至还稀里糊涂立了一功的长愿心情大好,正趴在缸边玩水。现如今他的记忆既已恢复得七七八八,那么宋大公子英雄救美的故事,也就不复存在。他起初又遗憾,又庆幸,拉着红翡的手真诚道:“幸亏我在脑子不好用时,一直待在这艘船上,并没有到处发癫乱说。” “说就说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红翡煽风点火,“我听说那位宋大公子,最爱做的事就是招惹美人,被他知道了,说不定真的会来寻你。” “他既没救过我,我还见他做什么。”长愿换了处缸沿趴,顺便把先前私藏的所有画像都从乾坤袋中抽出来,一股脑塞给红翡,请她帮忙扔掉,扔得越远越好。 站在船舱门口的彭循道:“原来美人都这么喜怒无常,爱恨一瞬间。” 宋问挑重点:“都?” 彭循补充说明:“凤公子,我早上看到他又在追着瞻明仙主打。” 打的理由,是说话拐弯抹角,恨不能十个字里带八个哑谜。凤怀月抓心挠肝,骑在司危身上盘问:“你究竟在那晚的黑木商船上发现了什么,总不至于是因为溟沉没有窥破我的易容,你就心花怒放至此,觉得他修为平平吧?” 司危扯住他的脸:“发现了要荡平阴海都,并非难事。” “这话你从刚找回我时就开始说了。”耳朵都要听出茧。 司危道:“原本就不难,而现在更简单。” “继续说。” “他不是本座的对手。” 于是对话又回归到了绕不出去的老地方,堪比鬼打墙,是是是,全天下都不是你的对手。 凤怀月无语凝噎往后一倒,抬腿踢:“爱说不说,下去,休要打扰我午睡。” 司危握着他的脚踝亲,又沿着小腿往上咬,在膝盖处落下一圈圆圆的牙印:“最近好像胖了。” “没胖。” “胖了。” “又要吵架是不是!” “……” 司危将下巴抵在他的肚腹处,眼一抬,嘴一撇。 凤怀月及时反思,收回没事找事的语调,好言解释:“我没胖,是你疯了。” 司危差不多笑了小半个时辰。 凤怀月拍拍他的脑袋,看吧,我没说错,正常人哪会这么笑。 鲁班城中,彭流从袖中取出一方绣有粉樱的帕子,贴心送上前。宁不微接到手里沾去额头细汗,道:“原来瞻明仙主一行人,已经到过了我的木兰岛。” 彭流稍稍有些意外,不懂对方是如何以一方手帕做出的判断,但不管怎么说,擅闯这种事的确失礼,该赔个不是。 宁不微道:“无妨。” 彭流趁机发问:“宁岛主是怎么看出来的?” 宁不微道:“第一,我喜欢樱粉色。” 彭流不解:“可宁岛主喜欢的颜色,我倘若有心,也能从这大殿里窥得,并不一定只有靠他们登岛才能发现。” 宁不微道:“第二,我讹你的。” 彭流:“……” 堂堂越山仙主,平时应当是没人敢讹诈的,所以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 那么偶尔被骗一回,也就不丢人,正常,很正常。 宁不微继续将手放在那只虚假的桃花妖兽脑顶。 彭流问:“怎么样?” 宁不微道:“这枚妖丹的主人,他还活着。” 心脏依旧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 扑通。 扑通。 在黑暗中,显得空而沉。 溟沉道:“你应该感谢阿鸾,倘若不是因为要陪他,我早就会回来找你。” “找我,还是杀我?” “怎么,难道只允许兄长整日里盘算要以我为食,却不允许我自保吗?” 溟沉掌心沾着鲜红的血:“我原本对阴海都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但阿鸾不喜欢过苦日子,所以只有劳驾兄长,将这里让给我。” 第94章 溟決的心口不断渗出血液, 将灰色长袍染得如同一块湿润的古铜,但他并没有做出多大反应,只是仍将手放在肚腹处, 上下摩挲着。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有缺口,而缺失的那一部分, 眼下正站在自己眼前。 “你我兄弟, 本就为一体。”溟決继续道,“你应当也不想输给司危。” “我会赢他, 但我其实并不需要兄长。”溟沉看着自己的手, “不过兄长若是实在想补全这个缺口,也行。” 木兰岛上,宁不微咬紧牙关, 将大量修为倒灌,桃花妖兽“吱吱吱”地叫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老鼠。彭流试探着将手按在她背上,却被对方体内汹涌狠戾的煞气逼得心里一惊,他斩妖多年, 也见过许多鬼煞, 但能凶悍至此, 也着实罕有……或许, 她甚至能胜过那阴海都的都主。 宁不微挥袖将他重重扫开, 神识瞬间窥破黑雾,她双眼漆黑,直直看向大雾尽头!桃花妖兽依旧在挣扎着,像是快要被撑爆的水囊, 而溟決也同样受益于这份源源不绝的“滋养”, 他周身煞气因此陡然变得浓厚, 连溟沉也稍稍一拧眉,迟疑道:“看来兄长这些年,嘴是当真没闲过。” 溟決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大妙,他知道那只桃花妖兽能做出什么,也知道它不能做什么。眼下这如海水倒灌一般的修为,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那一丁点妖丹残片所能控制的范围。他先前只想借妖兽去吞噬千丝茧内的妖丹,好将那些大妖的修为归为己用,此举即便被彭流窥破,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眼下,他却惊慌的发现,自己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 可这世间怎么会有一种妖,自己妖丹所化的妖兽能将其吞下,自己却无法将其操控?溟決眼底黑雾弥漫,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一丝白,可他并没有太多时间仔细考虑此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