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过来的时候,林敏君才会上前接待。 这天她正在大树下面,躺着摇椅乘凉,忽然有人从大厅走出来,林敏君转头一看,是那次临时工转正的小张,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人品很好,干活利索,做事情麻利,就是人有点内向,不爱笑。 林敏君便让她跟着徐大妈后面收拾桌子,端盘子,这些她干的很好。 小张走过来,“林老板,店里来人了。” “现在还没到饭点呀?”林敏君看了一眼手表。 小张:“我也不知道,人家进来就说是来吃饭的,看着架势挺大,我就过来喊你了。” “是个什么人,以前来过咱们店里吗?” 小张:“是个老头,身边带着一个小伙子,以前没来过。” 林敏君听的迷糊了,出去一看,是个穿唐装的老头,身边跟着的小伙子穿西装,看着很像是秘书。 林敏君上前招待:“您好。” 老头没说话,秘书先开口的,“把你们这的招牌菜上一遍,要口味好,最重要的是干净,要是吃出问题,我们可以去举报你的。” 这人一开口,一副鼻孔长在天上的架势,操着一口蹩脚的南方口音。 本来就不是饭点,彩萍阿姐带着孩子在睡午觉,这会儿要做招牌菜还得把人叫起来。 换成以前摆摊的时候,林敏君基本不会放弃任何一单生意,但现在她已经学会取舍了,有些生意不想做就不做。 就好比眼前这两位,看着既挑剔又难招待。 林敏君正准备把他们请走,就说现在不是饭点,酒楼的原材料不足。 还没等林敏君开口,老头先呵斥了一声,“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又转过来看林敏君,先道歉,“不好意思,年轻人不会说话,冒犯到你了。” “没事了。”林敏君脸色依然不好看。 “你是这间酒楼的老板吗?”老头问。 林敏君:“对。” 她疑惑的看着老头,“您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老头怔了一下,收回目光,“你长得很像我一个老朋友。” 他笑了笑,“不提这个了,我们想在这吃顿饭,方便吗?” “可以,你们想在大厅还是在包厢,我给你拿菜单。”林敏君说。 “大厅吧。” 林敏君去拿菜单,让小张过去叫阿姐起床。 老头点了两个菜,慢慢的吃完,给了钱就走了,林敏君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刚买完菜回来,林敏君就碰见了苏主任。 苏主任一脸喜色,看见林敏君就说,“咱们成招待酒楼了,首都多少酒楼在竞争,护国饭店也在争这个名额,没想到落你头上了。” 林敏君懵了一下,“什么?” “招待外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还记得吗?人家江总要来你的酒楼吃饭了!”苏主任说,“你干啥了?江总点名说要在你这吃。” “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林敏君一脸茫然。 苏主任也不追究这个,一口气吩咐道:“你抓紧时间准备饭菜,本来我们单位准备把酒楼包场,让江总一个人吃饭的,结果人家说不需要,有个包厢就好,那就在包厢,你让人把地方打扫的干净一些,做一些招牌菜就好,我问过了,江总没什么忌口的。” 林敏君不明白,这大馅饼怎么落到自己头上了,那个江总为什么会专门点名自己的酒楼。 等到了中午,苏主任通知外商过来了,林敏君一看才明白,这居然就是昨天那个老头。 她猜想,估计是这老头昨天吃着感觉味道不错,所以才点名在这吃。 她让徐大妈去招待其他客人,自己过去招待外商,只要徐大妈帮忙把菜端到楼上就好了。 “江总,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酥红豆。”林敏君放下盘子,简单介绍了一下。 外商却说,“不要叫我江总。” “那我该叫什么?”林敏君就问。 外商:“我叫江延清。” 林敏君楞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总不能直接叫人家全名吧。 她想了想,张嘴叫,“江老师。”苏主任上次过来的时候说过,江总年轻的时候是个老师,后来被下放了。 她这么叫出口之后,江延清愣住了,愣了一会,他笑起来,邀请林敏君,“你坐下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着也没意思。” 江延清今天没带秘书,只带了几个保镖。 “没关系,不用拘束,坐下一起聊聊。”江延清又说。 林敏君这才坐下,也不动筷子,只是倒了杯水慢慢喝。 吃了一会,江延清就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你这吃饭吗?” “您昨天吃了,觉得味道不错,所以今天又来了?”林敏君猜测。 江延清摇摇头,夹了一筷子酥红豆,“因为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女儿。” 林敏君惊呆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心脏砰砰跳起来,因为情绪变化,肚子里的宝宝也感觉到了,她小腹一抽一抽的痛。 林敏君赶紧摸摸肚子,慢慢深呼吸,等情绪平稳下来才说,“您别开玩笑了,我从小没有父亲。” “孩子,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妈叫林宛,云南姑娘,我曾经下放过,下放的地点就是云南,我就是在那里跟你妈妈认识的,你外公家世代行医,你妈妈也会给人看病。”江延清提起林宛,语气变得很柔和。 林敏君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她妈就叫林宛,她出生以后就没见过妈妈,但见过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妈妈斜扎着麻花辫,对着镜头在笑。 江延清又提起当年的事情,说他跟林宛在云南的时候相处的有多融洽多开心,互相帮助,一起吃饭劳动,感情有多好。 林敏君一开始不相信,总觉得这像是个骗子,毕竟这人从天而降,忽然冒出来说是自己的父亲,谁都会觉得奇怪。 但渐渐的,她又觉得不像是骗子,因为江延清对她母亲很熟悉,外貌描述的很像,经过这么多年,他记得依然很清楚。 林敏君还是半信半疑,江延清也没有逼她相信,而是从保镖手里接过一个丝绒质地的盒子,“你不用现在就认我,我也不想吓到你,不过这次过来,我给你带了见面礼,你先看看,喜欢就收下,好吗孩子,我可以叫你阿君吗?这名字一看就是你母亲起的,很好听。” 他说这话的时候,压根不像个身家上亿的大老板,就像是一个对女儿怀满愧疚的父亲,眼神中夹杂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小心翼翼。 林敏君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咬着唇不说话。 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吊坠,两个耳环,是玉做的,散发着温润的光,质地也很通透。 江延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