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穿上,说:“辛苦你了,祝阿姨,有事再联系我吧。” “好的,这次真的麻烦您了,耽误您工作了吧。” 祝阿姨的态度非常恳切。 谢云礼说:“没事,这也是我的责任。” “是是是,没耽误您就好。” 祝阿姨丝毫都并不意外他会走,但仍觉得可惜,她还是希望他能陪温染吃顿饭的。 谁说自闭症患者不需要社交,不需要亲密关系? 他们只是天生不擅长,也不会去主动寻求,但并不是不需要。 除了早期需要专业的治疗和干预之外,他们同样也需要亲人的陪伴和耐心的引导。 当初温染的父母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带她去看了无数个专家进行早期的干预和治疗,就是希望她能像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 只可惜…… 这一切都在温染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半途而废了。 祝阿姨也早就看出来了,谢云礼虽然并没有在生活上亏待了温染,但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需要的,也是一个与他心意相通,能与他正常交流的女人。 温染显然不是那样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与温染保持着婚姻关系,就连祝阿姨自己也各种猜测,但谢云礼除了工作很忙之外,性子也是真的冷,除了必要的事情,从来没多说过半个字。 也许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解除和温染的婚姻关系,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 真到了这一天,她并不感到意外,也不会觉得过分。 祝阿姨叹了口气,回到厨房,看到温染对着面前的食物在发呆。 她总是在发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对光、声音,和四周的环境都非常敏感,而且直到两三岁的时候,她仍无法与父母有正常的眼神交流,无法回应父母的呼唤。 那个被一家人当成小公主一般最骄傲最漂亮的小女孩儿,也成为了温家最特殊也最让人失望的一个孩子。 温染的母亲在温染八岁的时候确诊了抑郁症。 也是那一年,她被送到一个专门治疗特殊儿童的机构进行干预治疗。 当时专家就跟温染的父母说,要做好长期治疗的准备,因为自闭症是终身无法治愈的,只能尽量在早期做干预治疗。 他们也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这件事情,当治疗师无数次的询问温染,她想不想念妈妈的时候,温染都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但是当某一天,温染的母亲时隔很久再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第一次哭着喊出了妈妈。 专业的治疗还是很有用的,而且这也说明在温染的心里,是有妈妈的存在的。 只是想要与她建立这种亲密关系,让她表达出来感情,依旧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祝阿姨是从温染十几岁的时候就到温家照顾她,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年了,几乎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照顾。 “染染,谢先生已经走了哦。” 祝阿姨对她说。 温染没有开口,眼神也没动一下。 事实上,她就算一直注视着一个东西,眼神也并不显得呆板。 因为她的眼睛生的很漂亮,是那种哪怕她坐在那里不说话,也让人难以忽视的漂亮,这也是当年她出生后十分受到宠爱的原因。 正当祝阿姨以为她不会再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温染忽然开口说:“我不明白。” 祝阿姨愣了一下,“什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我当他的妻子。” 温染轻轻地开口道:“没有人会喜欢跟一个自闭症患者共度一生,结婚,不就是要共度一生的事情吗?”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确诊患有谱系自闭症障碍,很多跟她类似的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智力缺陷,她也跟他们一样,有很多的缺陷。 但她也不是一个傻子。 很多事情上,祝阿姨觉得她什么都懂。 祝阿姨还没回答她,温染又断断续续的说:“我感觉…… 自己很对不起他,祝阿姨,他…… 谢云礼,不应该娶我当妻子…… 我做不了一个妻子,我应该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我应该……” 那么长的两句话,她说的吐字不清又断断续续,但祝阿姨明白她的意思。 “我应该…… 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她低低的重复道。 “傻孩子。” 祝阿姨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在这之前,温染也曾经说过,她做不了一个正常的女儿。 可没人比祝阿姨更明白,温染有多爱自己的母亲,当她第一次表达出对母亲的依恋的那一刻,同样也是她第一次与这个世界有了情感联系的时候。 而那一点联系,也随着温染母亲的离世彻底熄灭了。 谢云礼,本该是她重新建立这种情感联系的那个人,祝阿姨曾经这么认为。 否则,为什么温染的妈妈会在临终前做这个决定呢? 祝阿姨说:“谁说自闭症患者就不能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你是个好女孩儿,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人发现你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你也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温染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她连清晰的表达自己都做不到,也永远无法与他人建立正常的情感关系。 除了她的父母和祝阿姨之外…… 不会有人有那么多的耐心去等待她了。 祝阿姨说:“谢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 这句话倒是不假。 在她看来,谢云礼的确是很少来看温染,并且两人一直都是处于分居状态,但至少在生活上谢云礼从来没有亏待了温染。 一开始她把家里每个月的花销都记录的非常细致,大到每个月的吃穿用度,小到物业费电费,她都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然而谢云礼却看也不看,只对她说,每个月的花销随意,无论温染需要什么,都直接划卡就可以,不用特地告诉他。 除了那个让她保管的银行卡之外,每个月谢云礼也会打过来一笔不小的数目,无论家里任何花销,他都从来不管。 而且只要祝阿姨开口说需要什么,他也一直都是直接让人买了送过来。 就像这次,谢云礼也是立刻就来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祝阿姨特地托人打听过,谢云礼身边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类似‘花边新闻’之类的东西,公司秘书也是男的,就一个周维,晚上也是在公司旁边的公寓住,要么就是出差。 只是…… 这种照顾再怎么周到,也不是夫妻之间的照顾。 祝阿姨叹了口气。 她不了解谢云礼,没人比她更了解温染。 她总觉得,无论这个婚姻是否合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