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微信? 高临坐下来喝水,闻言以为他没听清,于是重复道:“微信啊,祁老师的微信。” 顾凌怀疑自己听错了:“祁澈的微信?他怎么会有微信?” 高临也察觉出不对味来,自言自语道:“怎么,没加你吗?” 顾凌隐约回想起来什么。 “晚上我确实收到一个好友申请,自称是祁澈。”顾凌试探性地说道,“直接用的他的名字和头像,我觉得太像骗子了,就直接给拒绝了。” 听顾凌说完,高临的表情立即明显地凝固了。 顾凌瞳孔地震:“不是,真是他的啊?” 高临点了一下头,紧张道:“所以您就直接拒绝了?没多问一句吗??” 顾凌低声道:“问倒是也问了……说了两句话……” 高临:“怎么说的?” 顾凌:“……” 下面的话还是不用再说了比较好。 顾凌顾不得说话了,赶紧拿出手机,从好友申请列表那里点进去,申请加祁澈为好友。 顾凌盯着屏幕,耐心等待。 高临也凑过来,跟他头对着头。 一直没收到任何回复,倒是身后传来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冷淡音色:“你们在做什么。” 顾凌和高临猛地弹开。 顾凌转头看见祁澈,真诚道:“对不起,您收到我的好友申请了吗?请您高抬贵手……” 祁澈淡漠转身:“没收到。” 顾凌:“……” 祁澈拿了落在一楼的剧本材料,重新上楼。 顾凌抬头看着祁澈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处,久久无语。 完了,记仇了。 高临有些纳闷:“就是拒绝了一次,祁老师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 顾凌:“……” 拒绝了一次确实没什么,拒绝了还叫嚣自己是他爹那就不是一个性质了。 虽然他自认是无辜的,还不是怪祁澈自己的行事方式让人误会? 他不服气地问高临:“他不是不用微信的吗??” 高临给顾凌一记重拳:“今晚为了方便跟您视频,第一次用了。” 说完还又来了一记:“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顾凌:“……” 不会吧,所以他需要为此负责吗? 抱着这种微妙的愧疚心,顾凌又一次点击了添加好友,以向祁澈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 毫不意外,被拒绝了。 顾凌心道我拒绝你一次你拒绝我一次,也算扯平了,于是再添加了一次。 结果第二次被拒绝。 顾凌把手机直接扔了。 就算是他阻碍了这位老人家迈出尝试社交软件的伟大第一步,但是都扯平了,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高临出主意:“会不会还差点什么?” 顾凌摇头否定,摇着摇着摇不动了。 他拿起手机,在好友申请里输入一个「爹」。 然后指尖凝固,半晌后还是给删了。 这是什么小学生的戏码吗? . 半小时后。 书房内的祁澈拒绝了这半小时内的第二十次好友申请,把手机放在一边。 他的目光回到面前的剧本上,已经接近最后一页。 剧本已经被他翻看得塑封封面都有些发软,每一页也都被标注得整整齐齐详略得当。 除了他自己的戏份与台词之外,即使是完全没有出镜的部分,也并没有区别对待。 三分钟后。 祁澈的视线在手机那边晃了晃。 五分钟后,他拿起手机,微微蹙眉。 微信里申请页面空空如也。 放弃得倒还挺快。 半小时前还在申请备注里写什么「祁老师我错了,您才是我爹」“你再拒绝我我就再加一百次!”“原谅我吧不然我今晚不睡了”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果然坚持不到一百次。 他把手机倒扣在一边,视线重新回到剧本上来。 接近深夜,祁澈终于看完最后一页,合起剧本,见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天没有按时按点入睡,这种稳定生活节律的打乱令他情绪不佳。 他回到卧室,打开了唯一手动可以控制的床头小夜灯。 导致他晚睡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手里还虚虚握着手机放在脑袋边。 在微黄的灯光下,祁澈的目光落在顾凌手臂上涂了碘伏的擦伤上,伤口上药上得还很规整,就像不是头一回似的。 顾凌的美梦被身边床垫下陷的动静给打破了。 他嗖得用手支起上身,因为伤口摩擦床单的动作而痛得倒吸冷气:“谁?” 他睁大眼,看着祁澈保持着准备躺下的姿势不动,目光凉凉地看着自己。 顾凌:“……” 抱歉,忘记这是别人家了。 他重新躺下来,没话找话缓解尴尬:“误会了……这不好久没一起睡……” 等会,这个措辞怎么这么古怪。 顾凌临时刹车,改口道:“你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晚?” 不是规规矩矩必须十点吗。 祁澈关掉了小夜灯,房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沉静,只有恒温系统细微的声音在制冷。 “因为你。”祁澈的声音比恒温系统的制冷能力还要强,“耽误了我读剧本的进度。” “哦。”顾凌毫无感情地认错,“怪我。” “不是怪你。”祁澈同样语气平淡,“只是叙述客观事实。” 顾凌不搭腔,心道祁澈说出这种话来也怪稀奇的,居然会考虑到他的感受而强调一句没怪他…… 等等。 可能这么说也不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只是「叙述客观事实」罢了。 沉默蔓延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觉得困得要命,祁澈一躺在身边,顾凌忽然觉得睡不着了。 清醒得很。 也就是此时,他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别墅区内是这么安静,除了窗外隐约的风声和蝉鸣,什么杂声都没有。 相较于他住了好多年的老旧居民区,即使到了夜里十二点,依旧有四面传来的打牌声,打架声,打孩子声。 沉默持续了很久,顾凌仔细听也听不到祁澈任何动作的声音,大概是睡着了。 他慢慢闭上眼,透过落地窗处拉得严实的纱帘,听着窗外面的夏声。 . 第二天早上,祁澈准时准点地起床洗漱,离开卧室下楼。 顾凌先是强撑着坐起来了,装模作样地揉脸揉头发像是在让自己清醒起来。等祁澈离开卧室,房门咔哒一声关上的时候,就立刻倒在了床上。 好困。 困疯了。 人真得可以只睡八小时就完全够了吗?为什么他觉得自己需要十小时? 前世到最后几年的时候他总是失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