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好还是不要在公共场所久留,否则万一有谁出来,撞见了他们就不妥了。 现在的程洛醉得糊涂,还不知道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醒来又要后悔。 “我不。”程洛不动,去寻摸烧水壶“我要喝现烧的水。” 裴予:“……” 裴予一向冷静自持的眉眼难得蕴了一腔怒火即将发作,压了声音说道:“回,去。” 程洛瑟缩了一下。 嚯,这什么恶魔低语。 程洛担心自己的小太阳再次面临被没收的危险境地,没再顶嘴了,把手里的热水壶给放下,不情不愿地回房间, “左边。”裴予看着他眼见就要拐进别人的房间,微微合了合眼,用力强调,“往左边。” 程洛倒像个声控机器人,脚步朝向猛地一转一百八十度,往左边去了。 裴予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 倒还算好,不至于分不清左右。 程洛眼前发晕,脚底发轻,自己也有点搞不清自己要去哪,只盲目地往左边走了,心里还在想怎么身后没传来新指令。 不管了,没下新指令就一定是这个方向没错。 走着走着,脚底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他的四肢现在响应速度都很慢,于是朝前摔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闭了眼,却没有感觉到意料之中的坚硬地面,而是跌落到一个人的臂弯里了。 但是这个臂弯……很陌生。 程洛潜意识里有些排斥,想推开这个臂弯却使不上力气。 陈弥原本已经躺下了,但是听到堂屋有动静,便起身出门想看看。 然而刚拐过一个弯,面前扑过来一个人影,下意识地扶了一把。 陈弥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扶住的人,当看清是程洛的时候,有些犯困的眼睛都瞬间睁大了。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前面就伸过来一只手,拎住程洛的后领,强硬地将人捞了回去。 陈弥手臂里一空,差点一个趔趄,抬头看时就对上了裴予那双淡到极致的眼。 而程洛已经糊里糊涂两眼迷蒙地被他揽在了自己怀里。 陈弥直起身,清了清嗓子:“……裴老师?程洛他这是,这是喝醉了?” 裴予没说话,算是默认。 “没想到醉这么厉害,刚刚没看出来。”陈弥说道,看了两眼裴予的脸色。 裴予的神色虽然总是淡淡的,喜怒从不形于色,但是那份天然的威压感总是丝丝缕缕地萦绕着。 所以即使陈弥只比他矮上几公分,却莫名觉得自己只能仰视着跟他说话。 陈弥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悻悻地瞥开了眼。 只可惜这人实在有被人仰视的资本,就算很不甘心也没办法。 “借过。” 裴予淡淡开口。 无论是说辞还是语气,在礼数上都完全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但是陈弥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在心里给他翻译成了通俗版本。 ——我现在看你很不爽,你再不让开我就让你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陈弥吞咽了一下,硬着头皮抵抗:“我跟你一起送他回去吧,我搭把手。” 裴予微微蹙起眉,显然觉得他说出这样的话是既令人费解又勇气可嘉。 陈弥站着不动,裴予怀里抱着已经靠着他呼呼睡过去的程洛,半晌后还是多赏了两个字:“不用。” 谢谢这种套话都懒得说了。 陈弥自已觉得一直在看着裴予,怎么也算得上是“眼神缠斗”,自己没落下风,没想到裴予的眼神始终淡淡的,压根没多看他几眼。 汰。 等反应过来,自己的脚就已经动了,给裴予让了位置。 这一回合彻底落败,陈弥有些emo,抬头看着裴予轻松揽着程洛消失在房门口,酸得柠檬绕身。 程洛平时看起来那么不愿意亲近人,颇有些扎手,醉后居然这么软乎乎地躺在别人怀里…… 等一下。 陈弥一皱眉,愣了愣。 刚刚那是裴予…… 裴予为什么……对程洛显得这么上心?? . “砰” 程洛脸都皱了起来:“疼死了,你扔我干嘛?” 被他强行挣脱怀抱的裴予:“……你自己……” 说到一半,他按了按额头,心想跟这么个醉鬼计较这些做什么。 程洛爬起来,到床边按开了小太阳,靠近了坐着,对着小太阳用力“呼呼”地吹气。 裴予换下来外衣,转身时就见到这幅场面,难得瞳孔震动:“你在做什么?” 程洛一脸理所应当地答道:“扇风能让柴火烧旺点,这个应该也可以。” 裴予:“……” 他转过身,不想再看了。 他倒了杯热水走过去递给程洛,催促道:“喝完了快点睡觉。” 程洛瞥了一眼水杯,目光转了回去,张了张嘴。 裴予不解他要做什么:“快点接着。” 程洛看了他一眼,面露不满:“这你都看不出来?” 裴予:“?” 程洛叹气:“喂我喝,我手冷。” 裴予:“……” 他把水杯递到这位尊贵的少爷嘴边。 “嘶!”程洛缩得远远的,“这么烫,你都不帮人家试试温度嘛?” 裴予:“……” 他觉得今晚自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次数太多了,竟然都麻木了。 裴予坐在了程洛旁边,帮他吹凉热水。 吹了几下,他忽然有些迷惑,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被一个醉鬼的无理取闹驱使。 虽然如此,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把水吹凉之后递给程洛。 算了,赶紧了事睡觉。 程洛接过了水杯,大概是对这温度满意了,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整杯。 喝得有点急,有点水珠从唇边流了下来。 裴予看着他喝水,余光扫见他抬起时修长纤瘦的脖颈,唇边的水光慢慢漫延到下颌线。 他已经脱了外面的衣服,里面的薄T恤穿得松松垮垮的,整个人单薄得仿佛撑不起来,领口能看到一大片干净白皙的肌肤。 裴予挪开了目光,喉结滑动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便敛去了全部的异样。 程洛喝饱了水,终于不闹了,眼睛也困恹恹地抬不起来。 虽然醉得糊涂,但还是记得把温暖的小床给铺好,在这方面一丝不苟,连顺序都记得清楚。 一切安顿完毕才舒舒服服地上了床缩在被子里。 裴予见他袜子脱了一只还穿着一只,只犹豫了一秒,还是没帮他脱下来。 为了血压健康,不能再靠近了。 裴予去关上了灯,房间里陷入黑暗,只有小夜灯一点点的微光。 “你真温柔。”程洛缩在床头坐着,忽然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