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厉不厉害?” 叶则点点头,毫不吝惜地夸她,“厉害。” 叶萍川绕着他走了几圈,兴致勃勃地问道:“五皇兄,你还有鱼食吗?” 叶则道:“还剩一些,你要给鱼儿喂食吗?” 叶萍川嚷道:“要的!要的!” 她从叶则手里一把抢过了装着鱼食的锦袋,却发现自己的个头还没有石桥高,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正站在一旁看笑话的男孩。 叶则失笑道:“我抱着你,你莫要乱动。”他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微微俯身将她一抱而起,让她小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了石桥之外。 “我绝对不会乱动的!五皇兄放心!” 叶则身体孱弱,力量不大。而叶萍川虽然年仅四岁,却是一副珠圆玉润的样子,让他抱得有些吃力。 叶萍川先前满口答应不会乱动,但是一看见湖水中的鱼群,她就兴奋得直拍手,一个劲儿地往前面蹭。 “五皇兄,再往前一点啦!那边还有鱼儿没吃到鱼食。” “萍川,再往前掉进湖里,就该你自己去喂鱼了。” 叶则无奈地抱紧了她,不曾想突然被她的手肘捣到了胸口,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叶萍川一听到他咳嗽就急了,连忙转身要来看他,却不料他现在手脚有些虚软无力,根本承受不了她这突如其来的挣扎。 她一个倒栽葱,“噗通”一声就掉进了湖里。 叶则不假思索地跟着跳了进去,湖水冰凉,冻得天生畏寒的他止不住地哆嗦。 锦鲤湖不算大,湖水最深处约莫两米,然而很不幸的是――叶萍川掉落的地方正巧就是锦鲤湖中央,并且还是最深的地方。 叶则很快就把叶萍川捞了上来,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八公主在喝了一嘴的泥水之后,哭得简直堪称惊天动地。 奈何这枫华苑一向闲人免进,除了日常洒扫之外,宫女、太监们都不会擅自进来扰了贵人们的清净。 因此,叶萍川的鬼哭狼嚎压根没有一点作用,他们两人依旧处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况下。 叶则被她吵得头疼,开口安慰道:“别怕,皇兄带你上岸去。” 闻言,叶萍川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叶则的身体弱鸡得很,才游了十几米就游不动了。 叶萍川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抽抽搭搭地哭着,“对不起……五皇兄,都是我不好……” 两人正在湖里面载沉载浮之际,叶则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仰头望去,一个身穿浅蓝色锦衣的男孩翻身一跃跳进了锦鲤湖,快速地游向了他们。 男孩的眉眼秀气之中犹带几分凌厉,一双幽黑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叶则微微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桃花眼中一时充满了迷惑之色。 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叶萍川的大宫女终于找来了。 看到浑身地坐在锦鲤湖边的八公主时,这个满眼惊惶的宫女简直都要晕倒了。 “公主殿下!奴婢可算找到您了!都怪奴婢不好,累及殿下落了水!”她扑过去,跪在叶萍川的脚边猛力磕头,额头立刻就青肿了起来。 站在叶萍川身边的蓝衣男孩微微侧身,避过了这个大礼的同时,为怀中脸色惨白的男孩挡住了风。 叶则被他搂在怀里,眼眸半阖,闷声说道:“你把萍川带回去吧,让她好好洗个热水澡,咳咳……再喝一碗姜汤驱寒。” 听到这个虚弱的声音,宫女顿时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去。 ――原来在八公主殿下旁边,还站着两个浑身湿透的男孩。其中身形荏弱的那一个,不就是被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捧在手心里的五皇子吗? “五、五殿下!您怎么……”话还没说完,惊吓过度的可怜宫女就晕了过去。 叶则:“……” “五皇兄――”叶萍川泪眼婆娑地看向她心目中万能的五皇兄,“如花昏倒了,怎么办啊?” 她从小就是被如花看着长大的,两人感情极好,她当然不想看到对方出事。 ――虽然她经常吓唬如花,也时常捉弄如花,但是她的本意并不坏。 叶则还没回答她,蓝衣男孩就冷淡地开口说道:“掐一下人中就能醒了。” 叶萍川怯生生地问道:“人中在哪里?” 蓝衣男孩看了看怀里意识有些昏沉的叶则,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些,一点儿都没有亲身下场救人的意思。 “你用力掐她鼻唇沟的中点。” 叶萍川依言照做,如花很快便幽幽转醒过来了。 见状,八公主喜不自禁地扑倒对方,大声喊道:“太好啦!如花,你醒了!” 如花被她这么一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等主仆两个抱头喜极而泣完毕之后,叶则已经稍稍清醒了些。 他拂开蓝衣男孩箍在腰间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语气淡淡道:“萍川、如花,回去之后,你们两个嘴巴牢一点,不要提到我落水的事情。” 如花知道其中利害,闻言马上点头,“多谢五殿下宽宏大量!” 叶萍川很是不解,追问道:“为什么?”她努力猜测,“五皇兄是不是不想喝药?但是你喝了那么久,应该已经习惯了呀!” 叶则:“……习惯和不喜欢是两回事,萍川。要是你让别人知道了我落水的事情,小心被父皇禁足。”见小丫头面露惧色,他微微笑道:“好了,再不回去你就不止要喝姜汤了,还要喝苦苦的药汁。” 叶萍川“呀”了一声,赶忙拉着如花的衣裙往枫华苑外面跑去,“我才不要喝药呢!” 叶则望着她慌乱离开的背影,不禁轻笑了几声,喉间一时发痒,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蓝衣男孩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焦急。 “你怎么了?是受了凉吗?” “咳咳……我没事。”叶则一只手紧紧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攥紧了蓝衣男孩的衣襟。 等咳完之后,他淡定地拿出一方丝帕,将手上鲜红的血液擦干净。 蓝衣男孩面露惊骇,他听过一句老话――少年咳血,年月不保。 “你经常……” 叶则对他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可以麻烦你送我回昭光殿吗?我这般样子,怕是走到半路就会晕过去了。” 蓝衣男孩一怔,随即点点头应道:“好。” 自枫华苑到昭光殿,有一个藏于假山之内的暗道。 如叶则所料,他走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感到目眩头晕。不过这种事情,一年以来,他已是习以为常了。 蓝衣男孩伸手半扶住他,低声说道:“失礼了,殿下。” 两人沉默着在幽暗的隧道内行走,叶则突然问道:“边疆风光如何?” 蓝衣男孩微微一愣,旋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