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叶则心里一跳,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让他一时沉默了下来。 随即,他微微笑了笑,说道:“阿司,烙煎饼烙完了正面还要烙背面呢。你急什么?” “……”池韶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那你现在准备烙正面了吗?” “嗯,”叶则忍不住弯了弯嘴唇,将先前拨到池韶司身前的黑发撩回背后,说道:“转过来吧。” 池韶司转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叶则,目光似燎原之火,从他湿润的眼睛一直看到凹陷的锁骨。透过清澈的水面,还能看到他紧实的腹肌、劲瘦的腰肢,胸前两点红格外引人瞩目。 叶则不动如山地抬手按住池韶司的太阳穴,宁和的真气像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淌过了他干涩的双眼、纷乱的大脑。 池韶司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感觉有些昏昏欲睡,他伸手搭在叶则腰上,问道:“阿则,你离开南海佛门多久了?” 叶则想了想,答道:“将近五个月。”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池韶司语气平淡地问道。 他反常的表现让叶则动作一顿,反问道:“你希望我回去吗?” “不管我希不希望,”池韶司笑了下,眉间萦绕着落寞之色,“你总是会回去的。” 叶则没有作声,按在他太阳穴上的双手顺势下滑,交握在了他的颈后。 “出什么事了?” 池韶司挑了挑眉,“嗯?你说什么?” “别装傻,”叶则将他拉向自己,皱眉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还俗的事情,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突然说起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也有可能……”池韶司的左手撑在岩壁上,身躯前倾,带着危险的压迫感,“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比以前重了,所以想要再试试。” 叶则冷嗤道:“那么结果如何?” 池韶司低声笑了起来,“结果是……我的分量还不够重。阿则,你真让我伤心。” “阿司,”叶则叹了口气,“遮住我的双眼、堵住我的耳朵,就能让我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吗?我不是傻子。” “我倒情愿你能傻一点,”池韶司伸出右手捧住叶则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柔嫩的肌肤,“我以后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所以不要问了,好不好?” 等一切尘埃落定,不管阿则想知道什么事情,他都一定会如实奉告。 叶则看着他希冀的目光,不忍地闭了闭眼,点头道:“好。” 池韶司微微笑了一下,垂首吻住了叶则的嘴唇,温柔缱绻至极。 以九岳剑宗为首的各大门派弟子涌上明尊峰的时候,池韶司正在书房处理教务。 两大护法殷律、阳冰挺拔如松地站在他身后,神色是如出一辙的冷然。 池韶司站起身来,右手紧握着乌夜啼,对着面前规规矩矩站成一排的九大堂主说道:“走,去会一会所谓的‘除魔军’究竟是个什么水准。” 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显然对于即将攻上明尊峰的“除魔军”十分不屑一顾。 “是!教主!” 立在桌案前的九位堂主异口同声地应道,紧随在池韶司身后走出了书房。 外面的庭院栽种着两列名副其实的雪松,厚实的积雪覆盖在雪松上,像是一张雪白的绒被。阳光洒在积雪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池韶司眯了眯眼睛,环视四周,朱红的石墙、青灰的屋瓦一一收入眼底。庭院一角有一棵百年的参天大树,虬结的枝桠上覆了一层寒霜。玉树琼枝,不外如是。等到开春时节,光秃秃的树枝上就会抽出新芽,绿阴如盖的模样可以预见。届时在树荫下摆上白玉石造就的桌椅,就能与叶则一起对弈看书,消磨时光了。 北地的冬日严寒而漫长,这样萧条冷寂的景色已经屡见不鲜。只可惜,叶则没有在明尊峰景色最美的时候来到这里。 池韶司心底的遗憾一闪即逝,随即就大步流星地带着九位堂主离开了。 他会平安归来向叶则负荆请罪的。 与此同时,穆珩阳和上官雪带着道嵩大师走进了通往察宛宫的地下密道。 穆珩阳在前引路,作为西山穆家堡的少堡主,他对机关暗器之术有一种天生的敏锐。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穆珩阳忽然顿住了脚步,对着一面墙壁左右敲打了一番。 “这条密道被堵死了,”他眉峰紧蹙,退开几步观察着周遭,脑海中闪过那张上官雪从池天汉手里得到的地图,笃定地说道:“那张地图并不完全。” 上官雪道:“既然如此,定有其他密道可走。” 穆珩阳咧嘴笑了笑,“你说的没错。” 他在墙壁上摸了一会儿,突然用力按住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话音刚落,石门应声而开,数支淬毒的冷箭迎面飞射而来。 “小心!”上官雪立刻从后面扑倒了他,箭支破空的“嗖嗖”声在耳边响起。 “阿雪!”穆珩阳顾不上查看自己正面着地的俊脸,连忙反身抱住上官雪,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咳咳……”一直默默无闻的道嵩大师猛烈地咳嗽了两声,说道:“施主,贫僧用真气为你们挡住了箭支,不会有事的。” 穆珩阳:“……多谢大师。” “……还不放开我?” 上官雪轻轻推了推穆珩阳,羞恼的语气有别于平素的冷淡。 “嗯?啊!失礼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松开怀里的温软馨香,穆珩阳还是收回了自己的禄山之爪。 三人继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在推开一扇厚重的暗门之后,他们看见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室。 璀璨明珠照耀着黑暗的地下宫殿,原本禁锢着池天汉的锁链被孤零零地扔在地上,斑驳的血迹从内殿一直向外延伸而去。 穆珩阳脱口而出道:“池天汉逃了!” “事有轻重缓急,”上官雪冷冷说道:“日后,我必会杀了他以谢师恩。” “阿弥陀佛,”道嵩大师垂首宣了一声佛号,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上官雪语气冷漠地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大师不必多言。” “大师见谅,”穆珩阳用手肘捣了上官雪一下,尴尬地笑道:“阿雪心直口快,说话总是不经大脑,您别跟她见怪。” 上官雪:“……” 她表情阴沉地盯着穆珩阳,默默无言。 道嵩大师浑不在意地笑道:“施主放心,贫僧不会在意这些琐事。” 叶则盯着幔帐上的花纹发呆,寝屋内寂静无声,孤独犹如狂涌而来的海浪瞬间淹没了他。 池韶司究竟在隐瞒什么事情?为什么又给他下药? 如果不是他的抗药性强,也许他会一觉睡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