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琉斯似乎低笑了一声,蹼爪沿着叶则的脊沟缓缓往下抚摸,隔着一层紧紧黏在他身体上的布料揉捏起了挺翘浑圆的臀部。 “砰――” 一声枪鸣忽然响起,意乱情迷的叶则立刻被惊得回过了神,想要推搡开压在身上的银发人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阿琉斯不管不顾,甚至还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吻得更加凶狠了! “路卡!该死的,你这条精虫上脑的人鱼,快给我放开他!” 玻璃墙壁外面传来了弗洛里?路德维希气急败坏的声音,紧闭的闸门随即被人拉开,观测台上传来急促如鼓点的脚步声。 弗洛里?路德维希举起手?枪,瞄准了银发人鱼肌肉线条分明的背部,用力扣下扳机。 阿琉斯抱着叶则微微侧身一闪,躲过了一击,但那颗打在玻璃墙壁上面的子弹忽然“啵――”地一下爆裂开来,一团淡黄色的雾气立刻溶进了海水,无孔不入地侵略着这片水域。 这种特殊的子弹是专门用来对付人鱼的,能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叶则神色一凛,对着阿琉斯比了个口型,说:“上去。” 阿琉斯皱了皱眉,瞥了弗洛里?路德维希一下,眼神中隐含杀机。他带着怀中的人类青年浮出水面,遥遥与站在观测台上的金发男人对视。 叶则抹了把脸,淡淡说道:“弗洛里,你先出去一下。” 弗洛里?路德维希看了看银发人鱼紧紧搂在他腰间的蹼爪,微微眯起眼睛,说:“好,等你出来我们再谈。” 他缓步走出水缸,站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盯着阿琉斯――要是这条该死的人鱼胆敢轻举妄动,一定会被他宰了! 叶则看着弗洛里?路德维希退了出去,便重新望向阿琉斯,满目温柔道:“送我回去吧。看来,我们要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他的声音极轻,却让阿琉斯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道:“阿则,你愿意跟我离开了吗?” “嗯,”叶则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想看看你的故乡是什么样子。” 希冀已久的事情成为了现实,阿琉斯只觉恍如身置梦境,忍不住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阿则。” 叶则为他戴好项链,而后微微勾起嘴角,“嗯?怎么了?” 阿琉斯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叶则忍不住轻笑起来,“不是。好了,再不走的话,弗洛里就要拿着枪冲进来了。” 闻言,阿琉斯冷冷瞥了水缸外面的金发男人一眼,嫌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银发人鱼抱着叶则游到了观测台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了轮椅上,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后,就潜入了水中。 “这次就算了,下回我要加倍讨回来,干得你下不了床!” 阿琉斯潮湿的呼吸拂过之后,叶则感觉耳廓微微发麻,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耳垂,滚烫的温度让他冰凉的指尖不由轻轻一颤。 一股莫名的期待在心底涌起,但强烈的自尊矜傲又让他深深地羞耻,忍不住怒瞪了水里的银发人鱼一眼,才施施然离开了水缸。 “路卡!”看到叶则驱使着轮椅从滑道上下来,弗洛里?路德维希立刻迎了上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他红肿的唇瓣,“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都说过那条人鱼正处在发情期,你应该离他远一点才对。” 叶则淡淡说道:“多谢关心,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他人置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弗洛里?路德维希惨笑一声,问道:“我在你身边七年,难道还比不过这条才出现没多久的人鱼?你让我不要管你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吗?” 他忽然抓住叶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嘶声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叶则说:“看出来了,但那又如何?” 他想要抽回手,但弗洛里?路德维希力气太大,他根本动弹不得。 “那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块冰,也该捂化了。” “没有,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叶则微微蹙眉道:“松手!” 弗洛里?路德维希后退一步,松开了手,指着水缸里的银发人鱼神情激愤地说:“你喜欢他什么?他只是一条人鱼!一头什么都不懂的野兽而已!还是说,你只是喜欢敞开大腿让人操?你?你可真是淫……” 颈上忽然传来刺痛之感,他蓦地停住了口,惊惧地望向坐在轮椅上的黑发青年。 叶则面无表情,右手微微用力,匕首锋利的刀身又割进去了一点,鲜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很快便汇聚成了一小摊血洼。 弗洛里?路德维希凝望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容,眼神中爱恨交织,却还是难掩痴迷之色。 “路德维希先生,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也并不欠你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然后又怪到我身上来。”叶则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便收回了匕首,清晰而又简洁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弗洛里?路德维希知道再不止血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被死神眷顾了。他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深深地看了叶则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叶则轻轻舒了口气,扭头看向水缸,见阿琉斯冲着自己飞了个吻,不由好笑地弯起了嘴角,沉重的心情也轻快了几分。 虽说这次意外迫使他不得不提前施行离开北海水下实验室的计划,但好在他恢复记忆之后就已经开始为此做准备了,还不至于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当天傍晚时分,叶则提前离开了实验室。返回卧室的途中,他遇到了多日不见的安杰罗。 “路卡先生,”这条淡紫色鱼尾的尼普顿冲着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却没有急着走开,而是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欲言又止道:“您身上……” ――狗鼻子。 叶则心里暗道,面上却神态自若地说:“是的,我跟一条人鱼在一起了。”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庆幸这些天来只碰到了藤村修和安杰罗这两个尼普顿,不然他已经跟人鱼滚过床单的事情恐怕是要人尽皆知了。 安杰罗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坦然地承认,一时有些讶然,无语了半晌,才说道:“可是,您、您不怕……” “不怕,”叶则轻轻笑了笑,说:“安杰罗,虽然你是老师的儿子,可你看上去跟他完全不一样――我指的是你们的性格和志向。我不害怕被你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你不会揭穿我的,不是吗?你也希望尼普顿计划的受害者越来越少,北海水下实验室最好消失在蓝星上,对不对?” 他一向洞察人心,而安杰罗又不是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在他眼里就像是一望见底的清泉。 安杰罗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您说的没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