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暝色昏昏。 叶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呢?”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萧远闭目长出一口气,再度睁眼时神色已恢复冷静。他淡淡说:“我真是自取其辱。” 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轻,叶则抬眼看去,却是萧远松开了手,起身下了床榻。 他背对着他,语气冰冷:“明日大典照常进行,你便是不愿,也由不得你。” 叶则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萧远。” 萧远身体如紧绷的弓弦,“松手。” 双手臂自他背后缠上腰身,藤蔓般柔韧有力,令人无法挣脱。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远狠不下心去拉开那双手臂,只能僵硬地站 在原地。 “你觉得呢?”叶则的脸紧贴着他的脊背,轻声说:“萧远,你平时那么 聪明,怎么就想不通……我是那种轻易被人胁迫的性格吗?如果我不愿意的 话,哪怕以死相逼,都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 萧远浑身一震,沉默片刻,道:“又想骗我?你死心罢,我是不会让你 离开的!” 说是说不通了,叶则索性二话不说,一只手朝着他的下三路直直探去。 萧远立刻捉住他的手腕,暗暗咬牙道:“你往哪儿摸呢?” 叶则语气平静:“你会不知道?那玩意儿每天晚上都会硌到我,不知是 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狠狠侵犯你了! 萧远仅存的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他转身将人推倒在榻上,恶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一吻犹如野兽撕咬猎物,唇舌交缠间无可避免地染上了腥甜的血 气,却令人愈发沉醉。唇分之际,两人都已衣衫半褪,眼底欲∥/火正炽。 “阿则,你若真想取信与我,就自己戴上这个东西。”萧远直起身来,自储物戒中,勾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锁链。 叶则缓缓撑坐起来,呼吸急促,目光有些迷离地望着衣襟大敞的魔尊 “戴什么?” 手中一凉,他低头看去,却是萧远递来了一副精巧至极的脚镣。镣铐及其锁链皆以东山血玉铸就,看似脆弱易碎,实则坚硬无比。 叶则:“……”这孽徒怕是蓄谋已久! “戴上之后,你再也逃不了了。”萧远缓缓道:“怕了?” 叶则将镣铐扣上脚踝,朝着萧远微微一笑,撩人至极。 “如你所愿。” 萧远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眸色更暗了几分。 紧接着,叶则又伸手揽住萧远的脖颈,仰首轻轻吻住他。另一只手同时摘掉了萧远的发冠,任由那一头青丝披泄而下,流水般淌在他白皙如玉的指间。 “你自找的。” 萧远的语气带了几分狠意,反客为主,将他的师尊重新压在了身下。 缀着玉石的发冠被随意掷于光可鉴人的地面,颇有几分孤苦伶仃的意味。然而不过须臾,两身男子的衣物又紧跟着被丢了出来,与之堆作一团, 凌乱而又暗藏暧昧。 袅袅青烟自玉炉內升起,荧荧烛火如隔雾霭,朦胧映岀锦帐內欢好交缠 的两道人影。 意识清醒的时候,叶则便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逡巡在自己的脸上。睁开眼睛,果然对上了萧远那双幽暗的红瞳。 萧远看着怀中之人春意盎然的脸庞,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亲着亲着就有点擦枪走火的迹象。 叶则连忙抓住他不规矩的双手,说:“今日是合籍大典!” 话刚说完,他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暂且放你一马。”萧远不情不愿地松了手,探身倒了一杯茶水递与他,“喝点水。” 叶则接过慢慢喝着,还没咽下去,冷不防又听他说:“师尊昨夜叫得真是销魂蚀骨,怪不得嗓子会哑成这样, 叶则当即被呛得咳嗽起来,一双水润含情的桃花眼羞恼地瞪着萧远。 怎地连茶杯都拿不稳了?”萧远笑着捉住他的手,含了一口茶水,贴住他的嘴唇渡了进去,低声喃喃道:“还是让弟子来喂你吧!” 一杯茶还没喝完,叶则的双腿已经环在了萧远的腰上,那副脚镣扣在足踝上,通透的血玉更衬得肤色欺霜赛雪,惑人至极。 榻上人影交叠,细长的锁链随着晃动发岀清脆的声晌,却掩不住床笫之间的暧昧低语,反倒更增一分旖旎。 胡闹了一回,萧远见好就收,把腰酸腿软的叶则抱去了浴池。 浴池引温泉水相注,暖气四溢,水雾朦胧。两人相拥坐在池中,能感觉 到水流轻柔如丝地抚摸着光裸的身体。过了片刻,丝缕浊液自水底浮起散 开,流向出水口。 萧远戏谑地笑道:“好多。” “闭嘴!”叶则脸颊脖颈一片绯色,不知是被水汽熏得还是羞得。 萧远任由他推开自己,背靠着池壁,懒洋洋地笑道:“我夸你呢。凡人界不是有个词叫,“能吃是福么?” 这家伙说起骚话怎么没完没了! “……”叶则低头看着脚上的镣铐,问道:“我戴着这个东西,能出得了这座宫殿么?” 这副脚镣双环之间的锁链可以随着步幅增減改变长短,对他走路倒是没什么影响。但这又不是固定了原点的铆钉式死镣,萧远如何肯定他逃不走? 除非这副脚镣另藏玄机,将他死死困在了萧远身畔的方圆之地。 萧远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也不揭穿,从善如流地说:“你若是在我身边,自然哪里都能去得。” 叶则心下了然,他猜得没错,这副脚镣果然是萧远专门为他炼造的法宝。所幸他也不在意这件事情,便说:“一会儿合籍大典,总得把它藏起来罢。” 不然像什么样子! 萧远沉吟道:“我帮了你,有什么奖励吗?” 你不是说过,最听我的话么?”叶则斜睨着他。 萧远道:“此一时彼一时。” 叶则看着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有点手痒,干脆抬手揪住他的脸颊, 凑上去亲了一下。 “乖,听话。” 萧远当然只能缴械投降,乖乖听话了。 “怎么不见清河真人?他不是还带了小徒弟过来参加大典么?” “许是另有安排,毕竟他是清源真人的师兄。” 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议论起了这场合籍大典的两个主角。 “你说这都万年过去了,清源真人当真活过来了么?” “真要是活了,怎会不回棠溪门?” “依我看,恐怕是萧远那厮又发了癔症。” 他们两人能在一起,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有了清源真人的管束,萧尊主做事必然不敢太过放肆。 “呵,这天上雷云滚滚,怕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们这般罔顾人伦!” “此言差矣。修真之人本就逆天而行,道友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