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悉的称呼了,但此时容不得他想太多,雨点打在帐篷上的声音嘈杂,雷声一刻不停。 “现在得回酒店,再在这里不安全。” 盛明空将鞋子套在虞琛脚上,终于清醒过来的虞琛自己快速穿上鞋子,跟上面前的人。 营区里其他的游客也被雷声吵醒,直到现在不能再待在帐篷,四周吵闹的声音一刻不停。 两人没有伞,冰凉的雨珠打的人身上发疼,盛明空将虞琛护在怀里,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肌肤上。 时不时一道闪电划过半空,这一场雷雨下的人措手不及。 山顶的酒店距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后,两人抵达目的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虞琛还好上一些,盛明空的兴许都能拧出水来。 虞琛対酒店的前台说:“麻烦开两间房。”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酒店的前台小姑娘抱歉地说,她看了眼酒店外,还有不少露营的人正往这边赶。 虞琛转过身,脸上隐藏不住地失望:“只能在车上凑活一晚了。” 盛明空看着他淋湿的衣服,皱起眉,现在温度不高,得赶紧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人会感冒。 “你先回车上。” “那你呢?”虞琛问道。 “不用担心我,我等会就回去。”盛明空说着,将刚买的伞塞进虞琛的手中,自己紧接着就又走进入了大雨中。 虞琛没办法,只能先打伞去车里坐着,凌晨两点钟,停车场却不见安静,不少因为没有房间的人打着和虞琛一样的想法,准备在车上凑活一晚。 盛明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身上的衣服贴在肌肤上,有些不舒服,时间长了,还有些冷,但虞琛还是止不住的睡意。 他头靠在车窗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盛明空叫他的声音。 “喝点姜汤,别感冒了。”盛明空喊醒虞琛,将手里端着的杯子递到他的身前。 姜汤还冒着热气,隔着杯子也能感受到暖意,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嘴巴中蔓延,虞琛忍不住轻咳一声。 盛明空听见后,将一个纸袋递给他,他打开一看,是衣服,上面印着酒店的名字,看样子是从酒店买回来的。 “先换衣服吧。”盛明空说完,就下了车。 虞琛轻咬着唇,回忆起从前。 也是一个雨夜,虞父虞母出差,家里只有虞琛一个人,他害怕,就让盛明空陪着他。 晚上风刮的大,雨下的又快又急,庭院里种了许多的花,都是虞母亲手种下的,他担心花会被雨给浇坏,就和盛明空一盆盆把花搬到通廊。 不知道是攀着月季的人花架子本就不稳定,还是那天风太大,花架子突然倒了下来。 虞琛眼睁睁看着花架子朝他砸过去,他却一点事没有,盛明空将他护在了身下,自己的后背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这个人总是这个样子,在他面前,虞琛有种自己是个什么也不需要操心的小孩子的错觉。 盛明空一共救了他两次,次次都是没有犹豫地挡在他的身前,虞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愿意挡在他身前,却不愿意承认喜欢他的这件事。 干燥的衣服穿在身上,衣服有些大,但比湿透的衣服要好的多。 他隔着车窗看着站在外面的盛明空,白色的衬衫贴在他的脊背,变得有些透明,能隐隐看见肌肉的线条。 虞琛敲了下车窗,说:“我好了。” 盛明空转过头,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坐回车里,从纸袋中取出另一件稍大的短袖,接着坐到了驾驶座。 虞琛端着姜汤下车,前方的盛明空已经脱掉了粘在身上的衣服,一晃之间,虞琛看见他脊背上的神色疤痕。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暗的原因,他好像看见了不止一道疤痕,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 虞琛看着手中的姜汤怔愣,一口下去从喉咙到胃里,全都暖洋洋的,他小口小口的喝着,不大一会,喝的干净。 驾驶座的盛明空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后备箱中取出了一个薄毯,披在虞琛的身上。 虞琛抿着唇,心想,下次如果盛明空再问起失忆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再骗他,实话实说好了。 -------------------- (本書出处:龍鳳互聯) 第29章 薄薄一层毛毯让虞琛的身体都温暖起来,身上那件粗糙的短袖扎着后颈的肌肤,有些不舒服。 虞琛靠在后车座上,车内的灯已经关闭,借着室外微弱的灯光,能看见驾驶座上的盛明空正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游人吵闹的说话声也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默下来。 那碗姜汤让虞琛身上阵阵泛暖,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似乎在大雨时露出了马脚。 他看着前方的盛明空,以为他会询问自己,毕竟,在此之前,他对于自己失忆的事情格外的在意,只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过头,问出半个字。 困意逐渐涌上头,虞琛迷蒙之中仿佛看见盛明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俯身将他身上快要掉落的薄毯重新盖好。 盛明空做完后,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疲劳不堪的身体和一直亢奋的大脑让他整个人精神带着颓废,他闭着眼睛靠在靠椅上,一遍又一遍回想虞琛喊他“明空哥哥”时的模样。 他很想去问一问身后的虞琛,问他究竟有没有想起那些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 但他突然地不敢,生怕再一次听见否定的答案,又或者就如江温所说,小琛并没有失忆,只是不想和他再有牵扯所以才会假装。 无论是哪一种回答,盛明空都不敢去想自己听见时的感受,逃避般地觉得他不去问,事情就没有改变。 夜色深沉,他抬起头,从后视镜看向睡着的虞琛,没有灯光,看的并不清晰,朦胧的一个人影,蜷缩在座位上,小小的一只。 盛明空想起应云穹,也想起那个小歌手,好像无论是哪一个,都比他适合虞琛。 即便是从前的虞琛和他在一起时的生活也都是枯燥乏味的,他就是一个说不出话,没有兴趣爱好,还逃避自我的人,和他这种人在一起应该是很无趣的。 所以,算了吧。 不管虞琛是想起后不愿意承认,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忆,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不愿意和他再有牵扯罢了。 盛明空想点上一支烟,但虞琛就在车后,最终,他也只是将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叼在唇瓣,任由唾液沾湿了烟嘴。 次日,阴云密布的天空没有飘下一滴雨,虞琛醒来时盛明空已经不再车上了,他揉了揉眼睛,四处张望,几分钟后,终于看见熟悉的人影。 “醒了,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