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道:“秦大人恕罪,我只是觉得刚才秦大人的样子很像我的一位长辈。” 秦遇:“嗯?” 桓清模糊道:“我那位长辈在青溪书院指点学生。” “这样啊……”秦遇阖上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那位长辈是不是恣意不羁。” “一手棋艺横扫书院,或者说,横扫金陵?” 桓清不吭声。 秦遇看过去,见桓清眸子睁大。 秦遇莞尔:“你那位长辈没有告诉你,他曾经教导于我,至今我们仍有联系吗?” 桓清傻乎乎摇头。 这次换秦遇怔住,随后垂首低低笑了两声,他呼出口气,“桓先生是怎么跟你说的。” “先生说,秦大人天资聪颖,青溪书院有幸教过秦大人一二。先生还说,他跟秦大人并不熟稔。” 秦遇:……… 如果他没记错,他跟桓先生上一次通信,对方还在控诉他送过去的狼毫笔有很多“小毛病”,例如笔身的一点纹路看不顺眼都要挑刺,末了还十分委屈般说凑合用。 这叫“不熟稔”? 行吧。 “秦大人,秦大人……”桓清小心唤道。 秦遇回神:“嗯,你说。” 桓清不好意思道:“没没什么。” 秦遇看着桓清年轻的脸,忽然意动:“你与桓先生具体是什么关系。”长辈也有亲疏之分。 秦遇话出口了,才觉不妥。心道果然饮酒坏事。 他描补道:“无妨,你若不” “桓先生是我的大伯父。我是家中幼子。”桓清解释道。 “是吗。”秦遇心里估算了一下双方年纪,是差不到哪里去。 秦遇笑道:“有桓先生那样的大伯父,难怪你这般出色。” 秦遇见过的天才不多,严淮算一个,李丕和张和也是,然后就是眼前的桓清。 比起秦遇,这些天才们几乎没有短板。以前在青溪书院时,严淮看一遍文章就能记住大概,秦遇私下要背好几遍。 秦遇或许比一般书生聪明一些,但在天才面前,他只有拼命努力,才能缩短二者间的差距。 “不是的。”桓清反驳,随后又不太自在道:“在我心里,秦大人是有大智慧之人。” 秦遇惊觉,原来他刚才把心里的感慨说出来了。 然而桓清的反应出乎了秦遇的预料,秦遇眉头微蹙,天才多少都有些矜傲,哪怕表现的不明显。 但桓清在他面前,属实谦卑极了。 秦遇念及之前跟桓清的几面之缘,有个猜测,玩笑道:“你这般推崇我?” 桓清毫不犹豫的点头,目光望着秦遇,坚定又崇拜。 秦遇感觉有点头晕,他是不是真醉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桓清这样的人物推崇。 桓先生曾经是他的老师,教他良多,后来秦遇为人处事,都受了桓先生影响。 现在桓先生的后辈这般推崇他…… 秦遇脑子有些迟钝了,嘴巴先于脑子:“你可拜了桓先生为师。” 若是的话,他跟桓清也算“师兄弟”了。 然而桓清摇头否认了。 “大伯父指点过我,不过他说我的师缘不在他。” 秦遇下意识问:“那在哪儿?” 桓清望着秦遇。 “你这般看着我,我都要以为是我了?”秦遇自个儿先笑了。 然而桓清没否认,他居然没否认。 秦遇懵然的时候,桓清认真道:“若是能拜入秦大人门下,是我此生大幸。” 秦遇以为自己听错了,喃喃道:“你这般人物拜师于我,委屈了。” 桓清以为是婉拒,失落的低下头。 秦遇有些不忍,揶揄道:“你这天才若是心甘拜师,我白捡一个天赋过人的弟子,倒是我占大便宜了。” 桓清猛的抬起头:“大人愿意收我?” 秦遇:“……额…” 四目相对,秦遇最后还是应了。 第164章 师缘 秦遇收桓清为徒之事很快传了出去,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但唯有一点众人没有异议。 从今以后,桓清天然就跟秦遇是一队的了。 言书他们都是懵的, 怎么秦遇出去一趟, 回来就多了个徒弟, 此前从未听秦遇说过有收徒的意向。 就连霍英, 秦遇与其明面上也只是普通的先生和学生的关系。 如今桓清拜师秦遇,不知多少人背地里扼腕。还有人知道些所谓“内情”,深觉桓清心机深沉,竟趁秦遇酒醉拜师。 这话其实有些冤枉桓清了,秦遇是喝了酒,也有些熏熏然,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秦遇若是心里不愿,早就转移话题了,不过是顺势而为。 就像秦遇自己说的, 桓清那样的天才人物拜在他门下,还是秦遇赚了。 撇开这些不提, 桓清跟桓先生关系匪浅,秦遇愿意拉他一把。现在两人有了师徒名义, 秦遇自然更加爱护。 两人在孔圣人的见证下,桓清正式拜师,礼数周全。说来两人此后不止是先生和学生,而是师父和弟子了。 桓清高高兴兴回去当值,秦遇这边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张和气势汹汹上门要说法了:“好你个秦随之, 我家暻儿哪里不好了,你不收。” “先时还说什么,没有收徒之意, 你就是唬我呢。” 张和把带来的酒坛子一放:“今儿我就要灌醉你,非得你一个承诺不可。” 秦遇:……… “碎潜,你别闹。” 秦遇关上书房门,对张和道:“暻儿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他学习上有不明之处来问我,我也悉数讲授。” “但我真不能收。” 张和撇撇嘴,都是官场上混,张和心里有数,道理他都懂,就是有点儿郁闷。 张和原来想跟秦遇结个儿女亲家,后来发现不太成,就想给儿子找个老师,但也不成。 倒不是交情不够,而是两人的身份限制。 两人都身居重职,哪怕只是为了安天子的心,他们都要避嫌。更别说结亲了。 看看徐家两个堂兄弟,听说以前两人关系可好了,现在一文一武,见了面也就点头示意。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之后儿女说亲,都只能往清贵无权的人家选,或者低择。 张和自己倒了酒喝,忍不住叹气:“我就说我当初就该在翰林院混吃等死。” 保全他们家清贵的名头就行了。他又不好权,现在每天忙的要死。 秦遇摇了摇头,走过去坐下,呷了一口茶。 张和很快调整好心情,打趣:“对饮否?” 秦遇亮了亮茶杯,他暂时不想喝酒了。 张和酒量不错,酒品亦然,微醺时就停了,对秦遇乐道:“今日我只是开头,随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