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一想到要在这里呆四年,我就要疯了。” 魏惜:“那我不是也......” 她一句话没说完,天花板上突然出现咔咔的响声,继而,一个黑影直直地摔下来,砸在餐厅的饭桌上,抖了抖翅膀。 魏惜和阮禛相继看过去,一秒之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甩了筷子,以超越身体极限的速度弹开,踹翻了四把椅子,奄奄一息手脚发软的瘫坐地上。 而服务员淡定地走过来,掐死,收走,擦干净桌子,平静地通知她们,这顿免单了。 但魏惜和阮禛已经把一部分灵魂交代在这里了。 一个星期后,魏惜接到魏纯宇的电话。 魏纯宇犹犹豫豫地说:“姐,薛凛来找过我了,我看他状态挺不好的,快被折磨疯了,他说想见你,你......” 魏惜皱眉,狠下心说:“不见,你别跟他说,我们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魏纯宇又低咳了一下,没有挂断电话。 魏惜意识到他还有事:“怎么?” 魏纯宇清了清嗓子,试探性道:“薛凛把你们俩为什么分手的事跟我说了,你当初怎么不喊着我给你撑腰呢,那个贱......那个傻逼太气人了。” 魏惜垂眸,再次回忆这件事,她还是抑制不住的酸涩和悲凉。 但这些情绪,主要还是薛凛带给她的。 魏惜嗔道:“我叫你干什么,让你把人打一顿,还是让你威胁恐吓?非要把有理的事变成没理吗?我已经合法合规的抢走她交流的名额了。” 魏纯宇默默翻白眼:“他也说什么法律风险,什么主动变被动,不是我说,你俩就跟机器人似的,干什么都深思熟虑,脑子转好几个弯,单纯发泄点情绪不行吗,我又没说真把她怎么样。” 魏惜抿了下唇。 她不想承认她和薛凛思维同频,但他俩确实是同龄人中,沟通比较顺畅的。 她说的薛凛都懂,薛凛的思路她都能跟上。 他们原本无比契合。 魏惜叹气:“你知道当年我砸了那女人的脑袋吧,你觉得很爽很痛快吧,你觉得你要是在现场,肯定砸的比我更狠吧?但那天,要不是魏铭启周旋安抚,她完全可以让我蹲局子。魏铭启打妈妈一巴掌不会有什么事,但我砸破小三的脑袋不行,从那一刻我就知道,莽撞比愚蠢更可怕,你好好的,不用替我报仇,别让妈妈操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等你开学,薛凛总会知道你在哪儿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魏纯宇不喜欢听大道理,不喜欢被说教,但这世上唯一能随便教育他他还不敢还嘴的,也就魏惜一个。 连姜颂辛都不行。 这大概就是从小被追着打到大的心理压制。 魏惜挂断电话,开始迷茫。 薛凛状态不好? 能怎么不好? 痛哭流涕以头抢地不是薛凛的风格,总归是心里受点良心的谴责。 她不想承认,她对他还有点残存的关心,但她想,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久。 八月下旬,魏惜提前来到南湾,熟悉这座城市。 她逛景点,爬山,看演出,潜水,玩了几天之后,终于正式开学了。 开学之后更加忙碌,要抢为数不多的宿舍,要熟悉学校的校风校纪,要踩点每天上课的教室,要参加感兴趣的社团,还得迅速和其他学生熟悉起来。 她过得太充实,一时间失恋带来的隐伤好像消失不见了。 她很少沉浸在回忆里,新天地的繁华眯了她的眼。 直到开学典礼那天,她听完校长慷慨激昂情真意切的祝福和期许,怀揣着澎湃的心情,打算去食堂填补下肚子。 然而一出礼堂,就在通往食堂必经的那道圆栱门边,看到了无比熟悉的身影。 她错愕地停下脚步。 薛凛抵墙站着,在阳光下微微眯着眼,朝礼堂的方向看。 他穿一条黑色宽松运动裤,上身是干净的白色T恤,外搭一件白色衬衫,衬衫把袖子挽到手肘,肩头随意搭着个深蓝干瘪的背包。 他比高考前清瘦许多,但仿佛又长高了些,抬起脖颈时,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下颌轮廓明晰,骨相顶级。 阳光落在他的唇上,他大概刚喝完水,嘴唇红润润的,喉结时不时滚动一下。 他褪去了高中时张扬轻狂的意气,却有了沉稳安静的少年气。 明明没过多久,只是从高中到大学的转变,她却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 几乎每个从礼堂出来的女生,都会朝他多看两眼。 她们大概把他当成了本校的学生,于是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薛凛偶尔点下头,偶尔勉强一笑,不知不觉间,他就成了一小片目光的焦点。 那是种默不作声却清晰可见的吸引力,在成年男女间,蔓延如炙热的太阳。 薛凛冲一个迟迟不肯离开的女生问:“对了,你认识一个叫魏惜的新生吗,自然科学系的。” 女生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是文学院的,自己专业还没来得及认全呢,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咱俩先加个微信吧,正好都是内地的,以后有个照应。” 魏惜就在离他十几米的红色承重柱旁站着,与所有流动的人群相比,她显得格外突兀。 她默默地看着他,看着那女生热情地翻出微信,看他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朝自己看过来。 魏惜想,薛凛应该发现她了,那她装没看见就没意思了。 薛凛突然拔高了点音量:“哦我不是本校的,但我女朋友是,我就是在这儿等她。” 女生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毕竟只是偶然一见,单纯贪恋美色,还没什么特殊的感情。 她收起手机:“你女朋友就是那个叫魏惜的吧?” 薛凛望向魏惜:“嗯。” 女生:“那祝你早点等到她。” 魏惜听到了,一时间被激起了怒火。 她快步朝薛凛走过去,裙边都被带得飘了起来,她盯着他,挑着眉:“你说谁是你女朋友?” 薛凛倒像是预料到她的反应,浓密的睫毛一垂,抬手替她遮住刺眼的光线。 他没了方才的闲适自然,眼底恍惚有些潮意,低低问道:“为什么不见我?” 魏惜挥开他的手,故意用了些力气,但她没想到会那么大劲儿,清脆的响声在耳边炸开,薛凛倒吸一口冷气,她的手骨都麻了一下。 阳光一瞬间落在脸上,热度,不适应的强光,顷刻间笼罩了她,她心里微微一颤,但还是克制着情绪,不表露出任何紧张。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圆栱门的一处孔洞上,冷淡道:“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我不需要你的懊悔,抱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