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她才看清手机上的字,是薛凛发来的短信。 短信。 这种好多年没人再用的东西。 薛凛:“今天有事来南湾,带了点京市特产,你在家吗?” 魏惜猛地站起身,血液上涌,脸上迷离的醉意褪去,仿佛一瞬间清醒了。 她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南湾大学,也是她的生日,薛凛带了压花相框来,在宿舍门口等了她好久。 她也喝了酒,醉意朦胧,却将他的礼物打碎在台阶尖角。 魏惜一把捞起外衣,披在身上,对其他几人说:“抱歉啊,家里突然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蔡雅楠还回不过神来,仰头看着魏惜:“啊?你喝了这么多,我......我跟你一起。” 魏惜按住她,眼睛黑亮澄澈:“不用,我打车,你们继续吃,明天报账给我,我请客。” 说完,魏惜也不等她们再说什么,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跑出了餐厅。 外面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 脚下还是有点飘,但意识里却特别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她怕薛凛又等了很久,她怕又辜负礼物的心意,她怕还有来不及说的话,以及错过很多年的遗憾。 她抬手招车,上车报了地址后,给薛凛回了条短信。 魏惜:“刚和同事吃完饭,马上回去了。” 然后,她掀开出租车挡风板的镜子,开始整理头发,补妆。 司机看她着急化妆的样子,揶揄道:“细路女晚拍拖好多呀!” 魏惜:“不是。” 司机:“已经够靓啦,唔好将男人迷死喇!” 魏惜看了看镜子里脸颊泛红,双眸湿润,红唇精致的自己,长出一口气。 车开到她家公寓前,她交钱下了车,踩着高跟鞋,微敞大衣,单手放在兜里,故作镇定的向公寓大门走去。 果然,旖旎的路灯下,站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他双手拎着很多东西,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魏惜心头一颤,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短短的几秒内,她脑海中闪过很多开篇语,轻松活泼的,沉稳从容的,但真走到他面前,却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相信是酒精阻碍了她灵活的大脑,让她变得笨拙迟钝。 她站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睫毛在夜色中抖。 薛凛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她细腻精致的皮肤,看她失神清丽的双眸,看她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唇。 薛凛哑声道:“喝酒了?” 魏惜的手指在兜里勾了勾内衬,喃喃道:“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薛凛抬起手里两大包特产,“顺便带了点吃的,不贵,但都是今天现做的。” 魏惜呼吸沉重了几分,垂眸,看向他手里的两个袋子。 “这次来南湾也是因为工作?” 薛凛静默了一会儿,含混道:“差不多。” 魏惜:“谢谢,给我吧。” 说着,她微微倾身,想从薛凛手里把两包吃的接过来。 他们能到现在这样,他来出差的时候偶尔有些交集,互送点特产之类的,也挺好。 这样她那几瓶白树膏就能顺理成章送出去了。 这应该还是在同学的范畴里,不会影响薛凛现在的生活。 再多的,就不合适了。 上次宋泽臣不清不楚地暗示薛凛现在有女朋友,但她始终没有跟薛凛或宋泽臣确认过。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觉得没有意义,还是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薛凛目光落在她的发梢,她发丝上还有好闻的洗发露味道,微微低头的时候,耳后头发滑落,遮住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垂。 薛凛神情闪动,在将特产递给魏惜的瞬间,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捂住了右臂。 魏惜吓了一跳,蓦然抬眸,焦急道:“怎么了?” 薛凛右臂微抖,偷偷瞥她一眼,然后便凝起眉,咬牙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了。” 魏惜很慌,赶紧把特产放在了一边,俯身去看他的手:“是不是拎的太重了,太长时间了,很疼吗?” 她就知道,薛凛一定又在这里等了好久,在下班时间见不到她,才忍不住发短信的。 他肯定怕她又不回消息,怕她当作没看到。 当年的事,很难说是否对他们都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魏惜觉得胸口酸涩,心脏像被狠狠揉过,她不知道被子弹穿透的后遗症有多严重,南湾这两天正好降温,又阴天。 薛凛疼得缓缓蹲下身,右臂虚弱地垂着:“没事,你回家吧,我缓一会儿,去药店买点什么越南龙虎膏,泰国清凉膏之类的擦擦。” 魏惜怎么可能丢下他自己回家,她急躁地抓了抓头发,醉酒让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越南,泰国? 龙虎膏,清凉膏? 她猛地想到自己家的印尼白树膏。 魏惜惊喜道:“我家有印尼的白,白树膏,可以营养神经的,疏通经脉的。” 薛凛仰起头,眼睛亮了一瞬,犹豫地问道:“是吗?” 作者有话说: ? 第49章 关心则乱, 加上酒精麻痹,魏惜将薛凛带上了楼。 南湾的公寓楼都很小,毕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不过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房间里,还是应有尽有的。 魏惜在门口脱掉高跟鞋,直接光脚踩着地板走了进去。 大楼的保洁人员每天都会来打扫, 地板很干净。 魏惜这里没有男士的拖鞋,她站在鞋柜前发了会儿呆, 才有些尴尬地对薛凛说:“地板不脏, 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找找。” 她指了指客厅的小沙发, 沙发是乳白色的, 不大,最多能坐三个人,但要舒服一点, 还是坐两个人比较合适。 魏惜不是没钱租豪华公寓,只是这里离南湾所近,管理比较好, 而且她常年在工作单位,家里的空间够她一个人用了。 薛凛扶着右臂,紧蹙着眉头,下唇咬得苍白:“好, 麻烦你了。” 他坐在沙发上, 微微躬身, 将左手肘搭在膝盖上。 只有女孩子的家, 空气中都飘着股淡淡的香气。 应该是挂在晾衣杆上衣服的味道。 魏惜脑袋短路,明明白树膏被她精心收好了,但现在猛地一想,她居然想不起在哪儿了。 她拍了拍脑袋,蹲在电视柜前,拉开一个个抽屉翻找着。 她已经忘记了今天穿的是及膝短裙,也忘记了薛凛就坐在后面的沙发上。 过量的酒精已经无法支撑面面俱到的思考了。 裙子因为下蹲的动作绷紧,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玲珑的身材,匀称光洁的小腿被挤压着,白嫩的脚踝仿佛一只手就握的过来。 薛凛睫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