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驹望着他,唇动了动:「所以,在下睡哪?」
「嗯?……喔,哦哦……」
楚君惜原本还痴痴傻傻地盯着他的胸膛看,严驹的问句间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梦初醒般往床舖内侧挪了挪,空出个位置给对方。
严驹脱了鞋,上床前顿了下,问道:「要熄灯吗?」
「……啊!要!麻烦你了!」楚君惜现在什么反应都慢了半拍,这回也不例外—傻愣愣地等着对方上床,好半晌才点头。
严驹没说什么,点点头,手一挥,一股猛烈的气流袭向烛火,房内瞬间变得漆黑,只见得银白色的月光自窗櫺洒落。
严驹上床躺下,楚君惜还呆呆地坐着—方才严驹简洁又俐落的那招依旧倒映在他眼底的残像中,一时半会间,他竟回味着那一幕,久久回不了神。
「不睡吗?」低沉的嗓音在一片黑暗中滑过他的心湖,激起他一阵颤慄。楚君惜眨眨眼,心中驀然如同窗外洒进的月光一般,清明一片。
自己为什么一直想亲近严驹,为什么喜欢见他窘迫的模样,为什么老是望着他望到失神……也许答案,其实不困难……只是太突然,太离奇,太跳脱常理……所以他一直以为是因为阳罡之气的关係。
楚君惜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浮动着的,是他与严驹身上混合的香气……温温的、暖暖的……令他放松与心安。
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结令楚君惜心情大好,他挨着严驹躺下时眼眸依旧是笑弯的。
黑暗中,严驹竟然开了口:「楚公子,你是否……有那个……」那四个字在舌尖绕呀绕的,硬是说不出口。
「断袖之癖?」楚君惜接得十分俐索,回答得更俐索:「没有。」他这么说着,手掌却探进了严驹的衣襟,肉贴肉地触摸那方才令他见了便十分心痒的胸膛。
「……」黑暗中,严驹不再发话。但楚君惜却可以想像对方那种既无奈,又不愿失礼的彆扭模样。越想他就益发乐了起来,索性整个身子都偎了上去,大大方方地吸收那源源不绝的阳罡之气,任其流转周身,只觉四肢百骸像泡进了热水中,温温麻麻,很是舒爽。
楚君惜慢条斯理地说:「严大人可别误会啊……草民是真的没有断袖之癖,只对严大人你这样而已……可不是什么男人都好的……」
「……」严驹继续无言以对。这话的逻辑有多少漏洞,这傢伙理解吗?而且,那一直抚摸着自己的手掌又是怎么回事?说的跟做的有一致吗……?
那微凉的手掌沿着身体的线条逐渐下滑,伴随着的是楚君惜略带瘖哑的嗓音:「严大人,草民往下摸摸看,应该没问题吧……就一下下、一下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