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 却被顾城拉住了。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毕竟, 我们没办法跟他感同身受。” 白雪儿有些难过,“每次都这样,我们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岳阳一个人在神殿内穿梭,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神殿中央的大厅。 粗壮的圆柱支撑着高大的穹顶,彩绘的玻璃投下一道道破碎的光影。 走向大厅最深处,两幅巨幅油画从穹顶垂落,就如高高在上的神,垂眸俯视众生。 岳阳仰起头,左面的油画上,风暴之主手拿雷纹权杖,站在有雷霆落下的船头,身上披着长长的深蓝色袍子。 祂的五官被宽大的兜帽遮住,但岳阳总觉得,祂在看着自己。 “……你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你知道,这里的人已经不需要你了吗?” 空旷的大厅里,岳阳的声音很快被吞没,他也没指望有人能回答他。 右面的油画上,画的就是魔鬼始祖了,那位传说中的艾尔泽亚大陆的主宰。 那看起来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坐在宫殿中央的宝座上,穿着宽松的长袍,裸露着大片胸膛,只是同样看不清脸,五官大部分都被埋在阴影里。 风暴神殿挂着魔鬼始祖的油画,甚至跟风暴之主一左一右,位置不相上下,这其实是一件十分不合理的怪事。 不过,很少有人敢去探究真相,甚至很少有人敢认真地盯着魔鬼始祖的油画看。 岳阳可能就是那个特别的人了,他盯着魔鬼始祖的油画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魔鬼始祖带着一枚刻着雷纹的戒指。 “哦,原来你们是朋友啊。” 岳阳又转头去看风暴之主的油画,“怪不得,要是敌人的话,怎么可能一直呆在一起?” 空旷的神殿里,刮来一阵无形的风。 岳阳一下感觉到了什么,有些迷惑地四处看了看,却突然闻到了点儿烧焦的味道! 他一下抬起头,只见风暴之主的油画上,窜起一股蓝色的电流。 电流在画布上游走,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啊啊啊啊,这怎么回事啊?” 岳阳一下慌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自残啊!一会儿让神殿的人看到,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眼见画布已经冒起了黑烟,岳阳赶忙去找灭火器。 他把整个大厅都转了一圈,最后只在一个花瓶里发现点剩下的水。 “这是什么无妄之灾啊,我的水逆还没过吗?” 等岳阳捧着花瓶跑回来,油画上的电流却已经消失了。 那些焦黑的痕迹,最后拼凑成了一句话—— “不要解开最后一道封印!” xxxxx 等到其他人发现岳阳时,油画上已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回别墅的路上,岳阳仍然很沉默。 尤无渊曾经说过,等带他来到亚特兰蒂斯,就想办法去询问风暴之主关于封印的事。 现在,自己这算是已经得到答案了吗? 晚上,在医院帮了一天忙的天慧和盖伊回到别墅。 岳阳早早就睡下了,白雪儿还是很担心,跟顾城一起守在客厅里。 “你们知道吗?岛上现在很多人都在称赞丹顿·林赛,说那位将军大人是亚特兰蒂斯的救世主。” 巫天慧十分不理解,“当初,丹顿·林赛明明跟圣堂是一伙的,那个影子号船长你们还记着吗?不就是昔日之辉的人吗?罗行一直和他一起,支持沃德来着。这怎么一转眼,丹顿·林赛又成对付圣堂的英雄了?” “不是有那句话吗?” 顾城一边摆弄着扑克牌,一边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昔日之辉是在亚特兰蒂斯侵入的太深了,深到风暴神殿和林赛一族都容不下它了。” “既然容不下,又为什么不一早阻止呢?” 白雪儿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昔日之辉能在亚特兰蒂斯发展的这么快,跟那位将军大人,甚或者那位主教大人,有没有关系呢?” “雪儿,”盖伊在一旁少有地开口了,“有些事,不要去推敲的太细。” 岳阳在别墅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第二天听说尤无渊他们要回来了,才打起精神。 结果,几个人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见到尤无渊的人。 “是不是先去神殿了?”白雪儿猜测道,“要不,我们去神殿问问?” “我去吧,”顾城捡起外套正要走,埃迪来了。 “尤无渊呢?”岳阳见到一声不吭地走进屋里的埃迪,就知道情况不太对。 埃迪神色非常不好,他看着岳阳,酝酿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尤无渊,失踪了。” xxxxx 风暴神殿 “事情就是这样,圣堂已经沉没了,所有还活着的人我们都带回来了。” 说话的是红桃皇后号船长路易莎·林赛,她跟秩序者号船长安格斯是堂兄妹,也是将军大人的侄女。 “尤无渊的事,我们也很奇怪,阿特莱特号自行离开了。所以我们判断,他应该还活着。” 接待室的大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了,岳阳甩开了拦着他的守卫,大步走了进来,“什么叫应该还活着?既然看到了阿特莱特号,为什么不跟上去看看?” 路易莎不悦地皱起了眉,“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 “路易莎!” 同来听汇报的丹顿·林赛在一旁开了口,他转头看向岳阳,“孩子,你冷静些。” 跟随丹顿·林赛而来的安格斯,听到岳阳的名字,又皱起了眉。 这么个毛头小子,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起他伯父的注意? “岳阳,你先坐。” 王忠行也开口道,“我已经让黛西尝试占卜无渊的位置了。你放心,他已经晋升传说级,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岳阳已经被连续几天的变故刺激得头脑发昏,他勉强忍耐要爆发的冲动,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说已经毁了圣堂吗?尤无渊又怎么会消失?” “是那个叫封振的船长。” 血魔号船长爱德华开口道,“他说圣堂有一个地方跟尤无渊的母亲有关系,让他一定要去看看。我当时劝了尤无渊一句,可他没听。结果,去了之后就没回来。” “你们没有在岛上找一找吗?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岳阳急切地问道。 结果,几位传说级船长相视一笑。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翘起二郎腿看着岳阳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救援组织啊?岛都要沉了,谁有工夫去管他?要不是返程途中恰巧看到了阿特莱特号,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去哪儿快活了。” “哎,这话怎么能当人家小情人的面前说呢?” 爱德华有些嗔怪地接了一句,“不过,没见到之前我还没想到,原来,尤无渊真好这一口啊。” “啊哈哈哈——” 屋内一时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