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不是挺能耐的么?哭什么鼻子。”他转身,将戴航抱进怀里。 “哥,我……”戴航欲言又止地哽咽着,再也控制不住,躲廖瑞言怀里哭了出来。 他太害怕失去廖瑞言了。 戴航心里藏着许多不能说,也不敢说的话。 今天的廖瑞言太好了,好到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开始得意忘形起来。洗澡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偷偷亲了廖瑞言的肩膀,结果把自己身体亲出了反应,躲都躲不了。 廖瑞言看见了什么都没说,还用手帮他解决,完了笑着调侃他生病了不知道安分。 也是第一次在晚上六点多这个时间,廖瑞言没有去书房处理工作,反而熄灯上床陪他睡觉,睡前又用保温杯给他倒了杯热水,摆他的床头柜上。 然后没多久,电话就响了。 是沈怀妈妈打来的,他不小心看见的。 干妈的备注是“小穗儿”,来电显示的那一声“妈”,及时戳破了戴航的美梦,也唤回了他的理智。廖瑞言下床出去接的电话,这一接就是大半个小时。 他知道廖瑞言全部的过去,知道廖瑞言和沈怀大学时就彼此见过父母,获得理解后早已改口。他们和异性夫妻没什么不同,差的只是一张法律认可的结婚证。 一分一秒的等待里,他忽然有些害怕,不敢面对廖瑞言。 ** 戴航打了整整五天的点滴,廖瑞言全程陪护了三天,后两天因为工作走不开,便安排了一名司机负责接送。 最后这天,戴航把师父张庸给盼来了。主要他师父太过热情,一听说他生病,死活要来医院看他,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 张庸拎着提前在家炖好的雪梨汤,带着积攒了一阵子的废品,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徒弟刚巧打完最后一瓶点滴,两人在门诊大楼西门口碰了个正着。 “你病了咋不跟师父说啊,要不早来看你了。” “没事儿,小感冒而已。”戴航自觉戴上口罩,又从羽绒服兜里摸出一个新口罩递给张庸。 “你师父身体素质棒着呢,戴啥口罩。”徒弟说话不咳嗽,嗓子明显见好。张庸还是把保温桶递给了他,“我给你炖了梨水,快先喝几口润润嗓。” “梨水?” “咋的,不爱喝啊?” “爱喝!” 盛情难却,戴航只好接过来喝了几大口,结果喝急了差点呛嗓子,连咳好几下。 “哎哟你慢点儿啊!”张庸赶忙接过保温桶,给徒弟顺后背,语气颇有些心疼,“谁跟你抢了,爱喝我再给你炖,管够。” “……” 戴航没好意思告诉师父,自己已经连喝了四天的止咳梨水和润嗓子的汤,今晚还有一顿没喝呢。他想留着肚子喝廖瑞言炖的,不想再补了。 “缓缓再喝。”张庸给保温桶旋上盖,把收集来的一小袋子废品塞徒弟手里,不忘吐槽他,“不是我说你,都跟廖哥好这么久了,怎么还收集这些破烂玩意儿啊?廖哥知道你这么变态不?” “不知道。”戴航兴奋地打开袋子仔细看了几眼,随后嘿嘿一笑,“我那房子他没进去过,不让他知道。” “两口子之间,哪藏得住秘密啊?我看你早晚得掉裤子!” “我掉什么裤子,师父你别乌鸦嘴。他不会知道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司机正好将车开了过来。 戴航看时间充裕,想请师父喝个下午茶,坐下来好好聊聊。张庸不同意,非说得再多炖点冰糖雪梨给徒弟好好补补,吓得戴航立刻岔开话题,说有好东西想给师父看。 到了城西那个藏着无数宝物的秘密基地,戴航给廖瑞言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和张庸在一起,让司机直接回去了。 刚进屋,都不用问是什么,张庸就注意到了徒弟所说的好东西。 客厅里正对沙发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的红底半身合影,几乎占满了整面墙。照片中,两个身穿正装的男人并肩面向镜头,都微微笑着。 一个硬朗帅气,一个眉清目秀,十分登对。 “哪儿拍的啊?”张庸在沙发上坐下来,“怪好看的,跟结婚照一样,回头我跟我媳妇儿也拍一张去。就是你这尺寸,忒大了。” “是吧?我偷偷改的红底,本来是白底。”戴航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过了一会儿又笑着说,“幸亏我当时脑子抽了,吃完饭拽着他就往隔壁影楼走,就想跟他一块儿拍个照。后来想想我还挺牛逼的!现在可不敢这么干,怕给他找麻烦。” “你别老瞎想,廖哥咋会觉得麻烦呢?以后啊,多的是拍照的机会。” 徒弟第一次过情人节有多激动多兴奋,张庸完全能理解。 就像李铎第一次对他好的时候一样,他也激动也兴奋,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他能给的,都给李铎。 戴航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新送来的这批宝贝,他现在也不是什么都收集了。和廖瑞言生活在一起后,很多东西都唾手可得,但他还是舍不得丢弃一些他会在意的东西。 比如廖瑞言不用的笔,手写的摩托车资料以及染上太多油污,嘱咐张庸扔掉的手套。 整理好宝贝,戴航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待了几分钟才出去。打开房门一闻不对劲,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梨香,厨房里飘来的。他匆匆赶过去一瞧,真是一点都没拦住啊。 “师父,我这屋里好像没有水果。” “我下楼买的。”张庸说,“这保温桶就留给你了,你也装点回去给廖哥尝尝,对嗓子和肺都好,不一定非得感冒咳嗽才喝。” “……”戴航愣了一会儿后,如实说,“师父,廖瑞言他天天都给我炖梨水喝,我不能再补了,会流鼻血的。” “我操,你早说啊,那我带回去给我媳妇儿喝。”张庸反应过来,“不对啊,喝这玩意儿怎么还能流鼻血呢?净胡说八道,又不是啥大补汤。” “开个玩笑嘛。”戴航又问,“你媳妇儿放假没?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仨一块儿吃个饭。” “瞧你这日子过的……”张庸说,“我今儿过来,本来是想请你和廖哥晚上一起吃涮锅的,后天就跟我媳妇儿回老家了,明儿我俩得大扫除,收拾收拾屋子。” “你俩要回老家?” “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下月初不就过年了吗?” “还真给忘了。” 戴航也觉得自己可能病糊涂了,怎么把春节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他什么都能忘,唯独春节不能忘。 外人看来,他和廖瑞言交往了两年多,可其实头一年里根本不算交往。虽然每逢周末在干爹干妈家里能和廖瑞言睡在一张床上,但也是一人一个被窝,廖瑞言从没碰过他,更不会过分亲近他,顶死了牵个手。 就像童年时,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