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会对左三丘说,他谁都不敢相信。话说回来……” 明月静静注视了面前的余钦片刻,开口道:“按我的这个推测,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走廊你喊了你一声‘爸爸’,老爷子不会知道你听到他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对你下安眠药…… “后来你被关那么多年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所以你看——” “所以什么?”余钦凑近几分问他。 明月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侧身在他耳边道:“所以,不要想着当我爸爸,也别想着让我这么称呼你。否则你会倒大霉的。” 闻言,余钦沉声笑了笑,再道:“角色是夏娃安排的,与我无关。” “我才不信。”明月瞥他一眼,“你就是老想管着我,才安排了这个身份。你看,你的这些故事,非要我问你了你才说。 “其实你早就知道一切。但你非得让我自己想。” 余钦问他:“所以你觉得凶手是谁?” 明月道:“有怀疑的人了。有个人说的故事很奇怪。一会儿再问问他。 “我只是找你私聊确认一下细节。行了,聊完了,出去吧。” “等等——”余钦却是忽然叫住了明月。 “怎么了?”明月驻足,回头对上余钦的目光。 余钦的眼神呈现出了一抹奇异,这不免有些让明月好奇他此刻的想法。 然而不待余钦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外面已响起了尖叫声。 明月与余钦立刻离开男卫生间。 待回到餐桌边,他们发现出事了—— 管家高守倒在地上,已停止了呼吸。 第144章 最后的晚宴10 钢琴会正式开始后, 真正弹琴的人是陆昂杰。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时听潮、陆昂杰、柏海昌、柏海青、秋水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平时也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彼此间的生活少有交际。 他们只是因为跟时家都有着或远或近的关系, 于是六年前的冬季都去到了无涯岛度假。 没有人对他们五个人同时抱有重大的仇恨, 以至于想把他们几个人同时杀死。 除了时听潮、陆昂杰、柏海昌三人,没有人知道参与钢琴会的最终人员名单。 综合这三点原因可以做出推测—— 凶手想杀的人其实只有时听潮一个。 很可能火势超出了他的预想,以至于最后把所有观众全部烧死了。 六年前那段时间,时长生正好遇到了一位劲敌。 他的许多地盘都是被那位劲敌抢走的。 他刚装修好的场子, 对方说砸就砸, 在他的地盘上放火、杀人,手段极其残暴。 他拿下一个项目, 手底下的一位总裁在与合作方合作的路上, 居然直接被大货车故意制造的车祸撞死了。 几乎是自然而然地, 时长生认为,火灾案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位仇家。 那位仇家不仅要杀他的儿子、孙子,连陆昂杰、柏海青他们都不放过,就是想为他树敌。 仇家想让陆家、柏家以为这场灾难是时听海为了争家产搞出来的, 想让他们全都因此恨上时家。 实际上, 就算他们认为火灾是意外,那也可以归结为时家的错——时家建造钢琴厅的时候, 完全没有考虑火灾风险、没有建立安全的逃生出口,才会导致那么多人死在那里。 时听海是个扶不上道的纨绔子弟、扶不上墙的烂泥, 对方并没有向他下手, 也没有必要对他下手。 三儿子是个下落不明的傻子,难以继承家业。 于是时长生只能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长子时听潮。 担心时家有内奸, 他甚至不惜为此使用一些偏激的手段。 所有人都以为时听潮都死了, 时长生成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人, 可以无所顾忌、好无后顾之忧地与仇家开战了。 然而六年以来,时家一步步走向了衰败,到如今已不剩多少产业。 一年前,时听潮失踪了。 时长生自知命不久矣,却也知道就算给自己的长子解释再多,也无法得到他的原谅。两个人的理念、行事作风全然不同。 另外,由于仇家还存在,他还是不能对其他人说出真相。 所以表面上,他只能将为数不多的家业都留给了时听海。 知道时听海败家、靠不住,担心孙女以后的生活,他留了一笔信托基金给她。 另外,尽管指望不上二儿子,时长生也不愿看着时家这座大厦彻底在时听海手上倾覆。 所以他允许时长海在经营困难的时候动用这笔基金。只不过为了防止他挥霍,他就时听海对这笔钱的使用权做出了诸多限制。 这些事情是摆在明面上的。 然而鲜为人知的,时长生还单独存了两笔遗产,是分别留给长子时听潮,以及他那三儿子时听风的。 他还特别为时听潮留了一封信。 信上并没有过多就他的行为进行解释,只写了一句话:“对不起。你要小心霍家的人。” 时长生把这两笔遗产的获取方式,以及相关的信件、解释都交给了左三丘。 他还特别给左三丘留了一段话:“我那两个儿子都还活着,但我惹了仇家,不敢追寻他们的下落。 “但他们毕竟是时家的人,我猜想他们终究会回到无涯岛上。 “如果你见到了他们,确认他们的身份后,请将遗产获得的方式告诉他们,这是我欠他们的。 “当年我做了错误且极端的选择,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那不成器的次子应该会怀疑我没把全部财产留给他。他找人顺藤摸瓜查下去,也许会查到你。 “那么到时候他会找借口接近你,甚至请你去无涯岛。 “但他是个胆小如鼠而又懦弱的人,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这点请你放心。你到了岛上,帮我寻找我的长子、三子即可。也许他们也会出现……” 此时此刻,坐在宴会厅里,想着时老爷子给自己写的信,左三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爷子让他上岛才看信。 于是他真的上了岛才打开看。 上了岛、看了信,他才知道,答应来这岛上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事情。 信上老爷子说得好听,什么时听海懦弱、不会伤人。 但谁知道他为了逼问遗产下落,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果然老爷子的善良都是装出来的。 他给了我他财产里九牛一毛的客栈,却把这么大的事儿托付给我,就是看准我好忽悠。 他交代给我的活可一点也不好干…… 左三丘唯一欣慰的是遇上了时踪、或者说明月。 关于他知道的关于时长生第三个儿子、还有时长生遗产的那些问题,他没有当面讲出来,就是因为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