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与错来评价。 人性之复杂,他永远也参不透。 但他想,他也用不着参透,他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座椅上,余钦一直静坐着旁观这这一切,一句话都没说。 宴会厅里充斥着秋雁与封城的哭声、以及她们互相诉说的声音。 他用无波无澜的眼神静静打量她们片刻,目光就放在了明月的背影上。 像是知道余钦在看自己似的,明月回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国王,我成功让真凶认罪了,这该算通关了吧?” 这个时候余钦发现明月的目光里有点小得意。 竟有些像在对自己邀功。 余钦淡淡笑了。 那一刻他感觉到,在其他人面前,明月是欺诈大师,是强大的队伍领导者,是可怕的对手、敌人、是不可战胜者…… 可有时候自己眼里的明月却像一个孩子。 一个会向自己邀功,会因为伎俩得逞而感到得意高兴、顽劣而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不服任何人管的孩子。 在别人面前强大到不可一世的他,偶尔会在自己面前不经意地泄露些许稚气。 哪怕只有些许而已。 余钦会因此感觉到,也许比起其他人,自己在明月的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当然,这种时候并不多。 大部分情况下,余钦还是会知道—— 那个高不可攀的明月,随时会毫不留情地捅自己一刀。 他确实是一个强大而又可怕的敌人。 但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显得那么耀眼,总之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两个小时的讨论时间结束。 余钦起身,走至秋雁与封城跟前。 仿佛感觉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她们几乎同时住了嘴,转过头下意识看了余钦一眼,又很快地垂下了眼眸。 当宋帝王这么久以来,他见过不计其数的罪人,听过他们口中不计其数的无可奈何、或者非如此不可的苦衷……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寻常的人间七苦似乎已根本撼动不了他稳如磐石的心半分。 于是此刻看向秋雁和封城,余钦的表情是漠然的。 他只是拿出一个吊坠,将之打开来,再很平静地对封城开口:“要暂时请你离开这里了。” “什、什么意思……” 封城张大眼睛看向他手里的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我会将罪犯暂时囚禁到其他空间。 “等晚宴结束,她会等来警察的逮捕。” 余钦淡淡道,“所谓国王的晚宴,其实是国王在听取冤屈,然后解决问题。” “你听到了谁的冤屈?”明月问他。 余钦道:“时听潮的。其实他逃出无涯岛后,已于不久前死在了医院。我听到了他灵魂的冤屈,特来无涯岛替他找到真相。” 明月朝他一挑眉。“所以你不是时听潮,不是我父亲?” “我不完全是你父亲,但也不是完全不是。这回的情况比较特殊。”余钦道。 明月:“……” 知道余钦是顾及其他人在场,所以没有当场解释清楚,明月暂时没有多追问,只笑着问他:“就算你是时听潮,其实也不是我父亲。怎么就那么喜欢当人便宜爹?” 余钦瞳孔深邃地看明月一眼,并没有接话,只是打开了吊坠。 封城立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若有若无地雾气,它飘起来,再落入了吊坠中。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余钦很快又把吊坠对准了卢修平的方向。 卢修平睁大眼睛,张口似乎想辩解什么,但他很快也消失了。 “好了,真凶、杀手都已落网。 “恭喜各位通过了考验。 “明天晚上大家将参加真正的国王的晚宴。 “接下来的时间,各位自便。” 余钦看向明月。“你想去哪儿?” 明月道:“回去。灭火的时候沾了很多灰。” “好。那便去。”余钦转过身,率先离开了宴会厅,留其他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明月没有立刻离开。 他转过了身,在看其他人的反应。 秋雁抱着一把空椅子,此刻正无声地流泪。 华华一直以来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但这会儿也皱着眉哭了起来。 明月回忆了一下,她是从余钦说出那句时听潮已死开始悲伤的。 大概是在每日向时听潮送饭的时候,她逐渐喜欢上了他。 来到这里,见到了老爷子的雷霆手段,她意识到了时听潮被关的无辜,以及老爷子的残忍。 最终她选择违抗老爷子放了时听潮。 哪怕她知道,她这么做的代价是被老爷子杀死。 随即明月又想,老爷子暂时康复出院后,得知了这件事,却并没有追究华华的责任。 不仅如此,这期间见到他的左三丘,竟觉得他是个和蔼的、孤独的老人…… 这是不是因为,其实他已经感到后悔了呢? 或者也有可能,根本是他默许华华放走了自己最爱护的那个儿子。否则仅凭华华一个人,根本办不到这件事。 不过现在追究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 明月不知道真正的时听潮死前是怎么想的。 但如果是自己,大概哪怕到阴曹地府,也不会原谅时长生。 第二个离开这间屋子的是时听海。 狠狠瞪了一眼秋雁,但顾及左三丘的枪,和国王,他什么都不敢做,只得上前把餐桌上的东西都掀了。 “呸,真晦气!” 留下这句话,时听海走了。 端木静是第三个走的。 她站起来,回头朝无声哭泣的华华、秋雁各一眼,摆摆头走了。 明月又瞧了一遍众人,走到左三丘身边,从他手里拿走一把枪,再让他把另一把枪放好。“晚上机灵点,搞不好还有问题。” “啊?啊啊,好的。”左三丘咽了一口唾沫。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房了。” “什、什么交给我?”左三丘很诧异,瞥一眼秋雁,他小声地问明月,“她俩真是、是那种关系?” “这是安慰女孩子的好机会。交给你了。” 明月拍拍他的肩膀,走人了。 左三丘欲哭无泪。“我哪儿会?” 明月:“那我可更不会了。给人灌鸡汤你最擅长了,相信自己。” 左三丘:“……” 离开宴会厅后,明月果然回房洗了个澡。 然后他把屋子里配备的烧水壶、水杯,全都清洗了数遍,再烧了一壶热水。 等热水放凉的功夫,他去到浴室慢悠悠地吹头发。 他的头发长且多,吹起来破费时间。 等头发吹得差不多吹干,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