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并没有抬头去看倪玉南,只是对糖糖说:“你想选什么颜色的棋?” “蓝色!”糖糖软声道,又将小泥佩奇摆在桌板的一角,“它选红色吧!” “让它在边上待着。”俞星说,“三个人也能下。” “这样呀!”糖糖恍然大悟。 倪玉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不仅三个人能下,两个人也能下。不过那会儿她觉得下棋有点麻烦,试图蒙混过关,哪想到糖糖毫不犹豫地找棋搭子去了。 【俞星说得没错,坐月子不一定就是坐一个月而已,四十一天也是现在常见的一个坐月子周期。】 【哈哈哈科学坐月子,俞星好懂,我第一次听说。】 【月子中心!!!他们俩以前是不是有孩子?】 【不至于不至于,倪玉南和我们一样,都不知道坐月子有这么多讲究,应该是俞星的家人生过宝宝,所以他才比较了解而已。】 【宝宝一来,他俩之间的气氛好多了,这个综艺真是少不了我们糖糖。】 【俞星:小泥佩奇,一边儿呆着去!】 糖糖选了蓝色的飞行棋,一本正经地托着下巴,像那天江屹和老大爷们下围棋时那样,认真思考。 俞星运气好,拿着骰子,一下子就甩出个“6”,他的黄色飞机率先起步。 他将骰子交给糖糖:“到你了。” 小团子有样学样,甩出一个“3”,往前走了三步。 “耍赖皮啊。”俞星说。 倪玉南解释:“糖糖,不是这样的,要先甩一个‘6’,才能出发。” 糖糖听不懂,歪着脑袋,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里满满当当的迷茫。 “你不会?”俞星问。 小团子摇摇头。 她哪会下棋呀! 俞星:…… 刚才小朋友这热闹劲,让他误以为,她是飞行棋高手。 “你们教我吧!”糖糖奶声奶气地说。 从零开始,这得教到什么时候? 倪玉南和俞星不知道四岁小孩的理解能力大概到了什么程度。 一时之间,两个人仿佛误入贼船。 …… 祝心探着脑袋看了看糖糖的方向。 小团子跟着倪玉南和俞星,已经玩了好久好久。倪玉南和俞星看起来水火不容,可在糖糖面前,他们的情绪管理能力堪称一绝,三个人一起下棋,毫无代沟。 看着糖糖的笑脸,祝心羡慕道:“宝宝怎么不来找我们玩呢?” 江屹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 宝宝不来找爸爸妈妈玩,全是因为他的好说歹说。他们终于走到一起,算不上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但总归是不容易。 他想要制造多一点的机会,和她独处。至于糖糖,在哪儿玩不是玩?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当着祝心的面承认的。 江屹无辜耸肩:“不知道。” 祝心轻轻叹气,开始思绪纷飞,直接联想到爱交朋友的糖糖将来上了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往后要想见宝宝一面,会不会比登天还难?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同学们在酒吧开了个卡座,喝到尽兴。大家都有爸爸妈妈催,不过我没有,我到家已经半夜了,那会儿我爸还在外面玩。”祝心说,“第一次喝酒,那味儿特别冲,我硬着头皮喝,后来酒劲儿就上头了。当时我同学的父母都担心坏了,到了晚上十点多,他们的手机铃声就一个劲响,大家都很不耐烦,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不愿意让家长管。” 她一边想着,一边望向糖糖的后脑勺:“糖糖长大后会不会也这样?” “不怕。”江屹摇头,温声道,“到时候我们在他们隔壁开一个卡座,和他们一起玩。” “谁愿意和同学的爸爸妈妈玩啊!”祝心想都没想,没好气道。 “那就把卡座开得远一点?”江屹说。 “也不行,这样糖糖会觉得很没面子!”祝心说。 “那你就假装是她的同学,偷偷混进去。”江屹继续出主意。 祝心抿唇,思考方案的可行性:“看起来会像吗?到时候都老了。” “像的。”江屹笑了,“你老了也一样好看。” 不可否认,这句话,哄得祝心嘴角上扬。 只不过,这话题还没有结束,她想了想,又说道:“但是如果——” 她话还没说完,忽地江屹靠近。 祝心愣了一下,耳畔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温声道:“你这样会不会像一个老母亲?” 【哈哈哈哈哈老母亲,会不会说话!】 【江总毫无求生欲。】 【追妻刚成功,江总可长点心吧。】 祝心一下子睁圆了眼睛,如临大敌。 不行不行,她要把所有和老母亲有关的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 看着她生动鲜活的表情,江屹低笑。 边上的中年人剥着橘子,橘子的清甜香气传来。 祝心转移注意力,看了她一眼。 对方笑吟吟道:“吃橘子吗?” 祝心双手接过道谢,低着头剥橘子。 余光里,祝心能察觉到江屹的目光,他一直都看着她。 她仰着脸,迎着落向火车车窗的阳光与他对视,她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了。 不再是靠婚前协议和结婚证勉强维持的婚姻。 所以,现在她该怎么做? 祝心剥开橘子,分出一小瓣,塞进嘴巴里:“你要吗?” “要喂的。”前排石一唯满脸都写着八卦,转头说。 魏晚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多事!” 石一唯笑容满面:“祝心多怂啊。” “瞧不起谁呢。”江屹淡淡道。 “就是!”祝心没好气,“瞧不起谁?” 她不甘示弱地,又分出一小瓣橘子,抬起头时,对上江屹期待的目光。 在上车之前,他是不是和石一唯说好了,让人家尽量找准机会助攻? 祝心纤细的手握着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