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贡献,尊重omega的人。 但越是相处越会发现,李想与这些组织需要的精神差之千里。 用“玩笑”并不能掩饰一个人骨子里的品质,他总是在尝试打探自己的底线,发现还能忍受便更进一步,打着朋友的旗号做出越界的事情。 借头晕假装喝醉一试便知,李想的道德标准比他料想的要低得多。 这样的人,智商再高,为了组织的安全,也会从一开始就隔绝在外。 但他之后确实进入了组织,发表过一些文章。 华大分区人员的选择全权仰仗于章河山的眼力。 那么如果不是章河山看走眼了,就只有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李想脱胎换骨了,或者说,表面上脱胎换骨了。 提前泄露他上辈子新闻发布会内容的组织成员还没有找到。 每一个他能叫出的代号,都为KL新型抑制剂的成功研制到量产化贡献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只有李想,只有鲸鱼。 他进入组织没多久就“身死”,发表的文章也是无关紧要的小点。 死亡本身打造了一个绝妙的位置,一个不需要做出努力同时又能接触到计划最新研究进展的位置。 章河山按捺他六年也要让他放弃追查真相,正因为只要他不主动暴露,组织可以最大程度保障他的安全。 联盟每所大学每间实验室每一年每一天都进行着难以估计的实验,旁人无从得知他们是否利用某些常用器材进行过秘密的研究,就算所有材料的出入都登记在册,他们每个成员进行的实验也都只是计划里很小的一部分,单独看都是最寻常不过的探索实验。 甚至很多实验都是无用功,得到的结果毫无意义,再失败些连结果都不会有。 错综复杂进行的实验交织在一起为组织真正的目的打造了最好的防护网。 特别是他所在信息素领域的实验,为了防止信息素泄露影响他人,每一间标准的实验室都必须有严格的隔离和进化装置,无关人士未经允许不得擅入。 这也是组织计划得以暗中进行多年的后盾。 他亦是真正加入组织后才知道,组织双盲的交流方式,碎片以至于进展龟速的实验,都是为了成员的生命安危考虑。 暴露的风险存在,但被尽可能地降低,外界的威胁也从未停止,“他们”如影随形,但所有人都尽了最大努力保护隐藏自己。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 这也是章河山要让他明白的。 他不清楚组织总共有多少人,可万众一心之下,他知道的死于“他们”的例外只有三个:凌文衫、度秋和李想。 加上他也不过四人。 凌文衫和度秋同时暴露的原因正是他一直追求的真相。 他提前暴露的原因是因为“内鬼”。 如果那个“内鬼”,真的是“鬼”呢? ——那么他和李想的死亡,都有了解释。 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也许是异想天开,但他终于找到了目前可以追查的方向,也一定会抓住李想不放。 就算李想后期真的回炉重造了,那找到杀死李想的人,同样是一个突破点。 凌度没有向陆燕亭解释更多,因为那涉及到“重生”这种非现实主义的东西,只说:“我不确定我的猜想是否正确,但我不会放弃。” 再过平静的语气也无法掩盖这一刻凌度声音中的笃定。 “会很危险吗?”陆燕亭问。 凌度知道陆燕亭对此早有答案,没有回答,手掌按到他胸前,用力推下去。 陆燕亭顺从地躺倒。 “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陆燕亭抓住凌度抚摸他胸前肌肉的指节,另只手去擦凌度泛红的眼皮:“保护好自己。” 不知在联防里都学了些什么,短短一个月,陆燕亭的指腹已经浮起一层薄茧,方才探索他时糟了老大的罪。 第一次开荤都没轻没重,凌度理解,歪着头清浅眨两下眼,睫毛忽闪扑到陆燕亭指尖:“我尽力。” 陆燕亭还想再强调几句,凌度已经用接下来的动作把整个话题搪塞了过去。 算了,陆燕亭躺平。 还有他。 …… “接电话。”凌度一巴掌拍陆燕亭脸上。 陆燕亭翻遍了屋子才在角落里找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去的手机,看清来电人后随意地接通:“说。” “surprise!”裴挺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猜猜小爷在哪里?” “南极?” 裴挺才不管陆燕亭乱扯,声音依旧雀跃:“哈哈你打开窗户看看!” 陆燕亭盯着凌度房间的窗帘,陷入沉思。 窗帘遮光能力不错,滤除了大部分光线,最后照在凌度雪白一截大腿上的只有寥寥,不影响睡眠。 陆燕亭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你在我家楼下?” “被你猜到了哈哈!”裴挺笑声爽朗,“你可不知道,苦死我了那个封闭训练,爱豆真不是好当的,天天起得比高中时候还要早,睡得比狗晚,小爷啥都不会,从头学习,就我这个韧带,现在还疼得要死要活——诶你今天怎么那么慢?一个月没见了不想我吗?我!你的好兄弟!大老远国庆休息三天!第一时间就来看你诶!” “……”陆燕亭斟酌道,“你先回家,晚点我去找你玩。” “?”裴挺察觉到不对劲,“你不在家?你们学校这么离谱吗国庆都不给人放假?我要去教育局投诉啊这!” “不是,我放假了。”陆燕亭说。 你先别急着冤枉人家学校。 “那你……”裴挺诡异地沉默下来,因为电话那边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度终于被裴挺喋喋不休的大嗓门吵清醒了,有点迷瞪地捂着腰从床上坐起来,望向捧着电话的陆燕亭:“裴挺?” 陆燕亭:“……” 裴挺:“……” 裴挺:“???!!!” 裴挺惊悚地盯住自己手机屏幕,反复确认打得就是陆燕亭的电话,并没有半路戳到别人的号码。 “那你现在在哪?”裴挺不死心地问出口。 陆燕亭无奈道:“凌度家。” “……”裴挺脑壳和韧带一起隐隐作痛,“早上九点,学神家?” “嗯……” 吧嗒。 陆燕亭扫一眼屏幕,裴挺已经挂断了电话。 “找你出去玩?”凌度困倦地问。 陆燕亭收起手机走到床边,替他揉了两下一直按着的腰窝:“对,才九点,你再睡会吧。” 凌度点点头,接着躺回去。 这一场回笼觉睡到了十二点。 凌度再次睁眼时,陆燕亭已经穿戴整齐,盯着床头巨大的宠物熊发呆。 “上次去游乐园赢的。”凌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