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的背景板,铺满整个空旷坪地的红毯,还有旁边的小桌子上海摆着一些用于供奉的食物。 在制片的安排下,全剧组的人都在旁边有序地排队领香。 佟绵一次参加这种仪式,身边既没有助理,也没有认识的人,他对这些没有经验,于是刻意落在了最后,打算先偷偷观察其他人是怎么做的。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随着人群骤然爆发出的欢呼声,佟绵看到了一身亮片外套,头发被摩丝抹得反光的人慢悠悠地出现在了片场,并直直朝着队尾走来。 阳光刺眼,将所有东西都照得出乎意料的亮。 唯独佟绵那张白皙的脸蛋肉眼可见变得晦暗。 谌醉舟顶着刺眼的阳光,将佟绵的反应收入眼底,微挑了一下嘴唇,很没有眼力见的迈着步伐,不疾不徐地朝着那个脸色快黑成小煤炭的人身后走去。 随着谌影帝的走近,周围的小演员隐秘又激动地压着声音交流,惊喜之色藏匿不住。 唯独佟绵,他神情冷漠,目视前方,好似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完全不感冒。 只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将自己的嘴唇咬得泛白。 他都看到了! 谌醉舟在经过自己的时候,嘴角明晃晃地露出了嘲讽的弧度。 什么意思? 嘲笑我?? 佟绵气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上眼皮都耷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恰巧此时队伍往前挪了一段距离,他再也忍受不了了,猛地往前跨出了一大步。 尽管代价是几乎要跟排在他前面的人贴在一起,但也算是终于拉开了跟谌醉舟的距离。 可惜好景不长,身后那人像是完全没有要保持距离的自觉,优哉游哉地也跟着往前迈了一步。 二人距离再度拉近。 佟绵拳头硬了。 但他到底成长了,不似从前那样一言不合就干架,而是努力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领完香了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离开,身体力行地将某人远远甩在身后。 然而埋头往前冲了没多远,就险些撞到了前面那个明显是刻意堵住自己去路的人。 面对三番两次的挑衅,佟绵再也忍不住了,狠戾掀眸,语气很冲地问: “你到底要干什么?” 谌醉舟单手捏着香,扫了眼自己白鞋上的脚印后,才缓缓抬眸,看向这个终于肯拿正眼瞧自己的人。 微微张了张口,眸子乌沉得似有许多话想说,可最终却都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怎么不喊舟舟哥哥了?” 佟绵怒不可遏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离谱,他对上谌醉舟的视线,仿佛在说:你在放什么屁? 谌醉舟忽略他目光里的谩骂,无奈道:“真成我黑粉了?” 就你也配...... 这句话甚至没来得及说出口,佟绵倏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睛。 等等,谌醉舟说的不是粉丝,是黑粉? 他怎么知道——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谌醉舟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精确地猜出了佟绵心中所想。 由于过于诧异,佟绵都忘了管理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愣的可爱。 谌醉舟乌黑的眼眸变得柔和,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才缓缓道:“你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顿了下,又莞尔:“暴躁小羊。” 网上冲浪的ID被精准无误的念出来,佟绵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早就知道了自己在网上的那些事。 甚至指不定还藏在哪个网名的后面,每天围观他像被逼急了跳脚的兔子似的,发表黑粉的言论。 佟绵几乎在瞬间涨红了脸。 互联网的马甲被扒,这和在网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而且谌醉舟一定在看他笑话。 过去的事情都这么久了,好像只有他一直揪着不放,还在网络上肆意抹黑。 一抹浓烈的羞臊涌上心头,佟绵不想承认自己的马甲,但徒劳地否认又显得过于心虚,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逃。 片场人员众多,分散杂乱,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闷头走了一段距离后,瞧见身后那人没有跟过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边,跟在谌醉舟身后来到现场的小鱼和小池不用参加开机仪式,她们远远地站在旁边,刚巧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头顶有什么东西忽地亮了一下。 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果然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情绪。 其中一人尝试着打开了话题—— “就是说,佟老师有点太可爱了。” “看着白净乖巧,可跟偶像还没说两句话,自己就先红了脸,啊,这是什么无敌可爱究极反差!” “呜呜看着他羞涩逃跑的模样,我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送给他,不就是影帝吗,给!” “这么可爱的宝宝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啊,天理在哪里!?道德在哪里!?后援会官博又在哪里!!?” “咦,你不知道吗?他是素人啊,没有后援会,连微博都没有。” “什么???!” 佟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娱乐圈收获到了首个妈粉,此刻的他正在被工作人员领着走向一会开机仪式时自己要站着的位置。 “佟老师,您的位置在这里。” 工作人员事情繁忙,将他带到相应的位置上后,立刻又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 佟绵依言站到指定的位置上,倾身道了句谢,等工作人员离开后,才重新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身旁那道身影的存在感太强了,简直阴魂不散。 他就不明白了,谌醉舟这是在干什么,一直黏着他看他吃瘪很好玩吗? 不过不管他心里是如何想的,面上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了,既然谌醉舟想看他不爽,那他偏不如他的愿。 喜庆奏乐和着锣鼓喧鸣,开机仪式拉开帷幕。 佟绵将注意力放到仪式上,直视前方,双手举香,学着旁人的动作,跟着一起拜四方。 正东、正南、正西、正北。 谌醉舟手上动作敷衍,目光总不自主地落向身旁那道身影。 还是跟从前一样,在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嘴唇总会不自主地嘟着。 看了一会,谌醉舟心中那点在太阳底下暴晒而生出的烦躁悄然散去。 敬完神之后,导演走到前方发表讲话。 “热吗?”谌醉舟忽然问了一句。 佟绵没有说话,他就像学生时期班上最乖的学生在课堂上认真听课那样,不分散一丝注意力。 要不是谌醉舟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差点就真的相信了。 “我房车有空调,前两天刚补的冰种,制冷效果特别好。” 今天早上时间有些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