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我之前在书馆就应该检查一下……不对,她既然买了还没吱声,那就说明她应该知道里头是什么吧?那岂不是,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兴趣?” 段修远觉得自己这猜测**不离十,登时一阵心慌,倘若徒为是个心智健全的大人也罢了,主要她才十三岁啊!? “听着,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爹娘知道!”他严肃地咬字:“你明白的吧?” 侍女忙不迭地点头。 “徒为以后有什么动向,一一给我汇报。对了,她如今在哪儿呢?” 侍女想起小姐今早饭也没吃就急忙出了门:“大小姐说要去找宁姑娘玩,应该在熔炉房那边。” “好。我去问问她。” 段修远御剑而飞,十几息就抵达。 好巧不巧,撞见宁叹雨在哭,而他那个平时对人向来冷淡(不知为何对凤千藤那厮却格外热情)的妹妹正在帮人擦拭眼泪。 天、天上要下红雨了! 尽管他很想否认心中猜想,但这不管怎么看都有鬼。 如今徒为就在面前,证据确凿,他本可以上前质问,可琢磨半天,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怎么问?他能怎么问?万一搞错了岂不是更不好? 小妹也不像是会老实回答的那种人。 没办法,他找上了凤千藤。原本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想冲这人寻求帮助的。 “所以,你觉得徒为喜欢女人?”凤千藤听完来龙去脉,捏着手册噗嗤一笑。 段修远一个刚硬壮汉,此刻却羞耻得满脸通红:“这是她自己买的,不仅买了还看了,看了还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凤千藤翻开话本子,一目十行,期间,段修远在旁边已然陷入深深的挣扎,就差扯一朵花来,一边“她喜欢”,一边“她不喜欢”了。 “看完了没?你觉得怎么样?” 凤千藤合上书册:“什么怎么样?” “徒为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喜欢女人啊!” “她喜欢男人女人,似乎和你关系不大吧。” 搞了半天,这人根本就没明白他的意思。跟他说话怎么就这么累呢?段修远忍住不发火:“她才十三岁!你觉得这正常?” 凤千藤这下不讲话了。 他夹枪带棒:“不是你妹妹你不着急。” “的确,我只有一个弟弟。” “谁跟你说这个了!” “我知道。”凤千藤漫不经心的:“你不就是怕她心智不成熟被带歪吗。”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她会不会喜欢那个炼器师的女儿。” “何出此言?” “我看见徒为给那小姑娘擦眼泪了。”段修远警惕地一瞥不远处,好在小妹没往这边看,郑重其事道:“你何时见徒为对谁那么温柔友善过?” 他心想:徒为对我就挺温柔友善的。 如果那不是他的错觉的话。 “也许只是对你不温柔不友善呢?” “放屁!徒为最喜欢我了。”他非常自信:“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凤千藤没吭声。 “那,嫂嫂怎么就和我哥在一起了?” “我不小了,这些情情爱爱,我都懂。” 他想起徒为之前和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段修远的推论也不算绝无可能吧。 “你想要我怎么帮?” “看看徒为有没有那个自觉……还有,找机会试探试探她是不是喜欢宁小姑娘。”他道:“你现在是女人,应该比较好跟她说话。” 凤千藤轻笑:“你想穿女装的话我倒不介意?” “呸,那种漂亮而无用的衣服也就和‘公主’你比较相配。”他反唇相讥,凤千藤充耳不闻,将那话本子塞还给他便往前走去。 段修远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忿忿跟了上去。 真雷镇的清晨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故改变太多。凡人们照常出摊的出摊、干活的干活,街上人流攒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如侍女所说,凡人对仙家抱有绝对的信赖感,相信他们会摆平一切。毕竟修真界太平了这么久,人们早就习惯了怠惰且安逸地活着。 仅仅死个人,的确不值得躁动。 “徒为,冷不冷?”段修远问她。 徒为摇头:“先从哪儿查起?” “先去神清宫看看吧。” 这也是段修远二十一年来头一次遇到这种事,说实话没什么头绪。 凤家修士的尸体已经被段家的修士弄走调查,除了台阶上的一滩血迹,什么都没剩下。不过因为今早的大雪,那点血迹也早被覆盖。 段修远嘀咕:“说来也奇怪,他死的时候头朝下,面朝西,像是给谁磕头跪拜似的。宋衍那小子我见过一次,跟个兔子一样战战兢兢的,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人不可貌相。” 徒为问:“会不会是妖兽所为?” “不可能,有咱们的护城结界在,一只蚊子妖都不可能飞得进来。” 她进到宫内看了一圈,果然没发现古怪。难怪修士们只查了一晚就撤了。 “那娘为什么笃定宋衍没死?”她问:“兴许只是尸体被藏在哪儿了?” 段修远道:“咱们家每个修士的内丹都被窥天镜照过,宋衍的还在。但怪就怪在,照不出他内丹的方位。只知道就在这一大块地方,具体看不清。” “还能有这种事?” “要没这种怪事,娘怎么会是那副态度。” 段修远左看右看,左摸右摸的时候,徒为眼尖瞥见凤千藤在台阶下朝这边勾了勾手。 她走下去,一个热腾腾的东西被从下塞过来。 头顶的声音开玩笑似地轻说:“谢谢我?” 居然是个肉包子。 徒为一愣:“嫂嫂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看你这样子就猜你顾不上吃。” “嫂嫂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铁骨铮铮段徒为,一边不满,一边拨开油纸咬了口包子。 “那不好吗?” “可我一点也不了解嫂嫂。”她认真地说:“这不公平。” 凤千藤问: “你想了解我的什么?” “这个。”她伸手过去,从袖中抓住她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发现她的手还挺大的。 “嫂嫂的体温,还有,触感。” 可能是天太冷了,脑子被冻得没怎么转,但四肢像是自己生出**,寻求温暖一样擅自先动了。 二人挨得很近,徒为的手也抓得很紧,便感觉凤千藤随意回握了她一下:“这样?” 徒为:“……” 这态度不用想,俨然只拿她当个孩子。 她有点生气,撒开她的手转身走了。 凤千藤在后面挑起一边细眉:“……果然是小孩子。” 神清宫没查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