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一上午了,早消耗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被人摸一摸,膝盖忍不住就发软,两个人顺着墙一起往下滑坐到地上,徒为单膝跪在他腿间凑过来就猛亲。 “你,别……” 力道一点不收敛,他喘不上气嘴又被堵住,眯着眼恨不得给这个不看场合的一拳。 “段徒为,你不要觉得我不会生气就……” “谁让你都只顾着练剑,一点都不关注我。”徒为抱住他埋在他肩窝里闷闷地说,也是个十七岁的人了,现在跟把剑吃醋,好像忘了是谁说之前想让他把剑拿起来。 凤千藤难得沉默,也没凶她了,轻轻推她的肩膀:“所以你是想跟我说说话?那行,先从我身上……” “不是说话。”冲动之下,她抬起头,居高临下看着他宣布:“是想上你。” 凤千藤:“……” 他眨眼:“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一回生二回熟,徒为毫无害臊还正大光明:“所以我现在还真不能从你身上起来。”说完,手就解开带子把他外袍扯掉,顺着上杉摸进去掐着他腰上雪白的皮肉。真是要来真的。 “段徒为,你——”他反应过来,咬着唇:“你今天是在茶馆喝了酒来的?” “我没喝酒。”要说也是被你气到了。 永远热情直白的年轻人第一次谈恋爱,最猛的劲头都用上了,可惜对方是个世面见得颇多的年上,感情发力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她在意的,他好像就一点都不在意。 手顺着腰一直往上摸到胸前,可惜手法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愣头青一样只会乱掐。凤千藤微微喘息,啼笑皆非地抓紧她的衣服:“那你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徒为果然沉默,手也顿住了。 就觉得虽然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但手感柔软。听不得他调侃的语气,指腹重重捏了几下,凤千藤忍不住溢出细碎的闷声。 “等,等等……” 他没办法,不想又变成了上次一样要在这里解决,倾身凑上去主动探出舌尖,徒为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转移。 他的唇色深又很有光泽,唇珠也很好看,亲上去的感觉比她现在摸着的地方还软。 “我不会。”她道:“嫂嫂,教教我嘛。” “别这么叫我。”他含糊地凶了句,可徒为一点从他身上放手的意思也没有,他浑身上下哪儿都软得不行,只能道:“我身上都是汗,很脏。” “我又不在乎。”徒为现在一整个被说什么都绝不松手的态度:“你不教我,我就自己看着来。” 说着手就要来扒他的裙子,但真要让她来真的还得了吗,凤千藤无奈软下腔调:“好,好……” 徒为抬起头。 他接着道:“但要等你满十八岁。” 她脸垮下来。 “不就只有几天?这都忍不了,你是什么动物?” 激将法有用,小年轻立刻不服地还嘴:“不是几天,只剩三天了。”说完把手抽了回来,展示自己相当有理智。 看来是打算放过他了。 凤千藤道:“虽然还不至于到‘我等你长大’的程度……”伸手随意捏捏她的脸:“但我也可以等等你。” 徒为愣住,被他微弯的昳丽眉眼恍了神,脑子里瞬间只有三个字:“好可爱”。 凤千藤只以为终于把这个我行我素听不懂人话的哄好了,瞥眼落在一旁的剑,心想今天是彻底练不成了。 第42章 之后的两天, 徒为没再去过修炼场。不如说,她连凤千藤的面都没再见上了。 起因是杜异之前当的那条项链法器。 为了拿到更多的灵石,杜异当的死当。那当铺老板转头就把法器卖给了别人。沈心泉发觉项链被杜异偷摸顺走的时候, 这一系列操作已经完成。 她勃然大怒,让杜异去把项链赎回来, 赎不回来就要把他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要不然我就阉了你这只公猫!” “我才不是猫,我真身比猫大多了。”杜异找来时忿忿跟她抱怨。 徒为属实没想到这事也能扯上自己, 但谁让她收了那笔脏钱, 现在东窗事发, 不得不和杜异一起去把项链要回来。 她有点怀疑这人当初就是为了能拉个垫背的才要和她五五分成的。 “哪有这事,我是真心觉得老板很穷, 我想帮帮你呀。” “我可真是谢谢你。” 现在好了,她一大早被叫出来,没法和凤千藤一起去修炼场了。 刚才路过他房门前, 推门看了眼, 他懒洋洋靠在床上煮他的清晨第一杯茶,看见她时还冲她挥了挥手。有种想冲进去亲他一口让他这种游刃有余的姿态荡然无存的冲动, 但忍住了。 清晨的要塞冷清得很,修士们这个点不是在自主修炼就是巡逻,大街上只有她和杜异两个人。来边界地之前,徒为本以为这里会更加战事紧张、水深火热, 现在看来,有点和平过了头。 毕竟大半个月了, 魔修从没正面突袭过。 “结果那两千灵石, 你最后拿去买什么书了?”杜异没怎么睡醒地问。 徒为想起这人说过自己对男欢女爱一事很了解,反问:“你的拿去干嘛了?” “我不是说了吗,喝酒呀。” 他看徒为不信, 笑道:“莫非老板真相信我之前的那些胡扯了?” “你骗我?” “骗,这个字不对,为了活命也是适当的手段。”他道:“我是这种异类血脉,怎么会有人喜欢我,不杀我我都谢天谢地了。” 懂了,到头来就是个处男呗。 “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他摇头:“他们应该没死,不过多半也是抛弃我了。哦,你问我为什么能肯定?当然是因为他俩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就算要常年不回家,也该给自己的孩子留点什么吧,可我这些年连半个灵石都没见着……” 闲聊似地说着说着,他话头一转,又道:“虽然我对男欢女爱其实不怎么了解,但不是有那种说法吗?‘你想爱别人,还是想被爱’。” 他右眼一眨:“我当然是后者。只要能被命令我就高兴。” 命令算哪门子的爱? 徒为懒得刻意吐槽:“那我是前者。” “真的?那我和老板的匹配性岂不是百分之一百?” “绝无可能。” 不过,仔细想想,按凤千藤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也是前者。比起被爱,更想爱别人。 …那她和他的匹配性岂不是非常差? 不。就当杜异刚才放了个屁吧。 当铺老板最后将那条项链卖给了谁,徒为是不知道的,跟着杜异走了一路,抵达合欢宗阁楼前她才停住。 居然是这里。她曾经说过再也不会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