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群低劣血脉的凡人?” “你说谁低劣!” 喜来一来就听见这话,怒目圆瞪拔剑,可惜在修士眼里只有滑稽。 “干什么小鬼?大爷可没工夫搭理你,凤千藤人呢?叫她出来给我看看。” “你们这种货色,还轮不到我师父出场。” “你说什么?” 那修士估计是这帮人的老大,一挥袖子,灵力在空气中震动,喜来到底是小孩,见他原来真是修士,吓得不禁往后一退—— “怎么还有欺负小孩的?” 有人从他身后走出来,手在肩上一拍,让他躲自己身后。 他还有点懵,就听几个修士齐齐咂舌,声音弱下去:“怎么是段家的……” 段家? 喜来抬头望着徒为的背影,怎么也不觉得这女人会是那么厉害的大仙门的后裔。毕竟她既不仙风道骨也没那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我听见你们要找我。”凤千藤在旁边抱臂道:“有什么事?” 那些修士面色委顿,摇摇头,很快散去。 ……得、得救了? 他还以为会打起来呢…… “师父,呜呜……剑被他们弄碎了。”茜茜大张着嘴哭得格外悲恸,好似死的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宠物。 喜来哼道:“女人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痛痛痛!” 徒为给他背后啪地来了下:“把你脸上冷汗擦干净再讲话。” “!!” 还真有。 凤千藤过去捡起断剑残片,跟小孩说没事,修炼堂还有很多新的木剑,自己也不用她赔钱。 茜茜挂着眼泪点头,刚收住,突然又放声大哭:“师父你真好,我也好想娶你,可我是个姑娘呜呜呜——” 凤千藤:…… 结果那帮修士是哪个宗门的也没搞清楚,看着像是特地冲着修炼堂来的,但走得又异常干脆。 最近世道虽太平,许多宗门却随着四年前的仙魔之争覆巢毁卵,无秩序无规则的散修便多起来。哪怕这是段家管辖的城镇,他们也没法阻止散修的到来。 所以徒为才天天要接凤千藤下山,晚上又一起回去,安全起见。街上鱼目混杂,对上普通人,他的剑法绰绰有余,但要是遇上修士呢? 结束一天特训,孩童们都精疲力竭,回去的路上像被施了静声诀似地焉了吧唧。也就喜来强撑着精神要走凤千藤身边说话。 “跟班,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那些散修说你是段家人?莫非是段家的修士?” 徒为懒得理:“差不多吧。” 他点头:“那你的确算是有资格保护师父。” 好想给他一拳。 “咦,师父,你这怎么了?” 喜来指着凤千藤的裙角问。 他低头一瞥,这才发现裙角小小翻起来一截,沾上了泥土。 “被小狗追着咬不小心蹭上的。”他慢条斯理地答。 “狗?”喜来惊道:“刚才那地方有狗吗?我没看到,好可惜!” 徒为:“……” 没吭声,等彻底分别,走回段家的路上才蹲下身帮他把裙角捋顺,但泥巴干了,弄下来也会有印子。 “这是将功补过?”他看她。 “但你不挺舒服的吗?” “……” 他转身就走。 徒为慢慢追上去,表现得平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体内灵力其实正在激烈地翻滚碰撞。从湖畔回来以后就一直这样。 这感觉和以前比,更膨大,更难以控制,也更难平息。 她想起辛夷昨天送来的信。 是真的。真的很难操控。 她一路上没精力再讲话进了段家大门,此时天色渐暗,余晖很快就会落到山背后。与之相比,徒为体内简直是太阳大爆炸。 凤千藤对她的异常并未察觉:“你刚才在湖边是想跟我说……” “噗叽” 没控制得住,黄赤诀从身边钻了出来。 这玩意微微透明,粉绿渐变,虽然是精神体但看着是个很柔软的材质,像某种可爱小灵兽。 但徒为却好像被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脸□□黑:“不是,我是真能忍住的,它自己……” 后面没声了是因为凤千藤看着她轻轻笑了。 “去你屋里吧?” 绝对不想被认为是无耻流氓,但,这个情况谁能忍心说不。 “……好。” 进了徒为的院子,关上房门,她正要掐诀点灯,忽然停住,凤千藤在她后面:“?” “我让你进屋不是在想那种下流的事。”她看他,想起了夜光手表,指着黄赤诀道:“我是想给你看看,这玩意儿是夜光的。” 说完就觉得好蠢,接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凤千藤有些稀奇,伸手碰了下,徒为犹如被揪住后颈皮的动物,腾地一下弹跳往后:“别摸!” “?” “这是有原因的。”她皱着眉把修为上升所以黄赤诀已经完全和自己共感的事说了 :“所以你别碰,我感觉很奇怪。” “……”因为一片漆黑,她没发现凤千藤双眼一眯,勾了下嘴角:“这样啊。” 点亮了灯,橙黄的光线照亮昏暗,这才让徒为的心绪平复些许。 “我去倒杯水喝,你要喝水吗?”她觉得燥热,径自去桌上拿茶壶。黄赤诀乖乖跟在她身后过去,没一会儿又乖乖跟回来。 她把茶盅放到凤千藤面前就退到窗边,和他保持三米安全距离,小口喝水。 这人平时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这模样属实有些反常。 “你在怕什么?”他捏着茶盅,下颌搁在支起的手背上。 “我没怕。”她道:“反正,喝完水你早点回去休息。明早我去接你。” “……”他沉默,忽然放下茶盅,这声音震得徒为吓一跳,眨眨眼。 “你过来坐下跟我说会儿话。” 口吻虽淡,但她不能保证自己压得住心口的邪火。 “不……” “段徒为,过来。” “……”她听话走过去,没坐他对面,坐在了远一点的床边:“你要说什么?” 他轻抬下颌,示意了下她的黄赤诀:“收不回去了是吧?” “不啊,收得回去。” “那你现在收一个给我看看。” 徒为一噎,不讲话。 “憋得不难受?”他又问。 说实话,很难受。就觉得灵力过剩,迫切想要一个宣泄口。 但她低着脑袋,迟迟不答话,之前跟一百年没做过一样我,现在倒像一夜之间去庙里潜心静修了一回。 凤千藤怕她身体憋出问题,都暗示自己无所谓那个约定了,这人却仍一动不动,不知是突然在意起了什么。 他抿唇,若有所思的,忽然起身,阴影遮住了徒为半边身子,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