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老板的钥匙,可以自由出入家门,帮老板处理一些简单的生活问题。 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他曾经觉得,老板这种禁欲克制极端的自律自控人格,大概会难陷入恋爱或者婚姻,所以他不需要处理老板私人的感情问题,这让他感觉到轻松。 但没想到,老板直接结婚了。 没等多久,季旸亲自来给他开了门,林逸舟把打包的早饭递过来:“季总,您的早餐。” “进来吧!” “我在门口等就好。”林逸舟怕尴尬,垂手立在门口。 季旸扭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点审视:“不冷?” 冷,但是新婚第二天,他作为助理,是不是应该识趣点儿不打扰新婚夫妇的相处? “进来。”季旸没多废话。 林逸舟深吸一口气:“好的。” 大约是婚房的缘故,客厅里到处摆着红色的配饰,房间恒温26度,他被冻僵的身体感觉到了一点暖意。 女主人不在。 也对,现在才七点多钟,老板这种变态分子,大约是可以通宵一整夜还有精神头当资本家的。 老板娘当然不需要。 梁小姐据说在衍城富二代的圈子里很有名。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季旸兀自把餐摆出来坐在餐桌前,扭头问了句:“吃过了吗?” 林逸舟微笑回答:“吃过了。” “嗯。” 气氛真尴尬。 林逸舟犹豫自己要不要再祝老板新婚愉快,但看他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口,哪有人新婚第二天这幅表情的。 他严重怀疑老板是不是欲求不满。 也或许,联姻没有感情?或许他们昨晚相处得并不愉快。 公司里知道老板结婚的都不多。 每次季总接梁小姐电话,总是会吵起来。 尽管老板他其实不会吵架,但他阴阳怪气起来实在是一把好手。 不过老板很少在别人面前这样,他的坏脾气从不表现在明面上,这看似是一种礼貌和教养,其实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别人摸不透他。 所以有时他也搞不懂,究竟是梁小姐特别不讨他喜欢,还是单纯梁小姐比较特别。 楼上响起微弱的声音,林逸舟敏锐地抬头看,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女人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哪来的小帅哥?”梁思悯踩着旋转楼梯往下走,姿态散漫地往客厅看一眼。 林逸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抬头看,梁小姐的衣服虽然严严实实,但大约身材太好,他总有种冒犯的感觉。 他忙站起身,局促地立在那里。 “我助理,林逸舟。”老板开了口,他没戴眼镜,眼神并没有那么聚焦,但这种略显松弛的眼神,显得格外的撩人。 可惜老板娘似乎根本没注意。 林逸舟打了招呼:“夫人好。” 梁思悯不大适应这个称呼,“嗯”了声,“坐,站着干嘛,不用紧张,当你自己家。” 季旸抬头看了她一眼:“所以你看谁都顺眼,单独看我不顺眼?” “大清早的,你又要跟我吵架?”梁思悯在他面前坐下来,毫不客气夺过他的餐盘。 季旸深吸一口气,大早上他的确不想跟她吵,刚搬进来,厨房还没开火,刚住一起,还不大适应,他也就没叫佣人过来,让林逸舟来的时候顺便带了双份的早餐。 梁思悯把他的吃了,他只好去拆另一份。 “难道不是你跟我闹?”他瞥她。 这架势,哪像是新婚夫妻,倒像是相看两相厌的怨偶。 但又有那么点……不同。 “打住,你助理误会我可不管。”梁思悯虽然这么说,但好像完全不介意林逸舟在不在。 林逸舟心道:我是透明人,你们随意。 季旸重新坐下来,问了句:“你不睡觉起这么早干嘛?” “说的我好像天天赖床起不来似的。你才跟我睡一天怎么就开始诋毁人了。”梁思悯看他一眼,“说话没一句我爱听的。” “哦,你想听什么?”季旸声音凉薄。 “说你爱我什么的。”梁思悯歪着头,“好听话你都不会说?” 季旸嘴角抽搐,“你怎么不说?” “老公么么哒。”梁思悯不假思索。 季旸:“……”这个人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梁思悯看他表情,顿时不满,“你看你就是不想说。”她给他扣帽子,“你对婚姻没有一点尊重。” 季旸吸了半口气,又卸下来,没脾气,“说不出口。” “那给我买辆车吧。”梁思悯歪着头,“给你台阶你就下,说好。” 季旸掐了下眉心:“买。” “让你说好你非换个字,你一身反骨是不是?咱俩能不能好好过了,昨晚你就很过分,我说跟你说话你问我是不是有病……我又累又困,你又非拉着我说……” 季旸捂住了她的嘴:“我今天要上班还没说什么,你自己非要起来,这也怪我?” “你吵醒我了。” “那今天分房睡。” “不行。” “梁思悯!” “喊那么大声干嘛?” “我以为我们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季旸泄气,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真的很容易失控。 梁思悯看他冷着一张脸就觉得有趣,心想这个人就是个假正经吧! 她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看他浑身僵硬,脸色冷寒,反而笑了笑,手搭在他肩上,微微倾身靠近他,小声说:“缓和了什么?明明我想跟你说话,你只想上床。” 季旸:“……” 他昨晚问她是不是有病的时候,她直接踢了他一脚,大有一种“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那直接打一架吧”的架势。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梁思悯自觉体重悬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然后小小季同志它就起立了,他拧着眉看她:“起来。” “你很……敏感嘛!”她尴尬,但要维持尊严。 “我很健康,也没有功能障碍。”他平静道,似乎为了证明这只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梁思悯点点头,大脑一片空白,于是开始胡扯八道:“哦,那你很厉害噢~” “梁思悯你有病吧?”他又说。 第二次了,梁思悯也很不爽,她说:“没病,我也很健康。” 说完咬了下嘴唇,恨自己嘴快,跟那什么暗示一样。 而他也真的直白得讨人厌:“你在邀请我?” 然后特别欠地补充一句,“所以我是不是得先誓死不从一下?” “你身上好烫啊!老公。”梁思悯不急不慢地压在他身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撩他的脸。 季旸觉得痒,抓住她手腕,“做不做,不做我睡了。” “啧,谢谢你哦,还有商有量的。”梁思悯觉得好笑,俩人真的像在过家家。 但他忍得辛苦还要一副我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也真的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