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头亲她, 顶进去, 却并不动, 磨她, 也磨自己。 忍耐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他从小就知道,但等待会让欲望攀升, 那种压抑到极致的释放, 也是一种乐趣。 “梁思悯, 这婚结都结了,喜欢我一下。嗯?” 他撞她, 梁思悯咬了下嘴唇, 装聋作哑。 她到现在还没理清楚, 怎么一下子就变这样了呢? 他喜欢谁?她今晚已经在脑海里困惑了八百遍了。 演的吧?她不由怀疑。 看他一眼, 再看一眼,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嗯?”他每次用力的时候都特别贱,梁思悯回过神,“呸”他一声,“也没耽误你浪。” 他本来就不是人,在床上更不是个人。 梁思悯时不时就要感叹一句:“季旸你是不是有病!” 区别只在于,这句话是用什么语气说出来的。 “你哭起来挺好看的。”他说。 她问他是不是有病。 “叫声哥哥。” 她问他是不是有病。 …… 也有温存的时候,她舒服了会哼几句,主动搂住他索吻,那时他会觉得自己确切是有病,因为明明自己也欣喜若狂,却还是故意停顿几秒,把她气着了,再俯身去吻她。 她大小姐脾气上来,也不理他,偏过头不让亲,两个人在床上闹腾来闹腾去,折腾得天都要亮了。 “喜不喜欢我?”季旸问她。 梁思悯抿着唇,闭眼装睡。 “新婚夜还叫老公呢,这会儿连句喜欢都不敢说,就这么讨厌我?但我觉得你刚刚挺舒服的。讨厌我但觉得我睡起来不错?你点鸭子呢?”他在她耳边说着,语气越来越幽怨。 梁思悯忍无可忍,捂住他的嘴:“不讨厌,行了吧!你好烦啊。哪有你这么喜欢人的。” 他抓了她的手,亲吻她手腕,“所以比不过你前男友是吗?” “你没完了?”梁思悯很想揍他。 怎么还提。 “好奇,嫉妒,恨。”他说。 梁思悯觉得提这个真的扫兴,她其实真的觉得挺舒服的,如果他能闭嘴的话就更好了。 “你对他说过喜欢吗?”他音调微扬。 梁思悯深呼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们……”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手都没牵过,在一起没几天我就进医院了,瘸着腿能干嘛,他劈腿,我觉得丢人不想提,别问了,再问打死你。” 季旸弯了弯唇角:“真的吗?那我可太高兴了。” 他低头亲她,亲得黏黏糊糊的,亲得人火冒三丈,但梁思悯太累了,没有力气,闭着眼,胡乱回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季旸最后亲了亲她额头,笑着说了声:“晚安,宝贝。” 她醒着的话,一定会打他,她连悯悯都听不了,觉得肉麻。 -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太阳光穿透玻璃撒在地面上,印下一片金光,浮尘点点,仿佛金沙流动。 眼皮抬了几下都没睁开的梁思悯,陷入到某种迷乱的情绪里,世界很安静,只有呼吸声落在耳畔。 还有猫的呼噜声。 呼吸声…… 这下她终于睁开眼了,扭头的瞬间,季旸也醒了,亲吻她的脖子:“早。” 这场面的惊悚程度,不亚于她看见彗星撞地球。 抱得太紧了,她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她觉得这么美好的早晨,她应该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温柔缱绻地回一声:“早。” 但她吞咽了口唾沫,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说了声:“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季旸低笑了声,刚睡醒的嗓音略显低沉嘶哑,有点渣男气泡音的感觉,但听在梁思悯耳朵里,更多的是欠抽。 “有很多,你指什么?” 梁思悯听他的笑声就知道他脑子又歪到床上去了,顿时给了他一手肘:“你睡觉拽我头发干嘛?” 他手指绕了一圈发尾,一晚上睡觉都攥着,梁思悯昨晚翻了个身,被扯了一下,险些骂人,把自己头发从他手里解救出来,这会儿他一扭头,他手里又攥着她头发。 季旸愣了一下,他没什么意识,大概只是睡着了想抓住点儿什么,抓她手她不喜欢,搂她腰她嫌他压在她身上重…… 天性活泼好动爱自由,让人又爱又恨。 他抬手,撩起她的发尾,在她脸上扫了扫:“喜欢你,还能是因为什么。” 这狗上完床,怎么骚话张口就来。 梁思悯顿时卡壳:“你够了。” “疼不疼?” “疼个屁!” “那舒服吗?” “你欠抽?” 一大早就吵架,这跟被踩着尾巴了似的,说一句话炸毛一下,季旸捧着她的脸摩挲了一下,突然问:“你不会害羞了吧?” 梁思悯木着一张脸说:“我严重怀疑你跟我表白就是为了方便你犯贱。” “我有病?” “你没有吗?” “真让人伤心啊,梁思悯。”季旸翻身下床。 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冷空气能蔓延二里地,奶茶那只神经病猫猫都难得安静,蹲在餐桌椅上表情严肃地探头看着这两个人。 昨晚俩人打架打得难舍难分,它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邦邦给了季旸两拳,被季旸丢出门外。 保姆阿姨上楼把它带走了,一早上又挠门,季旸把它放进去的时候天还没亮,它老老实实贴着梁思悯的脑袋睡,睡得四仰八叉呼噜震天的。 季旸半出神,什么话也不说,从下楼就一副冰箱制冷机成精的样子,梁思悯抬头看了他几眼,不仅感叹男人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 她也没说多过分的话吧!难道他突如其来的表白不离谱吗? 她只是没说喜欢他。 又没说讨厌他。 婚都结了,睡也睡了,做也做了,还要她怎么样? “哎,”她隔着餐桌,叫他,“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季旸苦笑:“梁思悯你讲不讲道理,我说话你呛我,我不说话你又不高兴。床上难伺候,床下也难伺候。” 梁思悯狠狠咳了两声:“谁要你伺候了。” “没摆脸色,觉得难过而已,不知道拿你怎么办,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喜欢你算我倒霉呗!” 梁思悯:“……” 这是什么奇葩新套路吗?她忍不住想。 “我去上班了,今天有个会,下午空着,但跟沈明聿约了去沈园。” 梁思悯愣了一下,然后才听明白,他在跟她报备行程,思忖片刻,回了句:“我今天去路宁那里,昨晚本来答应帮她看一些资料的,被你搅和了,我说今天帮她看。” 好,报备而已,简单。 她很有诚意了吧! 季旸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拉住她:“给个临别吻?” 梁思悯头皮发麻,满脸困惑加抗拒:“你跟我表白果然就是为了光明正大调戏我吧?” “不表白不能调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