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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0(1 / 1)

解签吧。” 解签的师父笑眯眯地,他坐在一张檀木桌案后,目送走了一波波来解签的人,始终温和待人。 贾环将手上的木签递过去,“有劳师父。” 那师父接过一看,笑道,“此乃红日当空正照之象,恭贺施主,凡事遂意。”① 薛玄正垂首看着自己那支签,上边有一首签文诗,正是:当春久雨喜初晴,玉兔金乌渐渐明。旧事已成新事遂,看看一跳入蓬瀛。② 倒颇有些苦尽甘来的意味…… “还请师父也看看这个。”贾环将他这一支也递给了解签的师父。 僧人细细端量,便道,“神佛扶持,有灾无危,遂生平志,到底荣归。”③ “倒也稀罕,这两支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了。”他将木签收起,合十道,“恭贺二位施主,万事可成。” 听到这话,贾环面上不禁浮起笑意,与薛玄对视了一眼,二人同声道,“多谢师父。” 相国寺今日的布置隆重,搭起来的彩棚下是几口咕嘟咕嘟的大锅,里面翻滚着软糯的元宵,凡是进寺敬香的都可以来上一碗,在这冬日里吃着暖和又香甜。 “是不是饿了?” 芦枝和侧生都坐在那边的小桌上吃元宵,一注意到他们出了侧殿,还大咧咧朝这边挥了挥手。 贾环也挥挥,示意他们不必着急,“倒也不饿,咱们再逛逛去。” 夜深了,外边游玩的人也渐少。稚子依靠在父亲宽阔的怀抱里打瞌睡,小姑娘用攒下来的压岁钱买了新的绒花,精神矍铄的老人被儿孙搀扶着回家…… 连他都不禁感叹,“真正是盛世气象。” 两人的双手在袖袍下交握,悠闲走在灯火辉煌的长街。 “环儿!” 贾环闻声抬首望去,云霄楼的三楼是薛蟠谢修几个,正挤在窗边探头探脑地朝他打招呼。 薛玄便问,“想不想上去坐坐?” “算了,要是带你上去,他们会不自在的。” 他状似伤心,“环儿这么说,倒显得我多余了。” 贾环忍不住笑道,“谁让你在他们跟前总是凶巴巴的……”他一边朝着楼上摆手,一边牵着人往前走,语气轻快,“所以还是回家吧,看来只有我愿意带你玩儿咯。” 薛玄才被带着往前走了两步,忽又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薛玄!环儿!” 两人往另一处看去,发现薛蟠等人旁边的雅间是水溶和水钧在。 他们也是听到边上有人喊环儿才探头出来看,果然是贾环和薛玄。 “啊……这一间还是可以去坐坐的。” 云霄楼的掌柜一见正头主子进来了,忙忙地上前来,“今日人多,唯三楼还余下一清静小间,不知侯爷和三爷意下如何。” “不必,我们只是路过,去熟人那里略坐一坐。” 掌柜的点头应是,命人往楼上送了些贾环喜欢吃的酥酪和糕点。 水溶早在门口等着了,“你们也是够慢的,如何,今儿灯会好玩罢?” “好玩啊,倒是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如今京中谁人不知,北静王与王妃鹣鲽情深,如今更是有女万事足。他又不用上朝上值的,愈发不出门了,与从前竟是两个样。 “离国四季如春,王妃冬日怕冷不愿出门,连带着小锦儿也是,我等她们都歇息了才出来的。” 还没等再说话,就听水钧在里头喊了一声,“站外边儿说什么呢?进来啊。” 三人便进了雅间,水铮和谢俨也在。 屋内燃着熏炉,比外头温暖许多,贾环一进门便被扑了满面栀子香,“竟像在春天似的。” 薛玄为他去了斗篷挂在屏风后,“家中香室里也有这个。” “你们从相国寺来?净尘也忙完了?我去的时候都没见到他的影儿。”水钧倒了两盏清茶,“快坐。” 一说到净尘,贾环就不免想到方才的事,只得干笑道,“今日寺中人多,主持不得空,也只是匆匆一见。” 云霄楼的伙计送了东西来,“三爷,这是茉莉豆花和奶油樱桃酥卷。” “新出的?从前仿佛没有见过。” 那伙计躬身笑说,“是,还望合三爷的胃口。” 屋内香暖,茉莉豆花入口沁甜,细细品味过后微涩回甘,带着一丝日铸雪芽的清香。 “不错。”贾环吃了两口便放下勺子,随手赏了那伙计几锭银子。 小伙计感恩不尽兴高采烈地下去了。 桌子上才撤了饭食,仍旧烹着香茶,“你们是约好了的,一道出来过节?” 水钧耸耸肩,“谁跟他们约好啊,恰巧遇上而已。” 父皇说今日元宵佳节热闹非凡,让他拽着水铮出门逛逛,后来又在街上遇到了瞎溜达的水溶。 谢俨布置了禁军夜间在城内巡防,几人正好在相国寺前相遇,所以才一起到了云霄楼吃饭。 “左右无事,又不急着回去,咱们打几把天九?” 水溶素知贾环是个会斗的,又闻得他手气甚好,从前没机会切磋,今日便有意论个输赢上下,当即让人摆了牌桌在边上,“环儿,快来。” “我都好久没抹牌了……”他自在吏部上值后,每逢休沐总不得闲,有时连回荣国府的空都没有,自然与家中丫头们也顽的少了。 “这有什么,不是还有薛玄在这儿么,你输了的自然有他填上。” 薛玄本站在贾环的椅背后,闻言挑了挑眉,轻笑道,“这倒是。” 云霄楼的伙计抬来一张楠木牌桌,放了一副象牙牌,又送了茶水点心。 水溶、水钧、谢俨和贾环,四个人坐上了牌桌,薛玄和水铮在另一边下棋。 “老早就听琪官说你手气好,今日也让我见识见识。” 贾环撇撇嘴,故作小气道,“哪有人一直手气好的,大过节的,你们若让我输多了,明儿我就进宫和老圣人告状去。” 谢俨笑了笑,“哪有还没开始顽就放狠话不让赢的,也就你这么爱耍赖。” 他立刻皱起鼻子,“我哪有。” 水钧眉头紧蹙盯着手中的牌,朝着谢俨道,“唉唉唉,我说你是不是放水呢?你们不许说话了。” “呵,自己的牌差还怪旁人。” 贾环指尖摩挲着面前的几张骨牌,顿时喜笑颜开,“哎呀……看来今儿的相国寺没白去,佛祖还是护佑我的。” 水溶左看看又看看,推了水钧一把,埋怨道,“我就不该信你,不是说咱们可以捞薛玄一笔的么。” 薛玄手上才落下一颗子,闻言失笑道,“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你们先赢了环儿再说。” 因着注下得大,才四五局下来,贾环面前就堆了一小堆金银锞子。 水溶的荷包都空了,只得另拿了银票来抵债,“这下好了,还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他瞪了水钧一眼,“我输得最多,是不是你放水了?” “你怎么不问谢俨?明明他嫌疑最大!”水钧把牌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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