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直接提拔牛氏兄弟,对小凳子多些关注,也是让外头看看,兄弟两个还是有靠山的。 牛清哪里会想到还有这个用意,笑道:“前几日过去,小凳子还在念叨妞妞。” 六、七岁的孩子,自然没有男女之情,不过是想念小伙伴。 之前大家一起从南山村出来,又是在金陵一个院子里生活了一两个月,两个孩子“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好得不得了。 就算后来有了薛金,两个孩子的感情也没有影响。 同安静温顺、富贵小姐出身的薛金相比,两个南山村的顽童在心里更是将自己划成是一拨的。 毕竟薛金辈分还在这里,论起来比二小高一辈分。 可等到几个月后在金陵重逢,就不一样了! 妞妞又有新伙伴了。 穆英! 小凳子心中难受的不行。 关键是穆英没多久又成了霍六婶的嗣孙,改了霍姓,成了霍英,妞妞隔房的从堂兄。 小凳子都蔫了。 他自是明白堂亲与表亲的区别。 霍家与牛家相邻而居,世为婚姻,论起来是几重的表亲。 听着很近,实际上很远。 小凳子就有些不乐意来了。 霍宝并不知稚子心事,只当是牛大、牛二约束,才特意跟牛清提了一句。 牛清应了,与霍宝分开。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二更了。 霍宝估摸着老爹平日休息时间,还不到安置的时候,就去了霍五的院子。 门口侍立的还是之前的童儿,见到霍宝,立时殷勤道:“宝爷。” 随即屋子里传来动静:“小宝来了,快进来!” 霍宝应了一声,进去。 霍五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正在泡脚。 屋子里都是中药的味道。 “爹受凉了?” “没有,这两天吃多了酒,有些睡不安稳,就让老鲍开了个方子。” 霍五带了几分疲劳道。 霍宝莫名想到一个泡脚方子。 阳起石、菟丝子、肉桂、蛇床子、小茴香、熟地、芡实…… 这是上辈子一个纨绔朋友念叨了几次的,作用是……温肾壮阳…… 霍宝看着老爹腰间一眼,轻咳道:“眼看就立春了,季节变幻……爹也早睡早起……” 霍五低头看了两眼,落到缂丝腰带上:“小宝看这个?叫人给你留了两条,过两年带正好。” 缂丝精致,却是带了纹的,色彩也绮丽。 霍五能用,霍宝却是母孝中,用不得。要不然落下世人眼中,难免会有质疑,是不孝还是不知礼。 霍宝摇摇头:“儿不爱用这些,六叔素来喜欢,爹这三套色的六叔怕是会觉得素了,五彩七彩的更爱。” 马寨主长得丑,却格外爱打扮,之前在山寨时衣服也是格外齐整洁净。 到了金陵后,他囤了半屋的衣服料子,一季几十套衣服。 霍五笑道:“你倒是晓得你六叔,以经叫人织着了。” “爹,六叔送人是怎么回事?外人会不会误会?” 霍宝直接相问道。 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遮遮掩掩的不坦荡。 “这几日忙,还没顾上同你说。……对外身份是清倌,实际上是你九叔悄悄送来的……” 说到这里,霍五莫明心虚,小新那晚喝多了酒,那婢子近身服侍,就直接收用了。 他也是旱的久了,接连几日闹的狠了汗出多了招了风,身上沉得慌,才寻了鲍太医开了泡脚方子,连着泡几日才好些。 今天看到儿子,他巳经后悔了。 何至于此如此? 不过有了一个,霍五就不再排斥第二个,否则后院就一人,不管是婢是妾,身份就不同了。 性子老实的还好,性子轻浮的难免又生出贪念来。 两人互相盯着,就不用有人留心小宝。 “是林先生的意思……金陵城你表叔进城后扫了一遍,宋林随后也纠出不少各方势力。弄得太干净了,如今想传点儿消息回去也不方便。” 霍五道。 间人用好了,自有妙处。 如今开了太尉后院先河,有野心的人家少不开始送人。 有谋富贵的,也有想要用“美人技的。 这一静一动,说不得有大鱼。 霍宝无语,这是钓鱼那啥。 “那六叔与儿子,这……” 霍宝迟疑。 霍五道:“也是让人看的,小宝也留意些心,看有谁私下说一。” “蕲春那边,爹想主动出击?” “嗯,出了正月就让水进去庐州备战。” “什么……驹子姐呢?” 按照之前的说法,是马驹子做主将,年后往卢州库去。 这就换了水进,那马驹子…… 霍宝并不同情。 马驹子跟亲爹怎么闹腾,是马家事。 可连霍家祭祖都不出来,就过了。 从老爹这出来,将近三更,霍宝就回房了。 小声请假一天 跟领导在内蒙,昨天上一晩上火车,睡不安,今天又一天路上,现在才到酒店,实在太困了,对着笔记本睁不开眼,回京后?,低头认罪。 第287章 惩戒 次日早饭后,霍宝就去了马寨主处。 关于马驹子的安置,霍五的意思是全凭马寨主,这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毕竟骨肉至今,没有隔夜仇,换了旁人,说不得就要被记恨。 马驹子的性子,可不是宽厚的。 可是霍宝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马驹子的脾气,不是能服软的。 要是换做之前,马寨主这样改了主意,拦下马驹子的征伐,马驹子恼归恼,却不会因此生嫌隙;可随着马寨主定亲,父女之间僵持下来,就不好说了。 马寨主正在用早饭,见霍宝进来,忙招呼他坐下,又叫人添碗筷,上热粥、烙两张肉饼。 霍宝刚吃完,肚子里还饱着,就想要婉拒,随即看了眼餐桌上,又改了主意,就道:“侄儿方才吃了,不要肉饼,来碗热粥就好。” 餐桌上,马寨主面前摆的就是红豆稻米粥,四碟小菜,一盘饼。 不管是粥,还是肉饼,都没了热乎气儿。 厨房肯定不会送凉的过来,那就是晾凉的。 霍宝再仔细看马寨主,才发现马寨主的不同。 他眼下青黑,眼角的皱眉都深了。 一张长脸,也是两腮无肉,显得颧骨更高了。 霍宝心下一颤,想着马寨主的内宅,不由带了担忧。 这是犯了与老爹一样的毛病? 马寨主也是四十好几的人,这俗话说得好,“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也到了养生的年岁。 只是霍宝是晚辈,却不好提这个,只道:“六叔,侄儿得了个泡脚的方子,回头抄一份给六叔。” 马寨主摆摆手道:“满屋子的药汤子味道,我不耐烦那个,让你爹自己个儿泡去,六叔有人给暖被窝……” 霍宝:“……” 算了,回头让老爹给他。 男人嘛,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