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活动回去,阿姨接过她脱下的披肩放起来,给她泡了杯咖啡放在书房的桌上,便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 留声机里扬起歌声,蔡小静抿了口咖啡就闭目养神,当年一场山洪把山脚下的几个村子都埋了。 泥水里有她的老家跟爹妈,小弟。 一大家人只有她和大哥当时不在村里,侥幸活了下来。 那时候的天是灰的,很长时间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在舅舅家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想要振作,却被大哥发现了她藏起来的一笔钱。 全没了。 大哥瞒着她把钱拿去做生意,被人骗了个底朝天,他偷她的钱,事迹败露后还要反过来骂她。 舅舅也站在大哥那边,相信那是她爹妈留下的钱,她不该一个人私吞…… 好在她抱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想法,没把所有的钱都藏在一个地方,大哥偷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好在窒息的过去已经过去,通畅的未来正在进行。 蔡小静喝完咖啡去洗漱,熟练的卸妆护肤,镜子里的她脸上看不见丝毫粗糙的痕迹,她擦擦手去卧室,准备看两页书就睡了。 阿姨突然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说是来了有两三天了,刚发现。 蔡小静愣了愣,声线紧绷得发颤:“快,快给我!” 阿姨不是第一次见雇主这么失态,上次是几年前了,也是信的事,她忙把信递过去,自觉的转身离开。 蔡小静攥着薄薄一封信,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世上能给她寄书信的,只有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那个人的爱人。 因为他还不会写字。 蔡小静在客厅站了许久才打开信,里面夹着一朵像是被人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段时间,花瓣有点开裂的映山红,还有一行字。 【能认人了,花是他放的,一切都好,勿念。】 一阵寂静过后,是花开天明的巨大声响。 蔡小静笑得眼角潮湿,手指轻抖:“太好了。”她在客厅来回走动,口中不住地重复着呢喃,“太好了,太好了。” 陈叔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白玉哥哥也终于走完了最黑暗的那一段路程,他总有一天肯定能得偿所愿。 ――清醒着看这个世界,清醒着爱一个人。 第68章 番外2(你乖) 有一年深秋,陈砜带梁白玉去商场买衣服,他拿了件米白色的圆领毛衣说:“白玉,你试试。” 身旁的人没反应。 陈砜一侧头,发现他直勾勾地看着一排花衬衫。 “想要?”陈砜揉梁白玉的后脑勺。 梁白玉嘴上没说话,眼睛黑黑亮亮的,写着明确的答案:想。 “那去吧。”陈砜说,“去挑。” . 正常人挑衣服是看款式质量尺寸之类,梁白玉则是靠鼻子,他喜欢嗅布料的味道。 家里有个衣橱差不多有一面墙宽,够他趴在里面睡觉。 梁白玉蹦跳着绕到架子另一边,陈砜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十年如一日。 当年梁白玉醒来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穿衣服,穿了就要全脱掉。 好在住处周围没有邻居,不会被人看到。 陈砜从教他不往外伸舌头,穿衣服鞋子,坐着吃饭喝水,站起来走路,不舔手,认字,认人,讲话……到穿着整齐的出门,用了太多精力。 一切都值得。 陈砜把beta窝在领子里的一点发丝撩出来,专注地凝视着他的脸庞,让他每次看过来时,都能落在自己的眼里。 几个店员在收银台后小声议论,她们见过数不清多少对情侣或夫妻,各有各的相处方式,这是她们头一次在一对夫妻身上感受到了超过永久标记的烙印。 既是无形的,也是有形的,烙在了他们之间的氛围上面。 她们惊艳于beta顾客的相貌,羡慕他眼里的清澈纯净,还略带羞涩的多看了几眼他的alpha。 只有无忧无虑随心所欲,身后永远有依靠,才能活成他那样。 ――在成年人的世界,做一个小孩子。 . 陈砜付钱的时候,梁白玉忽然挤进他跟收银台之间,贴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的喉结上面,下一秒就将唇齿凑了上去。 beta的体温因为渴求而发烫,喉咙里发出难受不已的喘声,黏得像快要化掉的糖果。 陈砜单手罩住他的脑袋,指腹捻掉他眼角滑下来的泪。 手还没放下来,就被他一把抱住,撒娇着往他怀里蹭,一截散发着潮气的后颈露了出来,含糊不清地说要标记。 标记,这个词是陈砜一笔一划教的。 早年beta非常敏感,也没有作为人的羞耻心,只会表达动物的欲望,且对他的信息素过于痴迷,必须浸透了满得滴水才行,一天会索要很多次,吃喝不是在床上就是在他身上。这两年通过治疗,需求量有所减少,却还是多。 不分场合,不分时间。beta想要了,他就一定会给,毕竟他的自制力好不好,分人。 “咬我呀……” 陈砜的喉结上面湿湿的,怀里的猫在舔他,急切地催促,“咬我……给我……” 几个店员惊呼出声。 “先,先生,您爱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需要。”陈砜快速打开一个小铁盒,从里面拿出一颗彩色方糖样的药片,抵进梁白玉的嘴里。 两指顿时就被柔软的触感缠住。 发出的水声肆无忌惮。 陈砜不动声色地抽出湿哒哒的手指,整只手盖住梁白玉半张的嘴,擦掉他嘴角溢出来的唾液,弯腰在他耳边说,“你乖,一会就给你。” 第69章 购物袋随意丢在宾馆的门口,衣物散落得到处都是,凌乱的白被一大半挂在床边,小半搭盖着一具蜷缩的身体。 一条长直的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缭绕在虚空的烟雾里乱踢,被一只大手握住。 陈砜摩挲了几下掌中的脚踝,感受着纤细,光滑,以及易碎的蛊惑,他吸了一口略涩的烟,在口中闷了一会才缓慢吐出。 怀里人的睡姿如同婴儿,纯洁而脆弱,被子下面却有熟透了的香味往外冒,散在枕头上的发丝都是勾人的弧度,仿佛一个可以让人甘愿堕落疯狂的恶果。 皮破了,汁水四溢。 陈砜的手掌从梁白玉的脚踝往上移,一寸寸描摹他的美,直到停在他的脖子后面一处。 那里有个针眼。 陈砜会定期给梁白玉注射一管药剂。 配方是一堆人的心血,可很多“宠物“没等到它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几个,梁白玉的状态是最好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