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嗯,我现在在S州,你飞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钟宴今天第一次低头看自己的小腹,明明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决定了孩子的去向,但是他感觉他好像开心不起来。 钟宴想或许因为已经决定了不会生下这个孩子,所以产生了一两丝留念不舍。 —— 顾逍倒是很想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不过到底没有问钟宴,要是钟宴是对孩子的父亲有感情的,应该不会那么短的时间就确定了不留这个孩子。 但是他敢肯定的是,钟宴遇见了渣男。 要不是遇见了渣男,能让钟宴那么快就手术?要不是渣男,那人问都不问风险就让钟宴手术? 手术时间直接安排在明天,也算是他这里器材什么都是全国最先进的,不然他还真不敢让钟宴在这里手术。 下午顾逍给钟宴送了饭进房间之后去房间里看文献,还没有看完一篇就接到了谢深的电话。 顾逍接通电话,把对钟宴遇见渣男的所有怨气发在谢深身上,“呸,渣男。” 谢深:“嗯,我是渣男。” 要不是他,钟宴也不会现在需要手术。 顾逍:“?” 改性了?怎么不骂回来了? 谢深:“我今天是有事情问你,要是男性怀孕的话,把孩子生下来的风险大不大?” “你不是废话吗?肯定大啊。”顾逍下意识回答完,才反应好像有什么太过巧合了,“你刚才说谁怀孕了?” 六十四天,男性,钟宴和谢深。 谢深:“男性怀孕。” 顾逍:“所以让钟宴怀孕的渣男就是你?” 谢深:“你给钟宴做手术?” “渣男,狗谢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现在怎么这么渣了?钟宴明天手术你也答应?你也不劝劝,你知不知道这个风险也就比把孩子生下来要小一点。还这么着急,让我准备工作都要连夜做。” 谢深:“你的意思是打胎风险要小一些?” 顾逍:“昂,打胎风险小一些。” 谢深:“知道了,钟宴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你给我地址,我过来劝他重新安排打胎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四肢不太发达,头脑还不怎么健全的肿瘤·崽崽:为什么要让崽崽还在爹爹肚子里就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第7章 顾逍从谢深的语气中感觉到了担心,谢深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完全不担心钟宴。 顾逍:“兄弟,说老实话,你有没有想过要对钟宴负责,你不会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吧?” 顾逍一句话就问到了谢深很纠结的地方。 “我倒是想对钟宴负责,但是钟宴肯定不会愿意。他现在恐怕只想骂我傻逼吧。” 顾逍:“……” 骂傻逼都是轻的了,钟宴的表情明明是掐死这个傻逼。 “崽,我很想要。毕竟这个是钟宴和我的崽。但是你不是说了生产的风险会比打掉孩子更大,我不想钟宴承担更大的风险。正好钟宴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也就还挺好的,至少我没有违背钟宴的想法。” 顾逍忽然觉得谢深还有点儿可怜,虽然想要崽,但是却连争取都不敢,语气中还一种强装的坚强感。 只不过既然两个人都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他现在能帮他们做的就是多找些案例,积攒经验。 男性怀孕的案例只有寥寥几例,打胎的案例更少,他只能从尽量吃透每一个案例。 他莫名觉得谢深是可以劝住钟宴的,这样他就还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可以将手术的风险降到更低。 想着他记下了这篇现在看的这篇论文作者的通信地址,打算明天联系这个医生。 记下通信地址之后,小顾医生给自己点了个赞,小顾医生还是很靠谱的。 咚咚咚; 响了三声的敲门声打断了顾逍的沾沾自喜,顾逍走过去给钟宴开门。 门前的钟宴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但是很快语气有些干巴巴地问道:“我现在想去医院可以吗?” 顾逍:“?” 难道是知道谢深要来,现在就要手术?这不是闹着玩嘛! 顾逍:“不可以。” 钟宴:“为什么?” 顾逍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怕出人命啊,宝宝。 顾逍冷静了一会儿,有理有据地解释道:“钟宴,小顾医生虽然在医学上是奇才,但是你也是小顾医生第一例男性打胎的案例,我觉得你需要给小顾医生一点儿时间准备。” 钟宴:“我只是想再做一次B超。” 顾逍瞬间放松了,做B超有什么难的,“你等着我收拾一下去开车。” 检测室, 顾逍给钟宴指了指B超上的豆子大小的小崽子,“你看这个是它的手。” 钟宴偏过头去看肿瘤,似乎感觉到亲爹的注视,肿瘤忽然动了一下。 钟宴看着刚才这一幕,视线略微有所松动。 顾逍:“还挺活泼的,钟宴,小崽子不太像你啊。你一直都很稳重,但是这崽子倒是挺活跃得很。” “你说它会不会知道你在看他才动的?” “不会,应该是它在动的时候我刚好在看他。”钟宴收回视线。 钟宴话音刚落,顾逍就瞪大了眼睛,“钟宴,小崽子又不动了。钟宴你转过来,看看你崽,我需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想。” 钟宴:“不看。” 然而两分钟之后,钟宴亲眼看见崽子又一次动得欢。 钟宴:“……” 这么皮肯定不是遗传他,是谢深的锅。 试验了几次之后,顾逍忍不住感叹道:“好聪明的崽,钟宴他看起来真的好喜欢你。只要你看他,他就有反应。” 钟宴眸光情绪不明地翕动了一下,崽子这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顾逍:“这崽真的是,我多看两眼我都舍不得。” 顾逍说完之后仿佛又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又闭上了嘴,钟宴既然没有想过要小崽子,那最好就不要让他们有什么感情。 虽然钟宴不说,但是他知道,有感情之后再打掉对他来说是最难接受的。 钟宴看起来薄情,但是实际上这个人比谁都注重感情,只是仿佛就是钟宴就是亲情缘淡薄得很,他爱的人,爱他的人好像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 所以更多时候,这个人更愿意对一切保持冷淡。 钟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B超上的崽子,还是头大身体小的模样。 钟宴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问道:“你说在肿瘤出生之前,所有的一切能结束吗?” 顾逍:“……” 肿瘤应该不太想顶着肿瘤的名字出生。 钟宴本来已经想好不看这个孩子,断绝关于这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