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问了附近的村民,他们都说那松毛岭上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茶棚,且那地方有长虫,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卖茶姑娘……” 一旁的吴江听着,再也忍不住,他从那箱笼里翻出了卷宗,拿在手中翻阅了起来。 “韩时宴!你若是早说这卷宗比话本子都有趣,我还不直接将开封府所有的案子翻看了个遍,早就一鸣惊人直接让我舅父惊掉下巴!” 韩时宴的视线又落回了那自己画的简略舆图上,他头也没有抬起,再次在邢州上头敲了敲。 “你不是早就一鸣吓人了么?王府尹有你这么一个外甥,下巴被惊得就没合拢过!要不昨日他特意叮嘱我,等去了边关寻你阿爹说项一下,让你莫要回汴京折磨他了。” “他还想要寿终正寝,不想死在任上。” 吴江讪讪一笑,抱着卷宗不说话了。 韩时宴懒得理会他,对着顾甚微说道,“我们到时候可以去邢州查看一二,他们虽然心中生疑担心军械在那一次出了问题,但是又心存侥幸认为不可能有人在那么短时间内将东西给掉包了。” “后来断械案出了之后,曹腊同楚英怕担责任都决口不提此事,他们坚持称路上没有出过任何状况。” “应该是你父亲查到了邢州,最后事情兜不住了,楚英方才率先松口。因为那批军械导致大雍边军狠狠吃了一回败仗,此事事关重大,曹腊同楚英皆因丢失军械而被斩首了。” “断械案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直接结案了,那批军械的下落到现在都不清楚。” 顾甚微闻言迟疑了片刻,冲着韩时宴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下落不明,应该同你心中想的一样,是被那幕后黑手给掉包转移走了。” “出云剑庄之所以闻名于江湖,乃是因为铸剑手法同其他人不同。在我们被袭击的时候,我在桑子巷家中同样被袭击了,来的是两个黑衣人,被我安排的人给杀死了。” “他们留下了两柄剑,我可以确认那东西是出自出云剑庄,应该就是丢失的那一批。” 一旁的吴江听着,眼睛瞪得溜圆,他握紧了那卷宗,看了看顾甚微,又看了看韩时宴,惊呼出声,“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瞒着我做了许多事!” “这怎么可以,我们三个人明明就说好了要一起生一起死的啊!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背着我……” 顾甚微脸一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吴江的脑门上! 谁跟你桃园结义?谁跟你说好了一起生一起死啊!吴江又没有在松毛岭,也没有遇到蛇精,怎么就发癫了! 她心中吐槽着,却是给了韩时宴一个眼神,目光朝着马车顶部看了过去。 韩时宴面色一变,立即仰头,虽然顾甚微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看懂了,屋顶上有人! 他正想着,就瞧见顾甚微用剑柄在那马车顶上捅了捅,发出了砰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头从马车顶上倒吊着放了下来,直接扣在马车的车窗上。 因为下雨的缘故,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落水鬼。 “魏长命,你是嫌自己命长了不是?” 顾甚微朝着那倒吊人看了过去,魏长命眯了眯眼睛,从韩时宴同吴江的喉咙处扫过,韩时宴倒是还好,吴江却像是受到了刺激小动物一般,立即惊觉了起来。 他收起了平日里玩闹的模样,警惕地看向了魏长命,这是杀气! 就在车中气氛紧张的时候,魏长命突然一下子神色柔和了起来,他冲着顾甚微挥了挥手,“亏得你长剑没有出鞘,不然这就是我死在你剑下的第七十九回 了!” 他说着,看也不看韩时宴同吴江,像是这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一般,冲着顾甚微说道,“等到了前面的驿站会稍作停留同辽国的使臣刘符汇合,再一同往北去。” “到时候顾亲事记得来寻我,有些事情张大人交代我告诉你。” 顾甚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魏长命笑了笑一个翻身又到了马车顶上,被无视的吴江立即探出头去,没好气的追问道,“这马车里莫不是只有顾亲人一人,我们都不是人么?” 魏长命却是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旁的马背上,轻笑出声,“吴推官当然是人,只是你不配我一战而已。” 他说着毫不犹豫的拍马而去,冒着雨朝前跑去。 吴江气了个倒仰,他脾气火爆哪里受过这等子鸟气,顿时坐不住了,“不将你打开花,老子就不姓吴!” 他将那手中的卷宗朝着箱笼里一扔,直接从马车中飞了出去,亦是跳上了自己的马朝着魏长命追了过去。 那卷宗被吴江这么一扔,其中有一张纸散落了下来,落到了箱笼外面的马车上。 顾甚微朝着那画看了过去,只见上头画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她生得一张瓜子脸小翘鼻,看着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她想着伸出手去,将这张画给拿了起来。 “这是根据楚英还有曹腊的描述,请画师画的那个卖茶女的画像,我照着当年画的那一张画的,不敢说一模一样,应该基本是相同的。” 顾甚微瞧着眉头紧锁,她将那画递给了韩时宴,“你不觉得这张脸生得有些熟悉么?好似不久之前方才在哪里见过。” 第192章 三个玩蛇人 韩时宴摇了摇头,“我照着原画描了一遍,并没有这种感觉。” 他擅丹青,自幼也有名师教导,若非志不在此,他如今指不定也是名满汴京的书画大家了。区区一个人像,照着画了一遍之后,那骨骼脉络,五官长相几乎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韩时宴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最近同顾甚微一并见过的女郎,再次肯定的说道,“我并未见过。”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拿着那张画像看了又看。 “你没有见过?那便是我独自一人最近见过的,而且就在这两天……并不是说完全一模一样,你懂的吧?” 顾甚微嘴中喃喃地说着,脑子里已经像是走马灯一个一个的过人。 韩时宴当然明白,“嗯,就像你看到福顺的那个孩子,会以为同我有什么关系一般。一个家族的人,多少有几分相似,我同我堂兄韩敬彦走在一块儿一瞧便是血缘兄弟。” 这种感觉不光是长相,便是顾甚微腰间的那一把剑,都会让人联想到顾右年同出云剑庄。 顾甚微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摇了摇头,她想着换了一种思路,“说到下药玩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就是给李东阳易容的那一位。她的门派就这两样见长……” 韩时宴询问的看了过去,顾甚微却是摇了摇头。 “她肯定不是,她是出云剑庄的人,我外祖父家中对她有极大的恩情,且我也曾经救过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