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疑问,甚至还有很多不同的身份。 从踏入皇城司的那一刻起,他便知晓,想要长命百岁,就要话少。 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那都死于话多。 朱鹮想着,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辰,冲着顾甚微同魏长命抱了抱拳。 “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我还会同你们联系的。还请两位若是在北朝瞧见我,一定不要相认。大人失踪的事情,我也知晓,虽然个中缘由不便向你们透露。” “但是我同二位一样,都是一辈子会效忠张春庭张大人的。” 朱鹮说着,拍了拍自己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今日以真面目相见,便是一个细作给二位最大的诚意。大人需要哦们拿着国玺回去,所以二位……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成功,大人还在汴京等着你们。” 他说完,不等顾甚微同魏长命言语,便一个闪身凭空的消失在了这间屋子中。 魏长命的神情一肃,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顾亲事,你看清楚了么?朱鹮是怎么消失的。” 顾甚微点了点头,“这屋子有密道,他从地底下走,触动机关的是他手中那根看不见的线。他这个本事很难缠,这透明的细丝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 “既看不见又锋利,可以轻松割断人的喉咙,且又轻松藏在身上或者扔掉。” 魏长命蹲下来看了看地面,发现那地板上头有一丝小小的痕迹,松了一口气。 他抿了抿嘴唇,“大人同我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从前我还不信,以为自己便是武功最厉害的。现在看来,比我厉害的人还当真是有不少。” “等这回安全渡过了,我便日日去磨大人。” 魏长命说着,站起身来看向了顾甚微,他的眼睛亮晶晶,看上去十分的认真。 “顾亲事,我们一起离开皇城司,离开汴京吧。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我们从前待的地方,我们可以研习武艺。李三思同大人都很会钓鱼,我们那时候还有一条大大的渔船呢!” “我们可以顺着江流一直进入大海,将小船换成大船,去往更多更多的地方。觉得哪里有意思,就在哪里停下来,如果呆腻歪了,就继续飘荡下去……” “不管怎么想,都比我在官家身边当哑巴在,你们都要冒死为了朝廷做事来得强。” “我呀,已经受够了这种时刻想要担心大人安危的日子了。我不想要发财,也并不想为大雍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贡献……我做这么多,都只是因为大人需要。” “就这么简单而已。” 顾甚微看向魏长命的目光格外的柔和,“好,等我的事情了了,我们就一起闯荡江湖。我带你去出云剑庄,让我舅父给你打一对新的匕首可好?” 魏长命的眼睛瞬间可以迸发出星辰。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出云剑庄?当真……当真可以么?” 顾甚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魏长命嘴角咧到了耳根子边,他仿佛那新匕首已经到手,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顾甚微瞧着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傻了的魏长命,身形一闪,同样离开了这间废旧的民宅,魏长命见她走了,慌慌张张的跟了出去。 待他们走了,那空屋子里又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手中亮着丝线,小心翼翼地将那东厢房的门又锁了起来,同时处理干净了三人先前留下的所有痕迹,这次重新消失在了光影之中。 第248章 皇城司内鬼 朱鹮身形一晃,从一口枯井中冒出头来。 狡兔有三窟。 这个出口是先前那一家往东边走的第三家,同之前那家的破败不同,这一家倒是干净整洁,看上去就是有主人的。 “哟,又见面了。” 朱鹮那一口气刚刚呼出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双手扒在井边,无语的抬头一看,只见顾甚微同魏长命那两张熟悉的脸再次映入了眼帘。 他没好气的爬上了,冲着二人翻了个白眼儿。 “两位小祖宗是不信任我在跟踪我?还是同我有仇怨想要让我暴露身份死无葬身之地?” 顾甚微双手抱着剑,靠着那原木的大柱子,冲着朱鹮摇了摇头,“莫要生气,像你这种身份应该对天发毒誓后被雷劈了都镇定无比才是。这就慌了多不好?” “我们不是在跟踪你,你在地上我们在天上,如何跟踪?也没有仇怨,这里还在关内,你如何会暴露?” “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顾甚微说着,朝着那朱鹮猛攻过去。 朱鹮瞳孔猛地一缩,像是那蜘蛛一样喷出丝线来朝着顾甚微的长剑卷了过去,他早就听闻皇城司中来了新的亲事官,听闻是以武艺卓绝出名,就连魏长命都不是她的对手。 今日一见,顾甚微的身手简直快得吓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她拔剑的动作。 朱鹮想着,顾甚微的长剑已经到了他的鼻尖,他面色冷静却是已经开始心惊肉跳,“顾亲事这是要干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甚微已经收回了长剑。 “你上一回回汴京是在什么时候?” 朱鹮能在北朝当这么久的卧底,自是非一般聪明人,瞬间明白了顾甚微所想,他摇了摇头,“如果你怀疑我是皇城司里的叛徒,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 “我已经五年都没有回过汴京了,皇城使都换了人做了,朝廷还是没有召回我。” “等你去了王都,你就知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顾甚微看向了朱鹮手中那肉眼几乎瞧不见的丝线,对着朱鹮说道,“在汴京城的时候,我被皇城司内鬼袭击了,他虽然是个使剑的人,但是同样也用丝线操纵傀儡摆剑阵。” “这样,你明白了么?” 丝线这种武器,首先武器本身很难弄到,蜘蛛丝还有平日里绣花用的丝线都太过柔软容易断,若是粗壮结实那又成了鞭子太容易招眼。 其次软兵器真的很难使用,这武林当中使用这种兵器的人,要么就是些花拳绣腿的小姑娘喜欢用红白绫,要么就是些高人已经不在乎使用的是什么兵器,光是内力便以一敌百了。 是以这种兵器十分的小众,在皇城司里同时有两个人使用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就算当时朱鹮身在北朝当细作,已经被排除在外了,但是当初那傀儡阵的丝线十有八九同朱鹮有渊源。 朱鹮脸色大变,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了,那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惨白得像是路边的雪人一般。 “顾大人为何一开始不问?现在……” 顾甚微平静地眨了眨眼睛,“一开始忘记了。所以才来这里堵你呀,毕竟下回相见,我们同朱大人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