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兰缓缓闭上眼睛,顺应了洛克的温柔以待,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合在了洛克的呼吸和心跳上。 洛克亲吻兰像是有无尽的温柔,可他的信息素却隐隐躁动着,欲望藏在馥郁的香甜里,像是害怕被兰发现。 兰是洛克的Omega,自己的Alpha想要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唔——”兰稍稍偏头错开一些,轻轻笑了笑,扬起下巴靠在洛克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只是,亲亲而已,怎么硬了?” 洛克低头,好像是学着兰的样子,也靠在他的肩上、抵在他的耳边问:“怎么办?” 兰把洛克的脸捧起来,认真地凝视着他、看进他的双眸里。兰知道从他第一次定睛凝视洛克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被洛克吸引住了,从那之后的每一眼都将洛克慢慢烙进他心里。每一次当兰想起他湛蓝的眼睛、在脑海里描绘他的样貌、甚至当他看着以撒的时候,他都好像会再一次爱上洛克,爱他更深。 兰微启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很爱洛克,爱到连他自己不知道这份爱到底有多深多重,但他很想洛克知道。 “洛克,抱我。” 洛克便依言将兰抱了起来。 ———— 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好像睡不醒似得,稍微动了动胳膊和腿,换了个姿势再次窝进洛克的怀中。 洛克无声地笑起来,轻轻抚摸着兰的额头和脸颊,悄声道:“醒了吗?起来吃点东西吧?” “嗯——”兰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双眼紧闭着,像是还在梦中。 洛克亲了亲他的脸颊,凑在他耳边又说:“起来吧,你得吃点东西。”兰在医院里就没好好吃过东西,回来基地之后更没吃,现在怎么都得饿了。 兰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微微皱起眉头,抬眼看洛克,呢喃道:“好累。” “对不起,是我不好。” 兰再次合上眼,带着三分郁闷、三分气恼和四分困倦,板着脸说:“道歉没用。” 洛克拥着兰,心里当然有愧疚,道歉是诚心诚意的,但更多的是欢喜,他想一直抱着兰,就让他那么一直睡在自己怀里就好。只不过,他之前答应了亚当斯去复诊,再放亚当斯一次鸽子,他真的有可能直接被强制退役。 “菲,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好吗?我要去见亚当斯,他说要把你带去。抱歉,昨天没来得及跟你说。” 兰皱起眉头,终于清醒过来:“什么时候?” “90分钟后。” 兰撑坐起来,盯着洛克:“昨天来不及说?!”要去见心理医生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忘记的吗? “……”洛克找不到借口。 兰瞥了洛克一眼,撑着床沿爬起来,僵直着身体站了一秒才往卫生间走。 吃早饭的时候,兰才有机会跟洛克坐在一起好好问清楚:“亚当斯上一次见我时就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他是你的心理医生,是碍于患者保密协议不好跟我开口吧?那你自己说吧,在见他之前。总不见得是亚当斯要请你吃饭,让带家属吧?” 洛克看向兰,愣了一下:“家属?” “……口误而已。不是重点。”兰喝了口咖啡,遮遮掩掩。 洛克笑起来,就算真的只是口误,他还是很高兴。 “你不说吗?那我去见亚当斯也没有意义。我回去补觉。”兰冷着脸逼问洛克,强硬地把跑偏的重点抓回来。 洛克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兰,他不是故意想隐瞒什么,他知道兰深爱着他,不管是应激障碍还是其他什么问题,兰都不会丢下他不管,但正因为这份深情,使他害怕会辜负兰,会让他失望。 洛克的沉默在兰的眼里是拒绝坦诚的意思,让他心里不禁生气,好像每一次他以为自己很靠近洛克的时候都会发现,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兰突然没了胃口,站了起来。 “等等,”洛克忙跟着站起来拦到兰的面前,匆忙解释,“不是想瞒着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兰看着洛克,过了一会儿才问:“……现在想好了吗?”在洛克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气就消了大半,其实他可以明白洛克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洛克关于以撒的事情,还有这两年里他所有的委屈。 “我……你知道我的出身,我大半的人生都在战区,亚当斯的诊断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情感缺失和钝化,我之前的情况不会影响任务,但这次回来……”洛克定定看着兰,声音越来越轻,“亚当斯认为我的情况恶化了。” “……所以才需要去躺养疗舱?” 洛克没回答,他在易感期情绪崩溃正是因为兰。 作者有话说: 中间拉灯的部分大家发挥想象力哈(因为我还没码完…… 第184章 心理诊疗 洛克原本以为要对兰坦白自己的病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PTSD又怎样,他从小就是这么活过来的,他能自己控制,就像感冒咳嗽没什么大不了,他不想兰担心,更不想兰把他当病人看待,全是亚当斯小题大做。 当兰追问,当洛克作答,一切突然变得十分简单,洛克甚至没有过多的犹豫和挣扎,比起让兰生气的扭头就走,应激障碍根本不算事儿。 但易感期暴走的事情,洛克还是说不出口,实在太蠢了,蠢到甚至连问兰一句的念头都没有就认定他一定洗掉了标记、一定已经开始了新生活,强装冷漠地无视兰、伤他的心,一个人做尽蠢事! 而让洛克羞于启齿的,不仅是他的愚蠢,更是他的自卑。 面对洛克的沉默,兰毫无办法,迈开一步准备绕过洛克回房间,却被洛克慌忙拉住:“菲……” “我先去换衣服,等你想好了再说吧。” 兰的语气很平静,脸色很淡漠,这让洛克惶惶不安,不敢当他没事,不敢真的放手,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从何说起,只能僵持着。 兰抬眼看向洛克,那眼神仿佛在说,要么从实招来,要么撒开你的狗爪。 “菲……我在易感期很容易暴躁,不太好过……”洛克犹豫半刻,只憋出这么一句不像解释的解释。 兰依然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你的易感期应该跟我一起过。” 那天夜里,洛克躺了一整晚养疗舱,却让兰一个人“借宿”在这间宿舍里,让他像个傻子一样担心他、像个傻子一样毫无怨言地等待。 “对不起,”洛克知道自己的道歉很无力,多少对不起都填不上兰心里的伤口,他慢慢贴近、轻轻搂住兰,“你身上没有信息素,我却不敢问,以为你……” “以为我洗掉了标记?”兰推开洛克,“就算我洗掉了标记,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了吗?我如果洗掉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