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枫道,“他们发现了,没有办法,就只能辞职。” “那等到年后,现在都年底了,要过年了。”徐母道,“你这个时候辞职,什么东西都捞不到。” “……”徐长枫为难,他就怕厂里那些人有意见,怕厂里很快就要给他处分。 “过年后辞职,跟你领导说说,他总会通融的。”徐母道,“你在厂里工作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里能就这么直接给你切下去。年底了,你们工厂也该发年礼了。” “妈……”徐长枫无奈,这个时候是想年礼的时候吗? 船展的订单排到明年后年,大后年……船展结束两三个月,还有国家陆陆续续下订单。 研究所的领导们很高兴,南城政府的领导们很兴奋,国家层面的领导人也都开心得不得了。要知道这一次的订单给国内带来了大量的外汇,同时,对那些外国人也起到了震慑作用。 因着研究所有大功劳,所里给大家分发的年礼都多了一些。 江明月不用自己去把那些年礼拿回家,单位后勤部门的人一一把这些年礼送到江明月、郭教授等人的家里。那些东西有一定的重量,倒也不好让江明月他们亲自拿着,太耗费时间。 要是住得远一点的,他们基本就是自己一点一点地带回家,一天带一点,总能把东西都带回去。 季泽成的单位发了一袋米和一桶油,东西没有江明月的多,但也很不错了。夫妻两个人在客厅里盘点那些东西,两边加起来的东西不少了,加上季老夫人送过来的一些东西,东西就更多。 “等一会儿,我去姑姑那边送年礼,你就待在家里。”季泽成道,他没有打算让江明月过去。 “行,我不过去。”江明月没有想着要去江母那边,她们已经好一阵子都没有见面。 彼此没有见面,有距离,反而好一些。 江明月不想听江母说江家的事情,也不想听江母说她欠江家的。江明月不知道江母到底有没有欠江家的,她知道自己没有欠江家的。 “送了,就直接回来。”江明月道,“不用在那边多待,要是姑姑跟你说一些话,要是不中听,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别真的去听。” “放心,我都清楚。”季泽成早就已经知道江母是什么样的人,江母一心向着江家。 江明月跟江母解除领养关系以后,江母一点反思的样子都没有,江母还对江家人那么好。江家人是救命稻草吗?江母非得那么死死地抓住? 季泽成不理解,他跟江明月都选择尊重江母,任由江母去对江家人好。 “很快就回来。”季泽成道,“外公那边呢?” “外公那边,我们明天再一起过去。”江明月道。 石外公还是可以的,至于江明月被抱养给江母的事情,那也是在特定情况下的无奈之举。那个年代,吃的少,穿的很少,很多人家都过得很辛苦。石大舅舅他们养不了那么多个孩子,不愿意多养一个孩子,这很正常。 江明月能理解,但要让她还把石大舅舅和石大舅母当作父母孝顺,她做不到。江明月能做到的就是跟他们当作亲戚来往,她能送一点东西就送一点东西,多送,她做不到。 从血缘关系来说,江母跟石外公、石二舅舅、石三舅舅更亲近,江母又是石大舅舅疼了多年的妹妹。在江母和江明月之间,石家人更可能偏心江母,好在江母跟江明月解除领养关系的时候,石家人没有偏向江母,石家人后面也是让江明月不用多去看江母,也让江母少找江明月。 “外公喜欢吃粉蒸肉。”江明月道,“明天多买两斤五花肉过去。” “我去买。”在一旁拖地的赵红听到了。 “你要不要放假回去家里?”江明月问。 “过年的时候人多,看似热闹,也乱。”赵红道,“我不休假,要休假,也不是这个时候休假。” 赵红都不用别人跟她说,她自己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请假,什么时候不适合请假。赵红时刻都记住自己的任务,上头让她做这些事情,是对她的信任。 “有什么需要买的,尽管跟我说,我出去买的时候,一块儿买了。”赵红道。 赵红拖地的时候,还有把地板擦干,怕江明月滑倒。赵红做这些事情都十分细致小心,事事都考虑得很周到,就当自己真的是一个保姆,别的保姆能做到的,她得做到,别的保姆做得不够好的,她都得做好。 下午,季泽成送东西过去江母那边,江母今天在家里,没有出去。 江母瞧见季泽成送东西过来,她又探探头。 “明月没有过来。”季泽成道,“她不方便过来。” “这样啊。”江母本来以为能见到江明月,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江明月了。 娘家人不是很希望江母去江明月那边,江明月又不来江母这边,两个人可不就是比较长的时间没有见面。 “明月说您自己买鱼了的话,我们就不买鱼,给您送别的。”季泽成道,“给您送一只鸡,还有一袋面粉。” 江母有工作,工作的时候都是在单位吃饭,很少回家里来做饭。送鸡送面粉,比较好,江母有时候在家里喜欢做一些包子馒头吃,都需要用到面粉。 “明月真是客气。”江母道。 “该送的,我们都会送。”季泽成道,“约定好了,不会忘。” 江明月跟江母解除领养关系的时候,约定逢年过节送礼,还有给江母养老。季泽成在旁边,他都有听到,他会帮江明月把这些事情都做好,不至于让别人说江明月忘恩负义,就此不管江母。 “鸡还是活着的,您要是一时间没杀鸡,就弄点烂菜叶子给它吃。”季泽成道,“最好是早点吃了,自己吃。” 江老夫人没有了,江母应该不用再送鸡汤给江老夫人吃,她自己能多吃一点。 “好,好。”江母道,“就放这儿。” “那放这里了,我还得回去。”季泽成道。 季泽成没有说江明月在家里,在他走出去客厅的时候,江母不禁问,“明月是在家里吗?” “我出门的时候还在,现在不知道了。”季泽成道,“他们单位的事情多,有时候出门的时候她还在,过一会儿,她就被单位叫过去。” 季泽成没有问江母是不是想去见江明月,他的想法是江母和江明月少见面。江母的那些所作所为很容易气到人,江明月还怀着孩子,就算江明月没有怀着孩子,季泽成都不希望江母跟江明月多见面。 两个人见面能说什么,江母是不是又要说江家的那些事情,还是要说江明月小时候的那些事情? 不管是说哪一边的事情,那都不合适。 江母这样的性子,她必不可免地就是会说到那些事情。 “这样啊。”江母张张嘴,想要说下去,又不敢说下去,“你早点回去,多陪陪明月,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