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几天前还说自己是直男, 现在就坐在名叫情人的法式餐厅里和男人约会了】 【错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主播Hhhhh】 【老婆看到这个该破防了, 咱就是说】 【对, 他肯定还会嘴硬说自己是直男来着】 【过几天爱上男人了还嘴硬哈哈哈嘻嘻嘻】 看着弹幕差点七窍生烟的姬棠:“...” 他没有看到的地方, 陆清和却看着他, 唇边笑意如同春天的春意般盎然。 就在姬棠与陆清和这桌的不远处, 还有侍者正在演奏小提琴, 曲风欢快动人。 方才在车上,陆清和看似委婉, 实则直接拒绝了姬棠的要求。 姬棠知道自己不论再说什么,都对陆清和不会有什么作用, 因为陆清和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于是只能作罢。 但这并不妨碍他闷闷不乐地啃着碟里的食物。 吃了没几口,就心想还是中午的火锅好吃。 他实在欣赏不来这些洋玩意儿, 又冷又难吃,调味也不好。 更让姬棠味如嚼蜡的是陆清和一直盯着他的脸,虽然并不是那种鲁莽很rude的上下打量,但总让人感觉被窥探到了灵魂般的不自在。 姬棠搞不懂为什么陆清和要这样看着自己,又觉得有些诡异。 餐厅巨幅的落地窗倒映着隔间内相对而坐的两人。 陆清和黑色西装内是浅灰色的西装马甲与同色系的领带,浓黑剑眉斜飞入鬓,高耸的眉骨下是深邃的眼睛。 他眉眼间距极近,不笑时面上一派肃杀之气,高耸的鼻骨与线条清晰的下颚线搭配他略显冷淡的眼神更是极具压迫感。 实话实说,姬棠觉得陆清和长得比之前自己所见过的男生都要帅,更加特别的地方是陆清和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傲慢。 这是高冷的柏聿、痞气十足的郁怀瑾,以及看起来散漫跋扈的格/洛/克都没有的。 但当这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牢牢盯着自己,姬棠总有种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入腹的错觉。 当前菜被撤下,用餐流程来到主菜环节,一道慢炖的法式牛排被呈上来时,姬棠终于忍不住了:“请问,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烛火里,陆清和因有外国血统而显得格外深邃冷峻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许多。 他对上姬棠带着困惑的目光,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暖的微笑:“因为你好看啊。” 姬棠:“...” fun p!他点了路人值,怎么可能好看?! 如果能看出他五官好看与否,那他的路人值岂不是白点了!! 这陆清和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却满口跑火车! 姬棠对陆清和的信用程度再次下调了五个百分点。 “陆清和。” 陆清和抬眸,听见对面坐着的青年软绵绵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咬字清晰又清脆,听起来很悦耳。 这家餐厅本来就是以约会餐厅而闻名,因此当下用餐的人群里多是情侣,餐桌也是面积较小的圆桌,方便情人之间近距离倾听对方的声音以及肢体接触。 而餐桌中间摆放着银质的复古欧式烛台,上面还像模像样点着几根蜡烛。 烛影摇曳间,乐章奏响中,自然是舒适又暧昧。 姬棠白皙的小脸也被烛火映亮,染上一层温暖的色泽。 就在陆清和专注望着姬棠,等待对方下一句时,却听见对方说—— “你不能像偶像剧里一样,默默守护我么?比如说只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之类的。我觉得那样才是真的喜欢欸,你这样...我不好评价。” 陆清和:“...” 姬棠,好煞风景的一男的。 而姬·直男·情商很拉跨·棠带着真正的困惑问出这番话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而旁边过道的动静吸引了他,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陆清和突然消失的笑容。 这场较量,终究还是姬棠赢了(不是)。 餐厅旁的木制仿古凉亭自尖顶处垂落数道缀满紫色花朵的坚韧藤条,自远处望去,如同紫色的花朵瀑布般美轮美奂。 悬挂的复古欧式煤油灯散发的温暖黄光令大串沉甸甸的紫藤花瓣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而餐厅内部的廊道同样以紫花藤条和绿植作为分割,将不同的餐桌切割开,保留了更佳的私密性。 此时,有人正从大厅正中央的廊道穿行,人影在繁茂的叶林与花朵中徐徐经过。 服务生恭谨道:“闻总,小闻总,闻夫人好。” 在听见这三个称呼后,姬棠的耳朵竖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真装上一家三口了啊?还一块出来吃饭?? 果不其然,就在姬棠侧头的时候,绿植缝隙间,闻父和许诺卿的侧脸出现了片刻,又消失在繁茂叶林中。 同样出现的还有在他们后面跟着的闻时宴,尽管只露出侧脸却仍然能从紧绷的唇角和神色看出他如今心情不佳。 今天的许诺卿重新接了长发,不再是那天穿旗袍时搭配的手推波造型,妆容温婉大气,一派正宫夫人模样。 但即便只是一刹那的瞥见,姬棠也发现了许诺卿的神色似乎非常落寞,侧脸还有泪痕。 什么情况?当着老公和继子的面哭了?还是在强忍悲伤? 姬棠内心吃瓜的欲望早已突破顶峰。 更加让姬棠在心里放出一首背德的小曲《悬溺》的还在之后。 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般,闻时宴处在的地方不知为何光线更加昏暗,显得他整个人像是笼在阴影里。 这也对应了他在这一场三角关系里,是属于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棱角分明的年轻男人满眼满心都是压抑的痛苦,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望向前方自己那个日思夜想的... 曾经的爱人。 仿佛像通过这一眼在自己心中刻下对方的背影,又像是在以深情的目光细细描绘对方身形。 片刻后,他的目光微微左移,被那有些秃顶的背影刺痛心绪,头也慢慢再次低了下来。 可就在闻时宴低下头望着地面,早已心灰意冷的时刻,许诺卿却正巧回头望向他。 两人生生地错过了,也如同他们的心意一般。 许诺卿的目光满是愧疚和挣扎,漂亮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随时都像是会落下泪来。 他看向身后男人时满眼眷恋,可没过多久就被迫转过头和自己挽着的老男人说话。 纤细高挑穿着丝绸长袍的长发男人挽着比他大两轮不止的老男人站在光里,而他们身后跟着个站在阴暗处的落寞年轻男人。 简直是世界名画。 姬棠已经在心里放了大半首《悬溺》。 痛,实在太痛了。